这一天晚上,王雯玲和她的男友十指交握,愉快地散步回他家。
纷纷扰扰了一个多星期,他们终于偷到一点时间,而王伯伯、王伯母觉得这是一个大家坐下来吃吃饭的好日子。
来到他的新居外,她手一伸,男主人恭敬地掏出钥匙,双手奉上。
“恭喜你,劫后余生的感觉如何?”王雯玲笑吟吟地进了门。
“我以前带队攻坚的时候都没这么恐怖。”跟在她身后的蒋宇诚做了个怕怕的表情。
今天是他“正式拜见”王家父母的日子,本来他以为就是他和王家人吃一顿简单的晚餐而已。理所当然“简单”这种事在这座山里是不会发生的,今天晚上出现在饭局中的人数,基本上再添两双筷子就能开一顿流水席了。
王雯玲想到就好笑。
他这个城市乡巴佬当然不会了解,他和她家人见面跟派出所所长、以及附近几个村的村长有什么关系,更别说一堆来看热闹的村民,不过他还算镇定,没有看情况不对夺门而出,所以算他过关了。
从现在开始,他们的关系在村民心中,就算是定下来了——想想有点恐怖。
蒋宇诚往床沿一坐,舒了口气,低下头揉揉酸痛的后颈。
“累了?”她走过去帮他按摩。
其实他才出院一个多礼拜,是该多休息一点的,但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他,一般医学数据在他身上似乎不太管用。
蒋宇诚舒服地叹了口气,享受着她绵软服侍。
前两天他租下村长家的一间套房,正式搬出警察宿舍。
她偶尔会留到他房里过夜,住在公用宿舍实在不方便。村长家的套房,对他一个单身男人已经很够用了。
这里该有的都有了——完善的卫浴设备,一张加大型双人床,一套简易的小厨房,其他的空间还能做个像样的小客厅。即使是新婚夫妻的小俩口,住进来都很舒服。
当然,这对他依然是个暂时的居所,他正在物色一间合适的公寓,不过还没找到。平常他多数时候都在警局,自己又不开火,回家来就是睡觉了,所以这样的套房对他绰绰有余。
唯一让他不满的是——
“”蒋宇诚无言地望着屋角那个鲜艳的、很活泼的、很愚蠢的、很不像他房子里该有的草莓造型蒙古包。
蒙古包也就算了,睡在里面的那一只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只鸡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他质问。
“咕咕?隔壁是它主人以前的房子啊!陆丝还没嫁给于载阳之前,就是住在那里。”王雯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里似乎不是‘隔壁’!”他强调。
“村长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隔壁的房间要整修,所以你这里借咕咕睡几天,才几天有什么打紧的?”她的言下之意仿佛还是他大惊小怪了。
“它不是有自己的家、自己主人吗?为什么还在外头到处睡?”
王雯玲偏头想了想,轻笑起来。
“一定是被它弟弟欺负了。陆丝家的小鬼正是好动的年纪,而且就喜欢缠着咕咕玩。通常咕咕会尽量忍耐啦!等忍不下去的时候就出走几天。反正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认识它,陆丝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就借它‘回娘家’一下吧!”
“为什么一只公鸡——公的!——会有‘娘家’?而且它是怎么跑进来的?门不是锁着吗?”
“应该是村长放它进来的吧!”王雯玲停下按摩的手,不高兴地白他一眼。“奇怪了,你房间这么大,借咕咕睡几晚会怎样?咕咕卫生习惯很好,大小便会去外面院子上的啦!”
所以表示他还要开门让它出去上厕所就是了?
算了,他早就放弃跟他们讲道理了!他只是有时候会不小心忘记她也是山里的人。
他怀疑一定是某年有一艘太空船坠落在这座山区,然后所有的人全部都被异形附身,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这里的人逻辑观跟外面的世界不一样。
而且,他们两个为那只鸡吵得不可开交,它大爷却窝在宠物屋里睡得香香甜甜,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我去洗个澡。”
“需要同伴吗?”他身后的女人凑近他的耳畔,呵着热气悄声问。
所有跟鸡有关的争论在一秒钟之内蒸发。
他按住落在胸膛的手,侧头看她,嗓音男性化而低沉。
“你今晚要回去吗?”
“你要赶我回去吗?”她轻咬他的耳朵。
他想到刚才玲玲说要陪他走回去时,王伯父那一脸笑里藏刀的鲨鱼相。
“呃我晚点送你回去。”
王雯玲轻笑。“噢,多晚?”
他开始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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