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取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绿色小盒,打开之后猛地喷出一股黄烟,从里面飞出一道乌光。
鹿梅子赶紧屈指念咒,将那黄光摄住才显出真身。原来竟是一头足有两尺见方,闪着黑幽幽光泽地八爪蜘蛛。徐清虽然博览群书,但对修真界地博物学还认知浅薄,并没看出那蜘蛛是何品种。书中代言,鹿梅子放出来的蜘蛛原是滇南一种极稀少地品种叫黑金蛛。此种蜘蛛本身就有剧毒。而且不惧天下诸般毒物。若是长到成年,身子能大能小,力大无穷,专喜吞龙嗜虎,厉害无比。但此刻这黑金蛛还只是个幼虫,全无那些威能,只是吐出蛛丝甚为坚韧。其实鹿梅子也没看出黑金蛛地来历。只是见蛛丝坚韧还有些力气。就想借助阵法将那文蛛压制住,再以蛛丝将文蛛从地下给拉出来。
依着鹿梅子的计划。他在此布置停当。若是一切顺利,要想将文蛛从地下拉出来,再杀了取出火灵珠,大约需要一盏茶的时间。鹿梅子过去曾是绿袍老祖最信任的弟子,他知道虽然表面上绿袍对外面那两只文蛛不闻不问,实则还另有机关护着,一旦有变老魔头就能马上知道。鹿梅子肯定此事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别的师兄弟知道,这才相约了唐石,定下了刚才的计划。只要唐石率先动手,惊动了绿袍老祖,他们二人定会纠缠一番。鹿梅子就想趁此机会,将火灵珠偷来再逃之夭夭。
鹿梅子也早就在天蚕岭留下了一个示警的阵法,只要有人去动那文蛛,他就马上能感应到唐石已经动手。便将手上的黑金蛛朝那谷内一抛,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天时,冷笑道:“哼!唐石啊!你竟然还敢跟我耍心眼,相约午时动手,你却故意提前片刻,只怕是想要先下手为强,得了文蛛之后还要过来抢我这个吧!我承认修为确实不如你们,但要论智慧,你跟辛辰子都差得远了,岂不知如此正中了我地下怀!”
单说那谷内瘴气暂时被阳光驱散,将地穴露了出来。徐清隐在旁边山脊地林中,正好能清楚的看见下面情况。就过了这片刻功夫,那文蛛竟然就冒出了一半身子。只见地穴口上依然黑气缭绕,却已淡了许多,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奇型怪物。两眼射出红光,一张大蛤蟆嘴,满身生的癞疤,左右腹下全是带着甲壳的蜘蛛脚。头前长了两只五六尺长蝎钳,每条蝎钳上细密排着很多倒刺,还闪着金属光泽,让人看去毛骨悚然。后半身子还在穴中,也看不见是否还有尾巴。那大嘴一张,满口闪着绿光的尖牙,张阖之间喷出五色毒烟,竟比积年瘴气还毒!地穴周围本还生了不少不惧毒气的花草,如今一碰上那毒烟,全都瞬间灰败枯死。
徐清不由得心中惊叹:“这就是那闻名遐迩的文蛛!长地可真够丑地!”旁边的白灵仿佛听明白了他地意思,还得意洋洋的挺了挺胸脯,好像在说“看人家多好看,可比下面那怪东西可爱多了!”
