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清醒时候少睡觉时候多。仿佛所有事都没放在心上。餐霞大师回身应道:“醉师兄何事”等她对上醉道人如刀的眼神,到了嘴边地话却僵住了。醉道人那阴冷凌厉的气势,不禁让餐霞大师通身一寒,那强大的精神力居然胜她甚多!此时餐霞大师方自想起,面前这人可不仅仅是个酒鬼,还是罗孚七仙之首。甚至她还没拜入餐霞大师门下,这人就已是名震天下地剑仙。
待玄真子轻咳一声。醉道人才冷哼一声。淡淡道:“餐霞师妹修炼这些年佛法,莫非连去伪求真四字都忘了吗!”说到这里醉道人顿了顿。望一眼还在玄龟殿门口观望的易鼎易震母子,又接道:“万事皆有因果,今日这事既不因徐清而生,也不到徐清为止,何故非要让他一个小孩开承担责任!莫非修真界全没道理可讲了!莫非峨嵋派就不辨是非了!”
这时玄真子眯着眼睛,叹嗽一声道:“师弟谨言慎行!师宗门派,天下道友,岂可轻议!”
醉道人微微点头,又接道:“今日之事徐清为同门!为弟子!不畏强者,敢于一战,非但无过,反应褒奖!至于惹事生非之人到底是谁哼!众位心里全都明白,还用得着我明说吗?”又望了易周一眼,淡淡道:“至于如何处置,还得看易道兄能否秉公。”
徐清听了醉道人这番话,那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刚才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会有人反对餐霞大师的法子,没想到醉道人竟会在这时候站出来支持他。四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徐清与醉道人也是聚少离多,却不知何时开始,那一层师徒感情竟越来越深厚了。徐清只知道,如果刚才醉道人没有站出来反对,他会很伤心吧。
餐霞大师讪讪的笑道:“四师兄教训地是,师妹考虑的不周详了。”其实餐霞大师被呵斥一顿,还真有点冤枉。她平时都不怎么管事,唯独这次因为与轻云有关,又接到了原来师父的传书,这才来南海一行,希望弥合两家之间的些许不快。在餐霞大师看来,易家累世修真,易周又是当世有数地高手。为了顾全大局,徐清出面赔礼道歉,也不损失任何,乃是最好的结果。没想到醉道人如此护犊子,仿佛徐清比他亲儿子都亲。
妙一夫人与餐霞大师交情不错,不忍见她尴尬,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其实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那他们小孩的琐事,咱们这些大人掺和进来也无趣。易道兄乃是天下著名地修真,德高望重,与我峨嵋派累世友谊,希望不要因为些许琐事又生介怀。”
易周面色铁青,冷冷喝道:“你们两个孽障,再想躲到什么时候,还不给我滚过来!”其实易周生气倒也不是因为醉道人当面直言。更不是因为徐清落了他地面子。若连这点气量都没有,那易周也绝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此事地是非对错他心里明镜一样,若非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孙子。哪有今日这些滥。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同样是生儿子教徒弟,看看人家徐清,再看看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子,易周不生气才怪。
易鼎易震一听爷爷怒喝,早就吓得噤若寒蝉,求救似的往母亲那望去。奈何如今韦青青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无奈的对两个儿子摇摇头。二人再无奢望,硬着头皮御剑飞去,到了易周身前赶紧跪在剑光上,连连认错认罚。那易鼎还好些。易震刚才被徐清一巴掌打地鼻口穿血,现在嘴巴子还肿着呢。本来一张俊脸扭曲着,前衣襟上全是血迹,还得跪地认错,看着还怪可怜的。
醉道人眼里闪出一丝戏谑,瞟一眼徐清又望向易震的脸,那意思在问这你打地。徐清心领神会,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微微点点头,伸出右手偷偷一比划,示意是用这只手打的。醉道人正要伸出一个大拇哥以示鼓励。却被旁边的甘碧梧给扯了一把,便再没了下文。徐清看在眼里,心中暗道:“看不出来我这师父竟还是个妻管严?”
易周瞅着两个孙子可怜巴巴地样子也心疼,但这次他却狠下心来。道:“这两个孽障从小不服管教,到处惹是生非。如今闯了大祸,也是咎由自取。奈何我家儿媳溺爱孩子,才使二人长成今日这般乖张。唯一所幸年纪不大,尚未铸成大错。我早打算择一严师将二人送走,却总也舍不得。峨嵋派与我玄龟殿有通家之好,教中能人无数。这次正好趁此机会。就将他二人送入山中调教。”
妙一夫人微笑道:“正好我家金蝉也是这般年纪,既然易真人有心意。正好让他二人同来修行。”说罢又看一眼徐清和芷仙,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希望易周能给个交代。
易周心里早有打算,暗道:“常言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鼎儿震儿可别怪爷爷心狠啊!”把心一横道:“但做了错事就得负责,今日过错全在我家两个孽障。老夫自作主张,就施以玄门先天一气挫脉之刑,让这两个孽障永远记住今日的教训!”
待易周此言一出,众人全都震惊当场,尤其易鼎易震二人吓得魂飞魄散。原来那玄门先天一气挫脉的手法,乃是修真之人专门逼供刑讯手法。用异种真元搓动筋脉,受刑之人只觉酸麻痒痛一齐而至,着实难受无比。
徐清也没想到易周如此决绝,心中暗道:“刚才玄真子和妙一夫人一来,就将此事定了基调,乃是家里小孩玩闹,峨嵋派不可能因此跟玄龟殿翻脸。那老奸巨猾的易周居然打蛇随赶上,趁机将两个孙子塞到了峨眉门下。如今又以重刑责罚,既能让二人记住教训,又彰显他公正无私。那玄气挫脉地手法痛苦难忍,用在两个小孩身上着实太重,如此一来我和芷仙岂不成了恶人!莫非还要让我为那两个小畜生求情不成!”
就想到这,徐清忽然看见易周眼神闪动,当即恍然大悟,暗道:“这周易果然是人老成精,他哪里是真想对孙子施以重刑啊!分明算定了我必会为二人求情。奈何此乃阳谋,就算我看破也无济于事。若我不求情,他干脆就真动刑罚,也得胜于失。若我求情,他正好顺水推舟,就免了二人惩罚”
眼看易周就要动手,徐清赶紧呼道:“前辈且慢!”
易周脸色一沉,道:“哦?莫非小友还嫌不够?”
徐清道:“玄气挫脉乃是酷刑不可轻用!这回我来也并非想将令孙如何,只为徒弟讨个公道!虽然他们心思狠辣,却还未能造成恶果。至于恶言辱人,我已亲自教训。前辈真想教育孩子,自可回家关门施刑,却不用大庭广众施以辣手。若传讲出去,知道的说您正义无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峨嵋派逼着骨肉相残!”说罢又望向易鼎易震,摇头叹道:“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说山河易改,本性难移,也不知金蝉与你二人遇上,究竟会谁改变了谁呢?”
妙一夫人闻听此言,脸色赫然一变。刚才她也只想趁机拉拢易周,并没多想此事。如今被徐清提醒才想道:“是啊!我怎就没想到呢!易家兄弟小小年纪就心思狠毒,若相处日久,金蝉也变成这样,可叫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