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也就是看看此处名胜古迹。不过咱们修真之人,大凡是没有什么兴趣地。再则就是当地的特色小吃,长沙这边也有不少有名的小吃,像是姐妹团子、馓子、牛肉米粉还有炸臭豆腐,听说都很不错。”
徐清侃侃而谈,霞儿只是听,并四下看着。虽然此刻的长沙府也是湖广之地的有名大城,但终究经历了数年地战乱,才刚刚恢复民生,街道两旁地铺子大多老旧,城里的宅子也毁了不少。只有行走地百姓脸上有些笑模样,其实老百姓本就容易满足,他又管是谁人做了皇帝,只要不打仗,有口饱饭吃,也就再没什么期盼了。
唯独齐霞儿的美貌太过惊人,徐清也是玉树临风,恍如一对金童玉女。这些普通的百姓何时见过这等天仙般的人物,所到之处皆驻足观看,甚至还有些闲人在后尾随。但一看那通体白毛,巨大如妖的白猫,却每一个人胆敢上来招惹。
闲言少叙,且说二人在长沙城中转悠了半晌,眼看太阳往西转,就进了一家路边的饭馆。徐清吞下了最后一个糯米做的肉馅团子,抽出手帕擦擦嘴角的菜汁,问道:“师姐,咱们今晚是在这住下,还是连夜赶路东去?”
霞儿却不像徐清那般贪嘴,只是浅尝辄止的试了几样,大半时间看着徐清在吃。听徐清询问,沉吟片刻,道:“所谓人间繁华亦不过是百姓为了生机奔波忙碌,便不再多看也罢。”
徐清笑道:“想不到师姐才以管窥豹,就能有此等见地,真是让小弟佩服呢!”
霞儿嗔恼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是讥笑我不求甚解就乱下结论么?”
徐清道:“其实师姐心里早就有了定计,来此一观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安慰罢了,又何必较真呢?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来去是非,师姐自己斟酌便是,小弟可不敢语含讥讽。只是”说到这里徐清又沉吟半晌,才接道:“只是佛门终究清冷,小弟以为师姐这般锦绣人物,若是真入了释道,却有些可惜了。”
霞儿道:“哦?这又是什么道理?佛道两门虽有差别,但追求大道却是殊途同归,皆是大极乐大圆满的境界,入了佛门又有何可惜的?”
徐清淡淡笑道:“那我问师姐,此番要入世一观,可是一早就打算要断绝了俗念,来日回山就要遁入空门?”
霞儿脸色一变,被人窥破了心思的感觉并不舒服,也更惊异于徐清竟然似生在她肚子里的蛔虫,居然数次都一语说重了她的心思。
徐清也不待她回答,又接道:“其实霞儿姐虽然没正式出家,但自小修炼的就是佛门大法,且听说师姐前世就与优昙大师留有夙缘,如今会有此等心思自然不奇怪。不过师姐扪心自问,青灯古佛真是你想要的吗?”
闻听此言之后,齐霞儿本来坚定的神色闪出了一丝犹豫,嘴唇轻轻蠕动,喃喃道:“青灯古佛?”
其实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徐清心里最清楚,当一个人为了某一件事,这样扪心自问的时候,大脑中会自动罗列各种否定的理由。这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反应,除非心中的观念非常坚定,才能真的下定决心。齐霞儿自然也不例外,他心中立时想到了青灯古佛的寂寞孤苦,晨钟暮鼓的幽凉寥落,原来的想法竟也不那么坚定了!
望着霞儿犹豫的神色,徐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当霞儿那时忽然提出,要上世俗的城市看看的时候,徐清就隐隐想到,她似乎要在佛门的道门之间做出一个抉择了。进城之后霞儿却直往那肮脏破败之处观看,脸色也愈加坚决。这让徐清感觉非常不好,若是霞儿真的回归百花山潮音洞出家为尼,则之前与她达成的默契就会自动瓦解。如今峨嵋派这金盘目光的主流意见,已经达成了一致,要将徐清边缘化。若是霞儿走了,一定会再有其他人来代替她,届时徐清几乎没有翻身的余地。如今虽然并未打消霞儿出家的念头,至少也动摇了她的决心,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下决心。
此时沉思良久的齐霞儿忽然抬起头,盯着徐清缓缓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让我出家,我若走了他们定会再指派其他人来监视你。你不想面对那种不可预知的变化其实师父和父亲他们面对你时,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呢!”
徐清被说的一愣,平时都是他一语道中别人的心思。此刻却被霞儿看透了心思,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显然他低估了霞儿的智慧,刚才的劝说实在太着痕迹,也太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