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阳光英琼才看清。怀中英男早就成了一坨冰块。全身僵硬气息微弱。若非练了多年玄元罡气。心间还有一缕热气温着血脉,只怕早就死去多时了。英琼看了又心疼又痛恨。思及往日姐妹欢颜,又流下泪来。
偏偏此时竟有宵小之徒,还敢趁人之危,英琼胸中义愤,杀机大盛。操纵紫郢剑向上一卷,若一道紫色的长虹般,就朝敌人飞剑斩去。旋即只听见“叮啷”一声脆响,那黄色剑光应声断成了两截凡铁。英琼正是怒恨交加,哪肯手软,剑势更盛,直往那贼道斩去。
那道士没想到敌人竟如此凶猛,恍如飞龙地紫色剑光打来,眼看就要丧命敌手。他急中生智高声喊喝道:“哎!那余英男马上就死,你还不想法救他!”原来此人正是那无影道士韦居的徒弟魏宗,前翻畏惧诓骗英男之时他也在场,这才知道了余英男的名字。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无影道士本就是个龌龊人,他地徒弟又能是个什么好饼。这些年来韦居一直图谋那冰蚕,想要借之练成大法,成就一番傲人的功业。魏宗鞍前马后伺候,时日久了也心生窥窃之心。但他深知自己修为低微,又没有应手地法宝,要跟师父争夺纯粹就是找死,因此从来不敢表露贪心。
前次无影道士见英男也失陷在寒穴内,但他还不死心。又想寻觅两个同道朋友帮忙,就令魏宗在此处观望,莫让别人占了先机。刚才魏宗看见英琼地剑光明亮罡气凌厉,料定必是一柄宝剑。他心知不敌没敢现身,但心里却打起了坏注意,暗道:“如此宝剑我若得之,岂不再也不怕韦居那老东西了!也不知那女子到底是何来路,看来修为不弱,莫非也盯上了冰蚕?”魏宗与那寒穴打了多年交到,深知其中凶险。冰蚕藏在洞穴深处,若无万全准备,就算法力再高也绝难得到。暗想:“看那女子年纪不大,料想再厉害又能有多高的手段!在洞中抵抗寒流耗费法力甚巨,我且在侧暗中潜伏待机。等她一出来就突然下手,杀人夺剑,岂不最好!”那魏宗算计的挺好,却没想到英琼飞剑如此厉害。而且此行只为救人,并未深入寒穴,便无耗费法力之虞,只一个照面就将他飞剑毁去。魏宗也算机灵,看见英琼怀中抱着一个冰坨,好像是个人型,赫然想起前几日被他师父骗入洞中取冰蚕那个少女。料想或许英男朋友前来就她,这才急中生智喊出英男名字。
当时英琼心忧英男性命,略一分神。魏宗赶紧趁机施展遁法,逃之夭夭,把英琼气的五内如焚。今日再次见面,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英琼还焉能让他再次走脱,娇吒一声“贼道休走!”纵下剑光就朝那魏宗劈去。
今天也该着魏宗倒霉。昨天他师父才带了两个朋友回来,说是一同出力取宝。晚间觥筹交错,大排宴席,无影道人还特意从山外摞来数名風騒窈窕的女子陪侍。好生招待了一番。今日一大早就打发魏宗来查看寒穴动静,说只待寒煞阴风一起,就回去禀报。
魏宗只顾盯着寒穴。根本没看见徐清与英琼到来。待他一见寒煞喷发,刚架起飞剑准备回去送信。忽然听见头上传来一声叱诧,仿佛有点耳熟。再回头一看,就见一道紫芒比闪电还快,竟已到了眼前。魏宗只觉心口一疼,通身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哎呀”一声,暗道:“我命休矣!”已是胸背洞穿,血洒长空。
英琼俏面寒煞。冷望着尸首跌落地上,轻哼一声道:“死有余辜!”便如没事人一般转身飞去,杀个人跟捏死个蚂蚁也差不多。再待她到了徐清身边,转眼间杀气尽去,又似一朵绽放的牡丹花,笑颜玲琅娇艳若斯。英琼微微吐了一口气,微笑道:“此寮趁我救英男姐时还想偷袭,上次救人心切让他给跑了,这回竟自己送上门来。真是报应不爽。”
长云碧日之下。一道金光自北向南飞掠而去。眼望前方一座山势绝仙,秀色玲珑地高山。只见飞云荡雾,山峦起伏,如飞龙疾走;翠色玲琅,似玉女凡来。远近皆是灵崖险壁,只在山巅绝顶屹立着一座气势巍峨地道观。前后一共九层大殿,全以帝王礼制修建。殿宇宏大。极尽辉煌。尤其中间一座金顶大殿,巍峨立于云上。碧映阳光,金光灿灿。檐下金匾上书真武殿三个大字,银钩铁画,气势雄浑。
只见天上金光一敛,落下来一个风姿绰约,体态曼妙地人影。那女子刚一立足,就从殿宇一旁地耳室里,飞出来两个模样幼稚地玄衣少女,看那清秀的模样也就十三四岁的光景。断喝道:“来者何人!竟敢闯我武当山门。”
之前那女子微笑道:“怎么?才数月没见,灵玉、萝荷两个丫头就不认识师姐了!”
那两个玄衣少女愣了一下,马上惊喜道:“玉珠姐!哎呀!真是玉珠姐,这些日你都上哪去了!师父和明珠姐都急坏了呢!”原来那飞来地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女昆仑石玉珠。
石玉珠微笑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就没想师姐吗?”
那两个玄衣少女拉着石玉珠,不依不饶的问这问那。三人正在说笑,忽然从后殿飞来一道金光,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落下一个宽袍大袖地中年道姑,见她身材挺拔丰硕,长地柳眉杏眼甚有风韵。唯独双目寒光如电,自然透出一股凌然的威势,让人心中油然生出敬畏。此人就是如今掌领武当派女弟子的半边老尼。
半边老尼看了一眼石玉珠,淡淡道:“玉珠儿回来了。”仿佛冷冷淡淡的一句问话,眼中却不自禁的闪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石玉珠赶紧双膝跪倒,眼含泪花,贝齿噙着娇艳的红唇,却半天没说出话来。二人视线一对,石玉珠再也忍不住泪水,俯身就要磕头,却觉身前一股柔力托举。半边老尼叹息一声,淡淡道:“灵玉、萝荷,你们去练剑吧,为师跟你师姐有话说。”二女也都看出有些不对劲,不敢造次,应了一声就匆匆而去。
半边老尼淡淡道:“你且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回屋里跟师父慢慢说。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地,与我女儿一样,无论出了什么事,师父总会护着你地。”
“师父!我”不等石玉珠说话,半边老尼已经纵身朝后殿飞去。石玉珠看着那熟悉地背影,心如刀绞,五味杂然。抬手拭去了脸上泪水,也赶紧跟了上去。
武当山上一间陈设古朴地静室之内,半边老尼闻听石玉珠讲述来往的经过,也不露出惊诧神色。道:“你是说那西昆仑星宿海的血神子逼你拜师,还说是张三丰祖师的法谕?”
石玉珠点了点头,又将真武七截剑取了出来,道:“师父您看,这就是三丰祖师的随身佩剑”半边老尼细细打量一番,却并没伸手去拿,此剑来路不明,她却不得不防。半边老尼对石玉珠是一百个放心,但她怎么也信不过那个曾经名震天下的血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