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宝骑马走在河堤上,心中很平静,他知道,他已经敲开了开河帮帮主之门,如果能促成何水生的和谈,并且谈成了,那么,他便真的是天河帮帮主,如果失败,便只能辞去这帮主之位了。他本来可以在这儿待上两天,至于家里,让人送一封信回去便可以了,但他还是选择离开。他知道,在白沙河,他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吴卫东在这儿的威信不是他几句话便可以改变得了的,那些弟子选自己当帮主,肯定有其冲动的成份在里面,到他们清醒过来,又是如何想,谁知道呢?他话说到那个份上,已经没有退路了,何水生那边,他该如何劝说?劝说不成,又该如何?他心中一点底也没有。
这条路他曾经走过一回,但是那次去太湖找黄天霸算帐。这沿途的路,大多数还比较好走,只是中间有几条河,马过不去,因而是件比较麻烦的事,要大船才能渡过去,或者再买一匹马。他一时倒也没有想那多么,只想早点回家。天黑时,他来到百河舟河口,而此处却已经有弟子在那儿等着了,一见南宫宝便行礼,叫道:“见过帮主。”南宫宝问:“你们怎么在这儿?”为首的一个说:“帮主的朋友走这前叫我们在这儿等着。”南宫宝心说:“他可安排得真周到。”便点点头说:“很好,我正着急马儿过不去,你们在这儿正好。”众人将他的马渡过去。那为首有人问:“帮主,不知白沙河的事怎么样了?”南宫宝说:“我已经做了大家的帮主,下面各舵已经归顺,我已经叫白沙河的吴舵主来兼任这儿的舵主,以后大家便是一家了,你们可以好好的接待。”众人愣了一下,立刻说:“恭喜帮主。帮主现在不回百河舟吗?”南宫宝说:“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办,急着赶路。以后再来看大家。”他上了马再继续前行了一程,在天完全黑时才在一棵树下休息,让马也休息一下。
第二天天刚亮,他又动身了,行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他记得这儿是他翻船的地方,而且衣服还挂在树上,此时早已干了,南宫宝看看自己这身衣服,还是叫百河舟弟子拿的,也幸那弟子的衣服还不算很土,但比起南宫宝那套还是差远了。他取来重新换上,再往前行,因为是在林中,马不能行得太快,只好耐着性子慢慢的走,但没走多远,他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便将小刀取在手中,他正想看看危险来自何方,地上一张网向上弹起来,南宫宝正准备跃起来,而头顶又有一张网扑下来,接着四周的树上有几个人同时拨剑,向南宫宝冲杀过来。这些人必定是阻止南宫宝逃出网去的。任是英雄好汉,入了网也会手足无措,南宫宝见机早,一甩手,将手中的小刀朝着一人打了出去,而人也跟着扑了出去,谁知那些使剑的人武功不差,南宫宝一刀没有伤着那人,寻人反而剑一挡刀,将刀挡回来,但南宫宝随后跟到,他本意是在此寻找一个突破口,但没有突破成功,他伸手抓住反弹回来的小刀,接着伸手夺了那人的剑。本来他刚才出刀时力道不小,对方一挡,虽挡住了,但手上也震得发麻,南宫宝再一夺,自然是容易了。南宫宝夺了那人的剑,顺手一刀刺进对方的胸口,但经过这么一缓,网便合上了。这网很大,将马,还有那些人,都包围在里面,但也正因为这样,网也难一下子全部收紧。南宫宝用刀将网一划,不想将网划开一个口子,他大喜过望,正想从破口处穿出,但不知多少暗器向他射来。南宫宝身在网中,躲无可躲,想挡,那么多的暗器,更是谈都不用谈,任他八只手也没有用。但见南宫宝将刚才那人的尸体抓起一扫,将那些暗器都吸住了,再将这尸体向上一抛,一下子合垄的网被拉开一小块,南宫宝趁机滚出来。一得自由,他便叫道:“你们去死吧。”他飞脚挑出地上的沙石树枝向这些人洒去,这抓网的四人本事都不强,虽只是一些小石子,也将他们打伤了,几声惨叫。南宫宝并不就此住手,一回身便从网上踏过,这在网中的网住的还有五人。现地南宫宝在网外,而他们还在网中,南宫宝从上面踏来时,他们从网眼中出剑,但这样出剑没有灵活性,没几招但都被南宫宝干掉。而那可怜的马也不知道被刺了几剑,已经是血肉模糊。南宫宝见四个拉网的有两个还在叫哼着,他走上一个人面前,一脚踏在他身上,问:“是赛公明派你们来的?”那人已被打得面目全非,眼睛也睁不开,但还是使劲的点了点头,但接着气绝了。他再回头看另一个,这人也已没有动景了。他还不信,上去踢上一脚,果真死了。南宫宝大声叫道:“赛公明,你有种便出来,再跟我当面斗一斗。”但林中连一只鸟都没有。他将剑丢在一边,一下子坐在地上,微风吹来阵阵血腥味。他忍不住要吐出来,但马上站起来往前走。刚才那几下他看似轻松,便为了活命,已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特别是挡暗器和将尸体上抛那两下,可以说是全力以付。本来头顶上的网,他应该看得见,但他只是看着路,只发觉地上情况有些不对。也幸发现地上有情况,他才能及时出刀,虽未一下子杀死对方,但也脱离了那些人的包围圈。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同时陷入网中,对方人多,而南宫宝自身的武功又施展不开,必定是凶多吉少,这也可见对方心之狠毒,布局之巧妙,如果没有网,就算象袁梦那样的高手,三五个想将南宫宝留下来也有些困难。
