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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彦满面迷思笑容,在石椅的另一角轻轻坐下,接着说:“都以为你是我新交的女朋友,是不是?”
丽莎突然对他的直言直语有些生气,怒冲冲地说:“对,就是这样!你干嘛给自己惹麻烦?”
“我给自己惹了什么麻烦?”
“你?!你还明知故问!”丽莎把脸别过去不看他。
信彦饱含暗示地笑说:“我看你跟我妈,还有纯子,都处得很好啊!”“但是我不喜欢说谎骗人!”丽莎微愠地说,其实她大部分是在生自己的气。
“说谎鼻子会变长,是不是?”而信彦仍一副毫不以为忤地说。
“知道就好!”信彦看出她在生闷气,静默了片刻后,语重心长地柔声说:“其实我不怕告诉家人,只是顾虑到他们还不认识你,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丽莎突然挑剔地冷笑一声,转过脸来问道:“那你就认识我了?”
“我对你有信心!”
这一句话听起来,比任何山盟海誓还要中听,丽莎感动得凄然欲泣,但她仍就事论事,平心静气地说:“问题是,我对自己可没这么有信心。”
“丽莎,我跟你说过了,这将是你重新开始的机会,而你也想改头换面,不是吗?再说我们现在要去做的事,是一件促进世界和平的伟大任务,你不觉得吗?”信彦苦口婆心的说。
丽莎实在忍不住要问:“万一我失败了呢?”
信彦定定地凝视她半分钟之久,这才充满缱绻情愫地低语:“万一失败了,至少我们已经尽了力,我也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失望的心理,单是你愿意冒生命危险接受这项任务,我已感到万分感激和佩服。”
噢,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甜言蜜语比这些话还要动听,还要撼动人心?
“信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很可爱!”
“对呀!我早就有自知之明,可怜又没人爱。”
“谁说的?”
她正启口想说什么,信彦再也按捺不住,一个冲动把她扳过来,准准地往她的樱桃小嘴吻下去。
丽莎吓得两眼圆瞪,她的心就像被闪电打到一般,先休克了两秒,继续充电般狂跳起来。
“呃高桥信彦,你现在在于什么?”她咕咕哝哝的问。
信彦的嘴巴没有移开,也是咕咕哝哝地答道: “我正在吻你呀——笨蛋!”
“请你把你的嘴移离开我的嘴一下。”
“噢,好吧!”
他的嘴一离开,丽莎马上正襟危坐“故意”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叽哩呱啦地说:“我有两项自定的职业道德标准,一是不杀人,二是不靠美色。我只要在日本就是在‘工作’,所以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标准,不要乘机捞我口水,呃我是说豆腐,哦,不,豆腐是你爷爷在卖的,我是说揩油,请你别揩我油”
她八成是半点经验也没有,被他这么一吻,给吻“呆”了,所以人变得有些空空、悬悬的,才会一直自言自语!
信彦好气又好笑地止住她说:“暂停!丽莎,你浪漫一点好不好!你看天上月亮”
“月亮被阿姆斯壮踩过,而且坑坑洞洞的。”
“你看美丽的荷花池”
“那池水也该换一换了,要不然长满细菌。”
“百花会凋,红颜会老,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呃,我在说什么,说到哪里了?”
“对呀!你在说什么?!”
信彦一脸促狭地睇睨着她,越看他胸中越热情如火,温度急剧上升,要是现在放一支温度计在他心口上的话,铁定马上爆焯!
丽莎仍失神地喃喃说:“对了,我想起来要说什么了!我要说。我们的关系纯粹是‘公事公办’”
“对,公事公办”信彦又在她唇上一吻。
她呆若木鸡地继续说:“所以请你克制一点。”
“对,克制一点”他又继续一吻,再一吻。
丽莎的眼睛突然看见树底下的一个移动人影,她微吃一惊地问:“那里有人!”
“对,当然有人,这四周围至少有十几名安全警卫,都是在保护你”丽莎完全被“吓醒”了,她猛地将他一推,破口大骂起来“高桥信彦,你真大胆!这里有十几名观众躲在草丛里,而你还敢揩我油?!她举起手来就要赏他一个巴掌。
信彦懊悔自己太多话,搞砸了好事,气急败坏地说:“可不可换一边?这边刚被你的右钩拳打肿”
“好,换一边!”
“啪”地一声,丽莎的左手其实也满有力的,一掌打得信彦眼冒金星,惨叫声不断。
“嘿,你还真的打呀?”
