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轩闻言大怒,这头猪为了攻讦自己,根本就不管太平军的威胁,或者说,在他这样的猪脑子里,根本就不觉得太平军会有打过来的一天。
他眼中精芒一闪,盯着张华筑低喝道:“老三,你说什么?”
张华轩原本只是个花花大少,张华筑却是自幼在张府的盐场做事,甚是精明强干,本来并不把张华轩放在眼里,谁知道此时被他眼神一盯,竟然心里一慌,忙回转过头,不敢答腔。
过了半天才嘟囔道:“团练花这么多钱,咱们老张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张华轩也不理他,转头向着张紫虚道:“爹,孩儿在南京呆了一个多月,眼中所见,尽是官员腐败不理政事,太平军已经从汉口出发,孩儿和不少汉口过来的商家船家攀谈,都说太平军到汉口后,队伍排的从头看不到尾,刀枪剑戟举在半空杀气腾腾,他们得汉口后,已经征集了几千艘船,渔船不少,也有不少大舰,还有一些水师的战舰,沿江而下,几十万人打过来,南京和整个两江才多少兵马?五十万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把南京城给淹了!”
张紫虚并不比房里其余的人,身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对各地的民情与国家大政其实都很关注,若是不然,再疼爱张紫虚也不会容他拿着几十万两白银瞎折腾。
听了儿子的话,老头子叹息道:“国家的事败坏到这种地步,由着洪扬这样闹,连南京也不保,要是他们打下南京,然后一路北上,只怕大清的天下要亡!”
父子俩这一通对话,房里其余的夫子相公们面面相觑,竟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为好。
暖阁里静了下来,只有铜盆里的木炭还在劈里啪啦的烧着,惹的人一阵阵心烦。
张华筑略一沉吟,就又接话道:“我看也没啥大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平军再凶,又不能把天下人杀光吧?历朝历代,也缺不了生意买卖人,他们要咱们把辫子改成长毛,咱就留长毛好了,丑是丑了点,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他发出如此高论,却是洋洋自得顾盼自雄,拿眼角余光看一眼张华轩,心中甚是得意。
只是这一番言论却被张紫虚迎头痛斥:“混账畜生,你懂得什么,滚出去!”
张华筑委屈道:“叔父怎么发这么大火,孩儿说错了您管教就是。”
坐在左面上首的黄老夫子轻咳一声,也笑道:“东翁是火气大了点,小孩子家不懂事,只当改朝换代是好玩的事,却不知道兵凶战危,一旦战事烧到淮安,首先倒霉的就是咱们这些富户和官绅,太平军就是要留人,那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只会要那些没根基的泥腿子,咱们这样的富户人家,肯定落不了好!”
他这一番话把张华筑的过错先化解开,然后分析的得当精确,张华轩眼中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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