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玉那一身恶念全被冯吾继承,资质上佳又生就异象,被旁门修真发现,收入门徒,练成道法之后当然无恶不作。
直到这时辛如玉才发现那所谓地斩魂渡厄之法,原本就是个骗局。那神僧因度她入佛,得成无量大功德,当即功德圆满飞升佛国。而辛如玉却因恶魂存世。夙孽不清,若不斩断恶魂,永世不能飞升。虽然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但在飞升大道面前,即便再有道德的高僧也难免去妄念。为了大无量功德,把辛如玉引入了歧途。
闲言少叙,再说那辛如玉吞了冯吾元神聚成的珠子,猛地身子一颤,脸色也随之一变,但瞬间就恢复了常态。此刻再看她仿佛有些微妙地变化。却又说不清到底何处不同。人还是那个人,却更加圆润饱满,并非刚才那样只显出两个极端。
辛如玉稍微吁了一口气,又望向徐清淡淡笑道:“你这小孩很不错,虽然当初就知你是个变数,却并没料到短短两年就有如此成就。今日能恢复旧观,我还得好好谢你!”
徐清还并不知道许多内情,只能大致猜测,心里暗自泛着合计,不知辛如玉还有什么打算。一听她说话赶紧应道:“辛前辈谬赞了。弟子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至于前辈言谢,弟子可不敢承受。虽然我已尽了全力,但此事可不敢居功。刚才若非前辈及时赶到。我早被轩辕法王打发回去。”
辛如玉笑道:“我这事原本就不好放在明面上说,既然你不愿承我谢意也就罢了。这次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但凡有何时解决不了难事,自可前往北海罗居岛相求。”此话说完再无拖延,就要转身离去。
徐清不禁松了一口气,自从牛肝峡以五行阵大战群邪,直到刚才击杀冯吾。虽然只有不到一个时辰,但徐清早就身心具疲。就感觉仿佛已过了数月。此刻一看见辛如玉要走。知道此事终于告一段了。至于其中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他也不想再探究。毕竟陈年旧事多说无益。此刻他只想尽快回到凝碧崖的家里,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常言道人生不如意者,常十之八九,就在此时辛如玉的身子忽然一顿,朱唇再启问道:“我听说你还有几个小徒弟,大弟子好像叫裘芷仙的是不是?”徐清微微一愣,不知为她何会突然提起此事,点头应道:“前辈通晓天地,居然还知晚辈那几个愚钝弟子。”
辛如玉淡淡笑道:“那几个钟灵玉透的姑娘家,怎么到你口中竟成了愚钝弟子了?”徐清讪讪一笑,没料到辛如玉竟会挑些词句毛病与他开玩笑。又听辛如玉接道:“那几个小丫头虽然可爱,唯独胆子也太大,竟跑到恒山撒野。恒山三凶虽然皆是土鸡瓦狗之辈,却并非她们几个小孩能应付,只怕此刻已经被人擒住了吧。”
徐清不禁大吃一惊,急道:“前辈此言当真!”辛如玉道:“莫非我还会与你玩笑不成?不过你也不用着急,黄猛、卓远峰、吴讼三人虽然狠毒,却不敢轻易开罪峨嵋派。知道是峨眉弟子最多生擒,必不敢伤其性命。”徐清一听芷仙等人可能被擒,早就急不可耐。但身为主事之人他却不能自乱阵脚,强自压住心中焦急,问道:“多谢辛前辈提醒,前辈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可有妙法指点弟子解救门人。”
辛如玉笑道:“这种事还能有什么妙法,自家徒弟在外头受了人家欺负。身为师父只管冲上敌人巢穴,杀他个天翻地覆,否则还哪有个师父的样子。”未等说完就见人影一闪,精光飞遁,眨眼间已至天边,香踪飘渺。
然而辛如玉刚才说那些话,就仿佛有魔力似地。徐清闻听之后马上精神一振,适才所有疲惫慵懒居然全都不见。只觉一股热流从头顶灌入,通达四肢,游走八脉,竟是说不出的舒泰。
徐清伸个懒腰,不禁叹道:“好个辛如玉!居然念动法出,收发无形!不知何时我也能勘悟此等玄奇地神术啊!”随即又往东方望了一眼,复又对身边三女笑道:“看来三位妹子还得跟我上恒山走一趟了。”
且说浮光掠影,剑光电射,一行四人,东去恒山。那北岳恒山地处山西,原本与华山相去不远,四人皆剑光神速,眨眼已到山外。徐清立在天上向远望去,只见苍林翠松,连绵如织,烟云漠漠,远去天际。簇在林间猛地突兀起一片巍巍高山,气势壮观,风景如画,山势如浪,此起彼伏。隐见山间青瓦红墙,庙观楼阁,猿声鸥啼,钟鼓相闻。
就在山势最盛,灵气最旺的高峰绝顶上,立着一座仙家宫殿。只见方圆三百丈,金碧辉煌,庭廊环置,雨榭接连,轻亭点缀,金殿层叠,银顶栉比。那华山三凶盘踞北岳多年,也只有他们敢在山顶营造如此壮观的仙府灵宫。
徐清遥望北岳群山不禁豪气顿生,笑道:“既然辛前辈让我等只管冲杀进去,咱们就依言一试如何!”三女原本都是惹是生非的材料,遇上这事非但不劝,反而全都跃跃欲试。刚才相斗一番三人几乎没能帮忙,正在心里不愈,想要发泄精力。
只见云凤一手抽出禹神令昂然笑道:“大哥放心!这次也让你看看云凤的厉害。”寒萼也不示弱祭出宝相夫人传下的金丹,道:“刚才师兄出手太快,全都不给寒萼机会。”紫绡也附和道:“寒萼妹子说的不错!大哥可不能再一力担待,也让咱们帮着分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