“我不但要打,而且还要踢你,踹你”丽莎站起身来一阵拳打脚踢,信彦坐在石椅上又缩又躲地笑着,连林丛树影里那些看不见的安全警卫,也都隐约传来一阵闷笑声。
屋门口的方向,传来纯子的呼唤声——“哥,你们在干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们在打”
丽莎又羞又气在捂住他的嘴,怕他说是在“打啵”然后她连忙向纯子嚷道:“我们在打蚊子!蚊了好多哦,又一只”她乘机往信彦手臂上拍一下。
信彦忍住笑,也向妹妹嚷道:“纯子,你千万别过来!我们正在遭受毒蚊攻击,哎哟!”
其实信彦的肌肉硬得跟砖块一样,他不痛,丽莎的手可打得又疼又痛,打过瘾之后,她站远了他好几步。“你乖乖坐在那里别过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信彦的心里都爽歪了,刚才一连吻了好几次,他今晚恐怕睡觉都会偷笑。他深吸了几口气,止住笑声“好吧我从现在开始正经一点。”
“0k,没问题,我给你问。”
丽莎思索了几秒,提出心中的疑问。
“今天我们在车子里,也就是发现被直升机跟踪时,那个送我们回来的法国情报员为什么叫你东方”
“东方四号。那是我的代号。”
“为什么你有代号?又为什么有法国情报员扯进来?你在替谁工作?更重要的一点是,我这趟到日本来,到底是替谁工作?”
这些信彦都不想瞒她,也是他该说明一切的时候了。他踱近丽莎,面向荷花池娓娓说道:“几年前,有一个代号‘z’的人,突然用电话跟我联络,他问我希不希望替中国人做一些事,甚至替世界和平奉献出心力,我马上就答应了,因为我爷爷是台湾人”
丽莎打了个岔说:“有关你的家世,纯子都告诉我了。”
“哦?那你可想而知我一直被当作日本人的感觉反正我不求回报地接受了,而事后事实证明。z其实也对我们家的企业帮助很大,他提供给我全世界最新的企业资料,我的所有事业决策比别人捷足先登,而我也开始接受z指派的任务,不过我告诉他,这一次由我全权负责,而且是我最后一次出任务了。”
丽莎想不出其中的原因,纳闷地道问:“最后一次?为什么?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
“对,我也觉得很有意义,不过”
接着信彦很快地将曾被怀疑叛变,后来查出事实上是他的贴身保镖吉永太朗‘暗恋’他,而搞出的麻烦等事叙述一遍。
丽纱露出一丝苦笑“我还以为只有‘女孩子’在追你那也就是我们在台湾第一次碰面那回嘛!”
“对、我知道你是在追夺新加坡杜家的那把古董金钥匙,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把金钥匙凑合的还不只一对有情人而已”
信彦说这话时直看着丽莎,然而丽莎似乎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因为她正好想起另外一件事。
“不过,你大概不知道是谁派我去追那把金钥匙的信彦,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香港青龙帮的老大济叔,他曾来找过我,要我替 他追查‘紫纱密使’的下落”
“什么?!黑帮老大?”‘紫纱密使’?这怎么会“信彦陷入沉思。
丽莎颇感自责地说:“也许我该早一点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什么也没有说,济叔也答应我不会找我家人麻烦”
信彦不敢置信地看着丽莎,气急败坏地说:“黑帮老大的许诺你也相信?看来这件任务更加复杂了,有黑社会来加一脚,而跟踪我们的直升机”突然,信彦按住丽莎的双肩急说:“丽莎,你必须马上跟你家人联络,我在香港也有分公司和可信赖的人,你妈妈和弟弟必须立刻搬离那栋公寓!”
“有这必要吗?”丽莎虽然提心吊胆,但似乎仍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信彦语气坚决地说:“相信我,这样做才是最安全的!今晚我也 会向z回报,你不必担心,即使是那帮黑道人物,我也有办法对付。在日本我已布下最严密的安全措施,我要你在完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安心的扮演‘紫纱密使’。”
在信彦坚定的目光中,她看到了深挚的情意,这让她无形中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和信心,还有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恋恋情愫
丽莎凝眸回望了他半晌,这才啁喃如呓语地说:“这也将是我的最后一次任务,一件最有意义的任务。我什么时候开始扮演‘紫纱密使’?”
“三天后,在喇嘛教的祈福大会上。”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不再害怕,也不再担心了,就是要上刀山、下油锅,她也义不容辞、在所不惜,这不仅是一件有意义的任务,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信彦都会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