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季沫看着叶文采,此时,他只觉得此人面熟,却记不起来在哪见过,“也是来救穆虎父女的?”
“是,季军长。”叶文采不敢正视季沫,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抖,“是小的渎职,辖区内出了此等暴民。”
季沫很清楚,当一个人成了县里的首富,县长在他们县里也就成了小官。能富甲一方的,那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人际关系脉络,及其脉络上的利益网,那岂是当地官员所能左右的。
“你是本地的——”季沫看着叶文采,知道对方是个官员,至于是个什么官,他却一下子看不出来。
“鄙人不材,是静坤县的县长。”叶文采这才想起来介绍自己,“收到市政府关于穆虎父女俩失踪的消息,就赶快部署人员全县侦查;当时经过分析,怕与这郑为富父子有关,就先带了人过来,没想到还真是这父子俩。如果不是季军长一行来得神速,火拼是难免的。”
“嗯!不错。”季沫看着叶文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长竟然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带得人少,胆子却不逊色。
季沫走过去,向叶文采伸出手。叶文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喜地握住季沫的手。
“我代表穆虎父女俩向你表示感谢。”季沫说,“同时,我个人也向你致以敬意。”
叶文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意味着,季沫不仅不责怪他,反倒还表扬了他。
“你姓叶?叶县长。”季沫突然想起这个人,但却一时记不起对方的名字。
“叶文采。”
“叶文采?”季沫瞬间想来,“你是叶止止的——”
“远房堂叔。”叶文采依然表现地十分谨慎,“我们是一个叶家。”
“噢!”季沫露出今天难得的笑容,“你是叶止止的长辈,那我也得称你一声叔。”
“季军长,我实在不敢当。”叶文采的内心激动不已,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在官本们的社会里,上下级是有着森严的等级,不要因为对方随意的一句话而忘掉自己所处的位置;别人把你称兄弟,也许只是表示一下自己亲和,你如果当了真,到时候怎么被人弄下去的都还不知道哩!
季沫向夏文招了招手,夏文便走了过来。
“这是静坤县叶文采县长。”
面对季沫的介绍,夏文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他在等候季沫的下一步指示。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叶止止的远房堂叔。一个叶家的。”季沫说,“论辈分,咱们也得称一声叔。”
听闻这叶县长是叶止止的堂叔,夏文的脸部表情一下子柔和下来,官场的刻板立刻烟消云散。他敬了一个军礼,“叶叔好。”
“长官好。”叶文采变一下身子表示敬意。
“老叔,这是夏文,我的警卫边长。别什么长官不长官的,你就叫他夏文是了。”季沫笑着看向依然放不开的叶文采,觉得此人还挺憨厚,再加之多重事件加持,他在心底里竟然有了一丝好感。
“你们为我们浴血奋战多年,才有了我们的国,我们的家,还是让我称呼你们季军长、夏连长吧,以表示我的敬意。”叶文采的眼睛充满敬畏。
“厚爱了厚爱了。”季沫笑呵呵地说,“咱们说正事吧。夏文,你和叶老叔一起处理郑为富的家产,他名下的土地,我建议就分给佃户,可以合理地收一点租,这个交给叶老叔自己去处理。”
季沫看向叶文采,“老叔,看成好,可以适当地多收一点;年成不好,就别收了。”
“是,季军长。”
“其他的什么财产,你们看着办。”季沫拍了一下夏文,“别亏着老叔就行。”
三个人又聊了一阵,季沫便带着穆平莎先行离开。
这人呀,有的时候,你埋下头拼命地努力,却不抵一次悄然而来的机会。叶文采感慨,时运来了,坏事也能变成好事;经此一遭,他不仅给季沫留下了好印象,自己的财富也实现了某种跨越。
回到州雨市,季沫陪穆平莎带着穆虎去医院进行了再次检查,并在季沫的要求下,让穆虎在医院里调养了将近一周。
穆虎的“客再来”已让季沫派人进行了拾掇,损坏的家具也进行了更换。季沫还给了穆平莎一笔钱,穆平莎坚决不要,可是季沫让她务必拿上。
“季沫——”穆平莎看着季沫,内心充盈着悠远的情愫。
“好了,什么也别说。”季沫说,“我还想着,当我心境凌乱的时候,你能陪着我一道去骑马。当我烦闷的时候,能和穆大叔无拘无束地喝几杯酒。你拿着这钱,其实是变相地给我营造了一个世外桃源。”
穆平莎情不自禁地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季沫。
季沫轻轻地拍拍穆平莎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未来的生活会变得更好。”
“嗯。”
季沫把自己身上的佩枪取下来,填满子弹,然后递到穆平莎手上,“以后的路很长,你可能会遇到各种危险情况,我也不一定在你身边,有的时候,这玩意儿比拳脚功夫更有震慑力。”
穆平莎默默收下季沫的佩枪,就像收下一个信物。
关于穆虎、穆平莎的事,叶止止与云裳早已听闻,待父女俩一回到州雨市,叶止止、云裳前后脚都去进行了探望。
当穆虎、穆平莎的生活初步步入正轨,季沫这才着手得将有关情况向伍元庆进行一个汇报,好歹对方也是江北省的省主席。不管私底下怎样,台面的程序,哪怕是假模作样,也得过一遍。
伍元庆没想到季沫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商贩父女,竟然动用了多方的力量,而且,还对郑为富父子来了个极刑。
于他而言,郑为富父子俩的死活那都是小事;虽然,郑为富给他送过金条,可是,想给他送金条的人多了去了,不是谁想送就能送的,这也看对方有没有资格;在他眼里,郑为富不过是个小虾米,原本是连给他送金条的资格都不够的。可是,郑为富的事还是深深地触动了他,让他甚是不满,只是因为,他觉得,季沫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对他的权威的公然挑衅与无视。
任何坏事,如果找准了其中的命脉,那极有可能变成一件好事。
伍元庆觉得,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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