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宝随手翻了翻,发觉其中有些没有完成,便问:“这画为何没画完?”卖画人说:“没画完的可以便宜点。”南宫宝再翻,竟觉得有些眼熟,便抽出来细看。青青叫道:“这好象是孙姑娘的家。”南宫宝点点头,问卖画人:“这画是谁画的?”那人说:“我不知道,这是我家老爷叫我拿来卖的。而且价格也是他定的,五十两一幅,没画完的可以减半,卖不完拿回去。”青青问:“你认为这画是可儿画的?”南宫宝说:“有可能,我没见过可儿的画,但这有些象他的风格,对了,老板,你家有没有住过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那人说:“我主人家很大,来往人也多,我不太清楚。”南宫宝又问:“你家在什么地方?可否带我们去见你家主人”他猛的回头,看见两个身影匆匆离去。南宫宝拉起青青便追,没追多远,前面两人站住了,南宫宝距他们几丈远也停住了,问:“可是可儿和纪姑娘?”两人回身过来,一个是可儿,另一个脸蒙面纱,从刚才跑步的速度来看,不是会武功的,多半就是纪青尘。青青说:“看到你们两个没事,我很高兴。”南宫宝说:“我也是来证实一下,没有别的意思,两位请吧,我们也只是路过。”可儿说:“你们天河帮出事了。”南宫宝道:“我不再是天河帮之人,天河帮之事与我无关。不过你开始关心起别人的事来,倒让我觉得有些意外。再见了。我们走吧。”拉着青青,又进入人流之中。
青青说:“他们两个人果真在一起。”南宫宝说:“我也没办法,孙姑娘只有继续伤心了。”青青说:“如果可儿不喜欢孙姑娘,就不应该与她成亲的。”南宫宝说:“也许是可儿她娘从中搓合,可儿一向软弱,不敢反对他娘的决定,或者是开始他喜欢孙姑娘,到后来又不喜欢了。”青青问:“那我们还去不去看孙姑娘啊?”南宫宝说:“你决定吧,你说去就去,不去就不去。”青青说:“让我想一想,明天早上再决定。”回到客栈,两人还在想着可儿的事。青青问:“你说可儿还会不会回到孙姑娘身边?”南宫宝说:“我也说不好,那纪姑娘与可儿意气相投,琴棋书画,想必都谈得来,估计可儿回头的可能性不大。”青青说:“那干脆叫孙姑娘另外嫁一个人算了,全江湖除了可儿,便没有别人了吗?”南宫宝没答。江湖中是最重名节的,再嫁可能性很小,可这些跟青青怎么说呢?青青见南宫宝不语,便也不再说什么,吃晚饭时,两人没再谈这事。
第二天早上,南宫宝问:“去不去?”青青点点头,说:“去看看吧。”南宫宝问:“我们要不要带点什么礼物去?也让她高兴一下。”青青问:“应该带什么呢?”南宫宝说:“我也不知道,但女孩子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想一想,她也应该喜欢什么的啊。”青青想了想,说:“我们给她送件衣服吧。”南宫宝点点头,说:“也给你买一件,你这衣服还是员外送的呢。”青青笑道:“还好意思,你早就应该给我买了。还顺便给我买。”南宫宝笑道:“青青和别人不一样,你本来就很好看,如果再穿得好看,那还得了,从大街上一走,把别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没眼睛看路,都摔倒一大片,可就不好了。”青青笑道:“就你的嘴巴甜,在这地方,比我美的人可多了。”南宫宝摇摇头说:“连他们称的梦乡第一美女,也不过如此,还会有什么美女呢?走吧。”
来到一间成衣店,也许是早上刚开张,没有什么人,老板热情的招呼道:“客官,请随便看看。”南宫宝问:“有没有什么上等的衣服?”老板忙道:“有有有,请随我来。”将两人领到旁边一间小店中。那小屋子里只挂了几十件衣服,老板介绍道:“这是杭州上等的丝绸面料,轻薄保暖,还有这,山东老虎皮的毛衣,雪狐的领子袖口。”南宫宝对青青说:“你自己挑吧。”青青四处看了看,说:“你给我挑一件吧。”南宫宝笑了笑,说:“就刚才那一件虎皮的吧,你再为孙姑娘挑一件吧。”青青说:“那件丝的也很好,她就那件吧。”老板忙说:“我给你们包起来。”南宫宝说:“皮的不用包了,丝绸的弄一个好的袋子包好就行了。一共多少钱?”老板算了一下,说:“虎皮的二十五,丝绸的十五,一共四十两。早上开张的生意,我给你们打个九折吧,三十六两,你们就给三十五两得了。”南宫宝一摸口袋,说:“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银子。”老板说:“这两件衣服,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要是在以前,没有八十两下不来,现在现在我不赚你们的钱了,给个成本价吧,三十两,再不能少了。”南宫宝掏出一锭银子,于又掏出一些碎银,说:“三十两应该够了吧。”老板放在称上称了一下,说:“刚好三十两。”南宫宝笑道:“不对吧,是三十二两。”说着从中取出一块来,说:“二十八两你也有得赚了。”老板说:“算了算了,今天算我亏本卖给你们,以后要来照顾我的意思了。”
出了店,南宫宝笑问青青:“你不是不觉得我有些象个婆婆啊。”青青说:“是老板不对,他遍人。”南宫宝说:“做生意都这样。你别说,这两件衣服,要是以前这个价还真是下不来。”
半路上休息了一回,到环秀山庄时天色已经晚了。看门人认出他们来。一边领他们进去,一边叫人去通知孙小姐。一会儿,孙露出来了,野山水竟也在。孙露明显比以前清瘦了不少。南宫宝说:“原来大姐姐也在这儿。”野山水说:“我没来多久。”南宫宝招呼道:“孙姑娘还好吧。”孙露说:“多谢公子关心,不知半年来公子都去了哪了?”南宫宝说:“也没去啊,在一个员外家住了半年。这不要过年了,想回去看看义父,所以顺便过来看看。”青青将衣服递过去,说:“一件衣服,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野山水说:“大家进客厅吧。”