南宫宝现在只想着回去,回到母亲身边,回到青青身边。本来今天晚上应该可以赶到家的,但现在没有马,而此处又是荒林,如果步行的话,光走出这片树林都要半天的工夫,虽说马儿不能全力奔跑,但总比步行快多了。但没有办法,此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凭他现在是一帮之主又如何,也不得不一步步的向前走。好不容易走出林子,来到有人烟的地方,一摸口袋,不禁又叫起苦来了。口袋中的银子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他记昨当时随意将衣服挂在树上,也不记得银子还在不在,此时别说买马,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本来马上带了点干粮,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早知道这样也许在林中打两只野鸡什么的拿去换点吃的也可以,再回头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没办法,硬着头皮往前走,他也有些怪自己,本来银子便不多,可自己还不注意一点,也算活该。
再往前走了没多远,看到路边躺着一个姑娘,衣服有些乱,身边还有血,他忍不住上前去擦看了一下,先用手指探了探她的呼吸,发觉气息微弱,看那血迹似从背后流出来的,南宫宝想将她翻过来看一下,但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道:“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拿命来。”南宫宝回头一看,一个汉子拿着一把大刀向他砍来,他正想解释一下,忽然觉得那受伤的姑娘似乎在运气,他大叫不妙,一翻身滚下江堤,而几枚细针擦着他的衣服飞过。南宫宝头也不回,抽出小刀,便向那姑娘射去。他虽说自己经常暗算别人,却最不喜欢受到别人的暗算,而且以这种利用别人的同情心的方式,他觉得最是可恨。身后传来惨叫声,但并不是那姑娘的,而是那汉子的,他回头一看,那汉子倒在地上,而那姑娘却没有踪影。南宫宝回头来,看见自己的刀插在这汉子的背上,但他的心口却插着另一只暗器。南宫宝叫道:“你好狠。”他取出刀来,又重新手好,指着那汉子说:“惹是别人,我还为你收尸,但你也只配暴尸野外了。”他正准备上路,忽又回过头,在这人身上插了几下,找到一些碎银,估计有七八两。心说:“看在你送银子的份上,也叫人将你给埋了吧。”他向前走了没多远,遇到两个人,似是此地的百姓,便取出约有四两银子,说:“前面有一个死尸,你们将他给予埋了,这是辛苦费。”将银子交给他们,自己又继续上路了。再往前走了没多久,来到一个破旧的镇子上,他吃了点东西,雇了一辆马车但又上路了,坐马车当然没有骑马快,但他那么点银子,也只够雇一辆破马车。他想要是掏一掏网中那些家伙的身上,也许可以找到更多的银子,一时又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恶心,想来自己也是堂堂的一帮之主,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马车行了一天多,到第二天下午才到他家那个小镇上。南宫宝付了银子,打发车夫回去。而他也一步一步的往家中赶。家中一切平安,他进到后院时,青青正在弹琴,而杨继宏和空正在下棋。青青见南宫宝回来,飞快的跑过去,扑在他胸前忍不住哭了出来。而杨空二人也停下手中的棋。南宫宝拍拍青青的后背说:“青青乖,别哭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这两个大师,告诉我,我去拨他们的胡须。”青青听了一下子笑了出来,说:“是你欺负我。”她一伸手将南宫宝下巴下的几根胡须抓住。南宫宝忙叫道:“救命啊,娘,救命啊。”陈思兰从房中出来,说:“你回来了?”青青忙松开手。南宫宝取出小刀来,将几根胡须割下来,往青青脸上一按,跑到母亲身后。青青也跑过去叫道:“娘,他欺负我,他一回来就欺负我。”南宫宝在另一边也叫道:“娘,她欺负我,我一回来她就欺负我。”陈思兰拍着两个孩子的头说:“你们这两个孩子,一回来就闹,弄得两位大师的棋都下不成。”南宫宝说:“杨帮主已经输了,不用再下了。”杨继宏说:“哦,你凭什么说我输了呢?你又没有看到棋。”南宫宝笑着说:“我刚一起来,你便赶快把棋放下,这就是因为你要输了,找个借口不下了。青青,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青青说:“不对,杨帮主的棋术比空正大师的高,怎么会输呢?”杨继宏说:“小姑娘说得对,可这回我确实输了。”南宫宝问:“两位大师在这儿还过得习惯吗?”杨继宏说:“还好,只是长了几斤肉而已。你呢?”南宫宝说:“我正感到奇怪,我每天吃得也不少,可没见长肉,反而瘦了好几斤,原来是长到大师身上了。”陈思兰说:“你这孩子,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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