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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只要一张开眼睛,看到的都是毛茸茸的巨人,她就一阵冷颤。
她坚决不去美国,虽然那是守住韩澈的唯一方法。可是她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如果你不愿意,我只好一个人去了,不过我不能承诺何时会回来。基顿教授两年后在埃及有一个大型的挖掘计划,他邀我参加,如果答应了,谁也无法确定何时会结束。”
韩澈依然平静的说,但卓伶发誓地有看到他一闪而过的精光,似乎有丝算计的味道。
而她还是禁不住地自投罗网。
她激动地嚷着:“我要跟你们去埃及!埃及是我梦想的圣地,去黄沙滚滚的沙漠骑骆驼更是我一生的志业。你一定要带我去!就算是去打杂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同行的都是欧美人,生活又苦,你受不了的。”韩澈不相信懒散的她过得了那种日子。
听到他的回拒,她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使劲一扑,把他抱得牢牢,埋在他胸前闷闷的说:“我不要离开你,我爱你,舍不得你走太远。你好过分!用了七年的时间让我习惯你的存在,又故意说些扰人心绪的话让我烦恼,现在你却拍拍鼻子说要去追求理想。你这样做就像是抽掉我身边所有的空气,让我活不下去。你好残忍喔!”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本来相安无事的,却因为他心血来潮的表白乱了她辛苦维持的规则,还累得她必须做这种不是她风格的爱情告白。很难堪耶!
韩澈脸上的笑容停了,安心地吁出一口气,他终于盼到她了。
破釜沉舟的决心果然是下对注了!
“你知道为了等你说这句话,我费下多大的心力吗?”
“对不起,以前那是我的错,我迟钝、龟毛又爱装傻,所以你才会这么辛苦,我保证绝不再犯,你会原谅我吗?”她是真心忏悔,这辈子头一遭如此虔诚,拜托老天爷就可怜可怜她吧!
“我从没生气过,因为我很认命不是吗?”他自嘲的说。
从当年在医院醒来后.他一路都很宿命地走了过来,顺其自然的结果就是跟她绑在一起一辈子。
“我就知道,这世上最棒的极品男是我家韩澈!”她兴奋地亲亲他的脸颊,而后忽尔想到的说:“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无论将来变得如何,你绝不能以我老得比你快,长得又没你好看为借口甩掉我。我受不了这种烂到吐血的理由,现在讲明总比将来后悔又没面子的好。”语气虽然咄咄,在心底她有点惴惴不安。
唉!女人啊,永远逃不过岁月的威胁。有一个小情人,所担负的风险也比其他人高,她不得不担心,以免年老体衰还得时时烦恼。
韩澈是长大了,但永远追不过她老化的速度,她也没有想象中的潇洒,能把隐忧一直藏在潜意识下。
韩澈轻扯一下嘴角,不在意的笑着。
“你以为我不承认你是我的代理母亲,不当你是姐姐,为的是什么?因为我从没把年龄放在心上,而你也忽略了这么久,现在突然拿出来烦恼,有意义吗?”
她我行我素这么多年,今天忽然在意起世俗的想法来,看在他眼里只觉得好笑。
听他这么说,卓伶松了口气,虽然问得很无聊,但有保障还是好的。
不过她的疙瘩不止一个,喘口气后她又说:“那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急着结婚?今天看意殊结婚,我吓到了。结个婚麻烦又丢人,还得穿着那种累赘的礼服让人品头论足,很可耻耶!反正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过。有没有那张纸并不要紧,所以我们不要结婚好不好?”
她贪婪的摇摇尾巴,希望韩澈这次也能爽快地说好。
“不理你的赌约了吗?”他的嘴角又扬了上来,邪魅得比魔鬼迷人。
卓伶像是被人猛刺一剑,惊愕的退开他怀抱,愣愣地望进他别有深意的眼底。
这下她全懂了!他为什么会一直笑的原因,她都明白了。
“你设计我?”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她从没跟他提过她跟丽涓之间的约定,知道这件事的其他人只有萸君与意殊,而忙得昏天黑地的他回来之后也没空跟她们叙旧,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感情深厚的老友们出卖了她,这期间他们暗暗跟韩澈互通消息,表面上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耍得她团团转。
韩澈这招够绝!她真的输得很没尊严。
“我们的计谋是只有诱你到意殊家坦白跟隐瞒我的行踪,接下来的发展就是你的即兴演出了。”
而他相当满意她的表现。
“不管!他们耍了我就是事实,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委屈了这么久,她不好好伸展筋骨对健康不太好。
韩澈见她的注意力又偏移了,赶紧话锋一转,扯回她的思绪——
“你的最后决定呢?要跟我去纽约,还是留下来欺负展翼?要结婚赢得赌约,在妹妹面前耀武扬威,还是省下麻烦保持原状?”
一想到现实,她的脸自动扭曲,为难的说:“我真的很讨厌高加索人,看到黑人眼睛也会不舒服,不去美国可以吗?只要用心想一定会有其它的办法。再说,结婚对我们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短期内丽涓也没机会嬴我,所以不结也所谓,你说好吗?”她讨好的说,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韩澈,不晓得他又会想出什么怪主意折磨她。
韩澈又笑了,这次他笑得很冷,很危险。
“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我当然不会反对。我可以一个人去纽约、去埃及、或希腊、义大利;一个人欣赏伟大的建筑遗迹,或骑骆驼散步,无牵无挂的我,偶尔也可以认识其他异国美女.聊聊天、喝喝茶,日子过得惬意,你也会替我高兴吧?”
看他嘴里说得轻松,脸上却是山雨欲来的平静,卓伶不由得头皮发麻。
她很清楚他在不高兴,一点也不赞同她的意见。
紧张的她拼命亡羊补牢,急着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你出发前还有许多的可能,我们慢慢找总会有一个完美的安排,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埃及、希腊或义大利,我自愿帮忙拿行李,所以你千万不能忘了我,而且你还年轻,结婚的事情用不着着急”
凉凉的秋夜中,她的话不只说给了韩澈听,甚至还传进门板后那两对耳朵里——
娜塔莎一边拿着手机跟隔壁的人通话,一边贴紧门板注意客厅的动静。
“基顿先生,你觉得伶会跟韩澈去纽约吗?我好希望她来,这样我们又能一起洗澡了。”娜塔莎希冀地叹道。
她爱死了卓伶细滑柔嫩的肌肤。
“我跟你赌一百美金,她绝对会去。”基顿肯定的断言。
“为什么?”
“依韩澈的能耐看来,你觉得他有失败的可能吗?”悠哉地啃一口苹果,基顿期待跟韩澈的合作,也盼望看到卓伶。
“嗯,说的也是。”开心地收了线,她得赶紧去计划要如何欢迎好朋友。
犹在客厅奋战不已的卓伶浑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已经被老外的热情淹没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