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幸好被林忠守拉住了。
“让她冷静一下,你明天再和她谈吧。”林忠守仿佛看不到未来,但他又不能表现出这种沮丧。
“欲速则不达。”林忠守这句话,既在安慰妻子,也在宽慰自己。
这个晚上,虽然夫妻二人心事重重,但并不妨碍她俩一时的快乐。
也许,当人苦闷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快乐一下,反而可以缓解内心的压抑。
之后,林忠守的鼾声击打着夜色的寂静,而这寂静,却让藩小莲渗得慌张。
她的心里,一会出现林溪的影子,一会儿闪现出季沫穿军装的身影,一会儿又出现一个陌生的、看不清正面的男人的身形,——他就是钱坤。
藩小莲现在最担心的是,季沫知道不知道林溪跑出去见钱坤的事?不知道最好,如果他知道了,他会不会告诉他的母亲丁慕晴?如果丁慕晴知道林溪做出如此出格的事,那季家会不会采取可怕的措施,——两家断绝关系事小,以后,季家处处刁难林家可就麻烦了,那他们林家就别指望能在这江北省待下去了……
越睡不着越想,越想就越睡不着,藩小莲现在恨不得起床跑到季宅去向季家赔不是。
次日天一亮,藩小莲便眼睛惺忪地起床去找林溪,尽管林溪也是刚刚穿好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洗漱,可这并不妨碍藩小莲的怒火喷射。
这个清晨,自然在这个家庭里显得颇有些不愉快。
两个女人,两种极为不同的思考方式,从而引发出不同的慨叹。
藩小莲觉得林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似乎这林家的大厦随时都会付之一炬。
而林溪只感觉到封建家庭带给她的窒息,她想反抗这个家庭,可是,似乎时机还不够成熟,所以,她只得暂时忍受。
藩小莲的怒气并没有对林溪产生积极的作用,藩小莲自然也是感觉到了。
她现在要做得,就是尽可能地让事件向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也要挽救一下颓势。
她找到丈夫林忠守,希望这个男人在这关键时刻能够力挽狂澜,——她知道,这种得胜的可能性极小,但她就是不想让自己的想法破产。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去季家走动走动?”藩小莲六神无主,“就算真得成不了亲家,至少吧,也别当仇家呀!这都是什么事呀!”
林忠守并没有及时表态,他的心里正在琢磨着各种可能。
“你倒是说话呀。”
林忠守无力地看看藩小莲,他的心里莫名地烦躁,这个时候,特别想静一下,可是,妻子的聒噪却似乎没完没了。
藩小莲拍一下林忠守,“你倒是表个态啊!”她双眼圆睁,直直地逼视着他。
“等有时机了再说。”一个男人,总想保有一丝体面。
藩小莲发现,到了关键时刻,男人总会掉链子,这事还得靠她这个女人。
藩小莲斟酌了半天,她觉得冒然上丁慕晴家有些不妥,应该先打个电话探探对方的口气再作下一步的决定会更好。
藩小莲并没有立即打电话,而是先在心里把各种可能预演了无数遍,这才跑去打电话。
林忠守来到客厅,见妻子藩小莲站在那打电话,他猜测,她一定是和季家的丁慕晴在通话。可是,从她的表情看,他又很难相信她是在与丁慕晴通话,因为,她的脸上绽放着四月桃花似的笑容。
他心里想,一切都会变得很好的。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