就在此时那文蛛忽然发出一声闷吼,仿佛牛唳。鹿梅子早有准备,慌忙取出一颗丹葯抛进嘴里嚼了。徐清却身子一僵。仿佛早就死去地母亲在呼唤他过去“清儿!快来啊!来妈妈这边”徐清心里非常清楚这都是飘渺的虚幻,乃是那文蛛放出的蜃气迷惑了心神。但是他却不愿意提起元神将那蜃气驱除,缓缓的闭上眼睛。稍微享受一下母亲地呼唤。那亲切甜蜜的声音,总是让人一辈子都难忘怀的。
然而鹿梅子却不想让徐清再多享受一会了,见文蛛已经从地穴里冒出头来。登时大喜过望。赶紧驱动法力,将奇门六阴阵全都驱动起来,马上将周围地阴晦之气尽数吸走。文蛛本来是秉承天地阴秽之气而生的天物,最喜吸嗜阴气。此时还未长成,灵智尚弱,只凭本能行事。仿佛发疯了一样晃动着两只蝎钳,在地上抓挠,就想朝那奇门六阴阵爬去。奈何还有半截身子困在地下,使了浑身力气。也没爬动半分。
鹿梅子赶紧操纵黑金蛛,喷出一道青白色的蛛丝,正好黏在文蛛头上,文蛛那一张大蛤蟆嘴奋力张合也挣脱不开。鹿梅子就等这个机会,飞在空中双手猛地朝下边一抛,就扔出两把星星点点的蓝光。书中代言,那蓝光乃是蓝水星沙,只在海南文昌鹿儿岛蓝水洞口的滩涂才有出产。极为稀少,千万粒细纱之中才能寻到一颗。鹿梅子一把就洒出数百点蓝光。也不知废了多少功夫。才收集了这些。蓝水星沙最能迷人心志,但凡元神稍微不坚实的修真者,都会落入它制造的幻象不能自拔。如今拿来对付还未完全的文蛛,还真有些大材小用了。
果然那文蛛被蓝水星沙罩住之后,立时就平静下来,眼中两道红光也变得柔和。此时鹿梅子已经飞到了它的头上,祭起一道青色地剑光。就朝文蛛心穴打去。那文蛛本来天赋异禀。生长在地下之时,就如蛆虫一样。全身都是软的。但只要出土之后一见风吹,就马上变成钢鳞铁甲,当世宝剑也难伤到。只有胸前心窍的皮肉比较柔软,堪堪还能刺入。
眼看那边鹿梅子就要成功,徐清也暗自将霜蛟剑和乾坤针都准备好了。只等那厮一旦杀了文蛛,就杀将出去,个他来个见面分一半。但还没等徐清有所动作,就见从北边天际急速飞来一溜比闪电还快的绿火。眨眼间已经到了跟前,来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鹿梅子,不是那绿袍老祖还能有谁!
鹿梅子一见绿袍老祖,马上就吓的麻爪了,甚至连飞剑的剑诀都掐不住。正要斩去文蛛的青色剑光瞬又飞回手中。他结结巴巴的道:“师!师父您老人家么会到”
还不等他说完,绿袍老祖怒极而笑,咬牙切齿道:“哼!我怎么在这是吗?哈!真好啊!真亏我还一直拿你当做心腹,没想到抢先叛我地竟然是你啊!”又望了一眼下头地文蛛,啧啧称道:“不错啊!计划的还挺周到,若我再晚来一步,这文蛛岂不还没长成,就毁在你这逆徒的手上了!”
鹿梅子一见了绿袍老祖,马上一点胆气都提不起来,当即就哭道:“师父饶命啊!弟子罪该万死,不该受唐石那恶贼的蛊惑!弟子真是猪油蒙了心,师父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就饶了弟子这次吧!弟子一辈子做牛做马也感激不禁啊!”徐清听了不由得暗自乍舌:“想不到这个鹿梅子还是个当政治家的材料,到这时侯撒谎都不用打草稿。”奈何绿袍老祖根本就不再信他,冷哼道:“哼!你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难到还留着你日后反噬吗!至于唐石那逆徒,你不必说我也自不会饶了他!”
鹿梅子还苦苦相求,哭得仿佛死了老爹。绿袍老祖正不耐烦,要痛惜杀手,忽然见鹿梅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身后,旋即呼道:“二师兄不可”绿袍大吃一惊,还道唐石新练了什么秘法,已经潜踪到他身后,慌忙回头望去,可身后哪有一个人影。绿袍马上就知道上当,还不等他再回身,就听耳边一声低喝:“死老鬼!你就给我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