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伍公子来了

    袁崇把伍自成送到伍元庆住的别墅里，当时伍元庆不在。

    袁崇没敢在别墅里多待，临别时说：“伍公子，我明天安排一场，给你接接风，洗洗尘，顺便听听小曲，希望你能赏光。”

    “明儿就算了吧。”伍自成说：“我这一来就出去潇洒，会给老父亲留下不好印象的。”他一笑，“上了年纪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刻板嘛。”袁崇心里正有些失落，却见伍自成又说道：“先放在后天吧？我能抽出身，那就让你破费破费。”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袁崇说：“你舟车劳顿一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明天了我再过来拜访你。”

    离开伍自成之后，在回去的路上，袁崇一面安排金正去订戏园子，一面让赵世诚去买礼物。

    自从伍元庆来江北省之后，袁崇就想法设法要进一步拉近与伍自成的关系。尽管在普通人和一般官吏眼里，他袁崇家也是一个大家族；可他清醒地知道，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他袁家不过是一只小蚂蚁。

    起先，他还打算亲自到金陵市，通过朋友的关系来拜访伍自成，看来，现在不用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紧紧地抓住这次机遇，他不想再单纯做一个报业大亨，他要进入实权的核心。

    第二天，当他准备离家去拜见伍自成时，在院子里瞅见了叶止止，便下意识地也想让叶止止也参与明天的活动。

    运来天地皆同力，袁崇拜见伍自成很顺利。伍自成见到袁崇送来的大礼，便爽快地表示，明日一定要听听本地的小曲，感受一下本地的文化氛围。

    次日中午，袁崇找到叶止止，说：“咱们出发吧？”

    “今天都有什么人呀？”叶止止想做到心中有谱，尽管她并不害怕所谓的饭局，更何况是袁崇组得局。

    “今天是请伍主席的公子伍自成听戏吃饭。”袁崇说：“难得他赏光。”

    “我去合适吗？”叶止止说。

    “哪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表妹，有什么不合适的。”

    叶止止略作了片刻犹豫，考虑到伍自成的身份，今后说不定有能用得到他的地方，便说：“那我简单去收拾一下。”

    到了大门口，袁崇让赵世诚带着叶止止和郑佩儿先去城东戏园，他和金正亲自去接伍自成。

    伍自成进了戏园包厢，他先是一愣，完全被叶止止给惊住了，没想到在此竟然能遇到一个不仅漂亮，而且十分有气质的女孩。

    “这是我表妹，叶止止。这位就是伍公子。”袁崇恭敬地向伍自成介绍道。

    “好好好。”伍自成在袁崇的引导下走向座位，“大家都坐吧，别拘谨，都是一家人。”他说话时显得云淡风轻，而心里却莫名地升腾起一股躁火。

    入了座，上了茶，袁崇请伍自成点戏。伍自成哪还有心思点戏，说，你随便点几折就是。

    听完一折后，便开始给包房上菜上酒。

    “咱们边吃边喝边听小戏。”袁崇谨慎地说：“不知伍公子意下如何？”

    “叶小姐觉得怎么样？”伍自成把这个问题抛个叶止止，目的就是想和叶止止找到一个更好的话题。

    “听伍公子的。”

    “既然叶小姐这样说了，那咱们就按袁公子的安排进行就是了。”

    伍自成虽然爱听戏，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却听不进一句戏腔。酒过三巡，伍自成借着和叶止止喝酒的机会问：“叶小姐气质非凡，敢问叶小姐是不是在读大学？还是在大学当教授？”

    “我都过三十了，哪还会读大学。”叶止止一笑，“更不是什么大学教授。”

    “他刚从海外回来。”袁崇补充了一句。

    “难怪难怪，我说这气质不一般，原来喝过洋墨水，是有过大见识的人呀。”伍自成故作惊讶。

    “哪里哪里。”

    “来，我敬你一杯。”伍自成向叶止止提议。

    两人喝完酒之后，伍自成时不时地瞟叶止止，他把她惊为天人。他心里也在不停地琢磨着，这叶止止和袁崇是不是仅仅为表兄妹。

    “袁公子，今天怎么没有让叶小姐的夫君一起来呢？”伍自成试探着，“我真想见识见识，是哪个男人积了祖德才会让叶小姐嫁给他？”

    “我还没有另一半呢。”叶止止说道。

    郑佩儿坐在叶止止旁边，她用冷眼看了几眼伍自成，从一见到他，她心里就觉得不太舒服。

    “我没记错的话，袁公子也还没有——，该不会是想亲上加亲吧？”说着，伍自成尬笑两声。

    “哪怎么会呢？”叶止止说：“近亲结婚是不利于后代的。”

    “看吧，”伍自成看向袁崇，“这留过洋，见识就是不一样，懂得就是比我们多。”

    “让你见笑了。”叶止止举起杯，“我也敬你一杯，伍公子。”

    “好好好。”伍自成举起酒杯，脸如桃花。

    伍自成经过一番试探，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叶止止是单身且和袁崇仅仅是表兄妹。

    当酒精在他的血管里加速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叶止止，便越发觉得此女子乃是人间尤物。随着酒精地不断涌入，他的心愈发地躁动起来，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渐渐地，他认为，叶止止今天能出现在这，一定是袁崇的刻意安排，不然，她刚才还向他主动敬酒来着。

    酒精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一只小鸡仔以为自己是天上的一只雄鹰。

    伍自成端起酒杯走到叶止止面前，“叶小姐，我诚恳地敬你一杯酒，因为，这杯酒喝完之后，我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呢？”

    叶止止只好端起酒杯，“不敢当。我敬你。”

    酒喝完，伍自成说：“刚才见面的唐突，没有一点仪式感。我们能不能把那个仪式感补上。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国外老朋友见面，是不是都必须要拥抱？”

    伍自成手拿空杯，张开双臂，他在等待着叶止止的主动入怀。

    “其实，国外的人也不一定非要见面就拥抱，其实握手就可以了。”叶止止礼节性地伸出一只手。

    “叶小姐，你该不会觉得我伍某人不如一个老外吧？”

    “伍公子，那怎么会呢？”袁崇见空气有些僵硬，便连忙站起来，“今天您能赏光，是我和表妹的荣幸。为这，我得敬您一杯。”

    伍自成依旧张开双臂，双眼色迷迷地看着叶止止，毫不理会袁崇。

    叶止止今天一见到伍自成，就知道，为了约这伍自成，袁崇一定费了心思，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破坏了表哥与伍自成建立起来的联系。

    “十分荣幸今天能认识伍公子。”叶止止再次伸出手。

    袁崇见叶止止伸出手，他悬起的心终于可以缓一口气。

    伍自成面露一笑，便握住叶止止的手。袁崇见到这一幕，他的心又多了一份舒展。

    “我虽然不是洋人，但我不能比洋人的胸怀小。”伍自成握住叶止止的手不放，“所以，我以老外的礼节主动拥抱你，毕竟我是男人嘛。”说着，便把叶止止往怀里一扯。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拉扯，叶止止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整个氛围，突然之间便变得混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