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如此之说,张金亮等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哄笑起来,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这次来洛阳,恐怕城内的那些高官是又恨又怕,但是却又不能不让他们来。
张金亮笑着说道:“上官尽管放心,在进城之前金亮和廷威公已经反复向这些兄弟交待过了,只要不是别人把刀子架在我们头上,我们不会主动去惹事的。”
“那好,那好。”那个官员连声说着,身体让到一边,把张金亮等人往城里带去。
大街两侧华丽的亭台楼阁和道路上那些正在忙碌的衣衫褴褛,形似骷髅的民众形成强烈的反差,引起张金亮吁吁不已,他随口向那名官员问道:“洛阳繁华绚丽如此,真让人叹为观止,上官,金亮有一点不明,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不管是道路两侧还是胡同里巷,各个都是亭台楼阁,还没有见到破烂民居,难道这路上干活的人等住的都是这般豪华建筑?”
那个官员一笑,说道:“张济南没有到过洛阳自然不会知道,这御道两旁是大晋的脸面,自然都是达官贵人的住所,这些下等人哪能住的起这般居所?张济南有兴趣的话,下官回头带领您去窝棚区看看。”
张金亮宛然,不由的心中暗道:“这天下不管东方西方,自古以来果真都是脸面重要啊,光宣的摆在外面,肮脏不堪地藏在里面?”
他们两个正在说话间。一个自小在山庄长大的丛来没有见过市面的海军陆战队员在后面问道:“这些百姓这么干一天,能拿到多少工钱啊?”
那名官员猛地站住了,扭头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队员,那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也好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刚才说话的那名队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翁声问道:“怎么了,难道我问错了么?”
本来是一个笑话,但是跟随张金亮出来的这些海军陆战队员却没有一个笑的出口。虽然在那官员看来,张金亮的这个随从(或者叫做部曲)地位低下。不过看张金亮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丝毫没有表现出来那种主仆之间的关系,并且张金亮和这些人之间也是院长,兄弟一类的称呼,那名官员还以为这个队员有可能是青州地贵胄。他也没有回避,或者喝斥,而是奇怪的问道,奇怪的反问道:“百姓服徭役难道还要给工钱?难道青州的百姓服徭役还要给工钱么?”
“徭役?”那名海军陆战队员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不过徭役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那可是太过于遥远了,自从他记事地时候,山寨里面就在也没有听说过徭役这两个字,不过他还是从学校里面,和同学之间了解了不少关于徭役的传说。可是实际上却丛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徭役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这个官员既然问道了,这个队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挺直了腰板回答道:“青州无徭役。”
“青州无徭役?”那个官员更吃惊了,他不相信的看了看那名队员。又看了看张金亮不相信地问道:“青州真的无徭役?那济南郡的城墙怎么修?打仗谁来打?粮食谁来运?”
张金亮笑了笑说道:“青州无徭役,青州的所有工程都是包给各个建筑公司来完成的,一般都紧着最主要的工程来做,主要是修路和修水坝一类的。济南郡的冶所历城已经好多年没有修过城防设施了,不过就是修,也是包给建筑公司。这次青州大军到洛阳参战,所有地民兵,所有的运输船队都是募集的。要掏钱的。”
那名官员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看着张金亮:“全是雇佣的人手?那的多少铜钱往里面添。你们丛哪里筹集到那么多钱?”
张金亮继续笑着说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所用的钱钞自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青州每盖个房子,每卖个商品都要缴税,政府还从土地,资源,矿产上收取大量地资源收益,做工程的时候给工人工钱,让他们有消费地能力,免除农民地税赋,让他们有时间创造财富,用来消费,并且动用公共权力保护他们的税后所得,钱自然就出来了。
“以前把百姓绑在土地上,除了让他们耕种刚刚能够保住命地土地外,还要他们去耕作公田,他们还要服徭役,整日为一天的两顿饭而奔波,甚至在服徭役的时候,还要自己带上干粮,他们哪里还会有时间积累创造财富呢?创造不了财富,又怎么样才能去消费,政府怎么才能收的上来税呢?没有税的来源,政府还怎么能够办那么多事情呢?
“所以青州不但没有徭役,没有人头税,农税,还动用一切力量保护百姓的合法税后收
张金亮的这套来自现代社会的金融税收观点,一下子说出来,把那名官员给砸蒙了,他一时半会根本理解不了张金亮的这种新观点,而陷入了沉思。
实际上不管现代的金融税收体制,还是古代税赋体制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政府在想尽办法把老百姓口袋中的粮食钱钞往政府的口袋里面装,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相对比较野蛮的强取豪夺,一个是比较文明的让你自愿的往外掏,应该来说,政府的强取豪夺有其效率高的一面,而青州实行的现代金融税收体制相对来说效率较低。
但是这还牵扯到了基层百姓的积极性的问题,在古代税赋体制下,百姓向上缴纳税赋往往是被动的,自己根本毫无好处的。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辛勤地劳作。到最后很少能落到什么东西,其积极性根本不可能调动起来。
而青州实施的类似现代的基于消费税收的体制,最大的亮点就是百姓通过自己的劳动可以看到劳动的效果,并且通过自己的劳动让自己的财富不断的积累,完全地调动了劳动者的积极性。
况且加上风力水泵的使用,使大量的旱地变成水浇地,不但粮食产量增加了三倍左右,而且还能一直稳产,不受干旱地影响,再加上先进农具的使用。使青州的劳动效率远远高于大晋别的地方,从而弥补了现代金融税收体制下,效率较低的缺憾。
还有赋税体制所收地赋税主要的用途是来供应豪门贵族的生活所需,而现代金融税收体制的用途却是为了更多的创造财富。此消彼长,虽然青州的金融税收体制看起来效率并没有强取豪夺的赋税体制高,但是实际上这种后劲很大的体制却使青州地发展速度越来越快,经济基础的基数已经超越了大晋其他地区。
但是近似现代的税收体制并不是保障青州快速发展的基础,他不过是青州长期快速发展地一个重要原因而已。真正保障青州现有体制正常运转的基础在于对私权的保护。
“王爷,金亮不需要朝廷和王爷封赏,金亮只需要朝廷和王爷答应青州一个请求。”临近傍晚的时候,张金亮终于在东海王府的小厅内等到现在真正掌握大晋命运地人物,传说中地布衣王爷东海王司马越。不过这里说的布衣不是说司马越出身布衣,而是这位王爷勤俭谦虚,向来为人称颂。
双方见面以后,重甲不离身地张金亮。并没有向司马越行跪礼,而是仅仅只是向司马越抱拳行礼而已,这身重甲说是保护他的安全,实际上这次来洛阳到也成了他不行礼的最好的借口。
对于双方的第一次见面。司马越也是相当的谨慎,他早已经在缪传那里了解到了张金亮的脾性,对张金亮不行跪礼到也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悦。并特意照顾张金亮命仆役给张金亮搬来了一张胡床(马扎)让张金亮坐下。他则坐在塌上,用手抚摩着旁边那套张金亮送给他的制作精美的铠甲,和颜悦色说道:“金亮不必推辞。封赏还是要有的。不然让天下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本王。青州有何请求单说无妨。”
“青州只求朝廷和王爷给青州商户发一个诏书---奉旨行商。”张金亮早已经看出了司马越的拉拢之心。不慌不忙的把早已经商量好的条件摆到了面上。
对于当时的社会环境来说,行商是一个特权,是一个只有高门华族才能拥有的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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