进入客厅,野山水说:“十几天有,甜甜和何水生来过了。”南宫宝说:“该不是他们也来这儿游山玩水吧。”野山水说:“何水生已经放弃了江湖之争,他们也决定学你的了。”南宫宝说:“如此就好。”野山水转头对孙露说:“露儿去安排一下他们的住处吧,我来陪他们就行了。”孙露明白她的意思,便起身告辞而去。野山水待她出,便问:“你们看到可儿没有?”青青和南宫宝相互对望了一眼。南宫宝道:“看到了,但他与另一个姑娘在一起,恐怕一时不会回来的。”野山水问:“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我去找。”南宫宝说:“我只是见过他一面,但并不知道他们住什么地方,何况你找到他又有什么用呢?他现在已经不小了,不可能事事都听你的。”野山水问:“那露儿怎么办?”青青说:“让她再找一个人,嫁一个喜欢她的人不就行了?”野山水不应,再问:“跟可儿在一起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该又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吧。”南宫宝并不知道可儿与以前那白如意之间的事,虽说纪青尘出身红法,但却显得那么冰清玉洁,野山水用不三不四来形容,总是让人听了不太舒服。南宫宝说:“我看那姑娘也很不错,与可儿很相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一差的是不会武功。”野山水问:“你不是只见过她一次吗?”南宫宝说:“昨天见过一面,但半年前还见过,听过她的琴声,当时想阻止可儿,但越拦他们越是贴到一起。”野山水无言以对,但还是说:“无论如何,我也想见他一次,我半年都未见到过他了。你在何处看到他的?”南宫宝说:“在梦乡,我们虽很同情孙姑娘,但却又无能为力,就算你做母亲的,恐怕也力不从心啊我们有些累了,晚饭也不吃了,想早就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打算离去。但野山水却留下他们说:“我传你们一套内功心法,可以让你的武功更精进一步。”南宫宝问:“为什么?”野山水反问:“你不想学?那可是一门很清深的内功心法。”南宫宝说:“该不是可儿所练的钢柔大法吧。”野山水道:“正是。”南宫宝笑道:“这很让我心动,但我已经打算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了,所以武功练得再高也没有用。”野山水说:“但可以更好的保护青青。”南宫宝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但还有其他的原因吗?”野山水有些不高兴的说:“你也太过份了,江湖中有多少人对它寐以求,你却还推三阻四,难道我还要求你学不成?我只不过看在你与可儿的关系上面”南宫宝说:“半年前,我见过可儿练习这套心,当时很是羡慕,求他教我,可他不,后来我自己也摸出一套内功心法来,叫锤百炼,也许不能与你那刚柔心法相比,但我自我感觉还不错。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不想欠你一个人情。”野山水叹道:“其实我想传你这套武功,并非是为了你,而是想为江湖做点什么。”南宫宝摇摇头,说:“江湖并不因为某一个人而改变。”野山水说:“如果我丈夫还活着,江湖便不会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以前我反对他杀人太多,但现在想一想,如果他在的话,谁敢一统江湖?”南宫宝说:“你错了,以前我也这样想,但现在不一样了,何况我就算练成了绝世武功,也不能阻挡天河帮与地灵宫的战争——对了,我想起来了,以前可儿没有练那种什么心法,但后来练了,大概是你想用他来威摄江湖吧。但你又发觉他志不在此,所以又来选择我。对不对?”野山水无言,她确实这样想的。南宫宝想起什么,忽然说:“我想你丈夫可能没有。”野山水愣了一下,问:“为什么?”南宫宝说:“只是感觉,不能肯定。”野山水良久不语,摇摇手,说:“你们走吧。”南宫宝说:“孙姑娘告辞了。”孙露说:“两位保重。”青青道:“你也要小心些。”
两人出来,有仆人送上马来。南宫宝说:“这马是你们小姐送的,现在我们顺水而行,马也用不上了,还是你们留着吧。”出门,往前走,走了没多久,野山水追了出来,拦在两人前面,问:“你如何觉得我丈夫还活着?”南宫宝说:“江日决战,我站在望江楼最高外,可能看得清楚一些,当水花围住小船时,好象是他自己跳进水中的,后来,我收到一本书,是以丐帮杨帮主和少林空正大师的名义写给我的,上面教我如何解毒防毒,包括一些毒性方面的,可后来我发现,他们两并不精于此道。还有,我几次遇危险,都被人所救,却不知道是谁救的,现在想想,必定是他了,他因为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而假死,至于为什么不见你,这我就不知道了。”野山水冷冷的问:“还有别的吗?”南宫宝说:“当然,有谁能在他的船上安放火药而不让他知道呢?”野山水茫无头绪,回头四顾,好象欢乐儿真的就在四周一样。南宫宝忽然有些后悔,何必跟她说这些呢?毕竟自己也只是一点猜测,又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