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宝的这个回答当然不出张华轩所料,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巴巴跑了几百里地赶来此处。当下干笑一声,向着杨廷宝道:“恕兄弟直言,老兄的城防,只怕也不怎么严密。”
杨廷宝苦笑道:“这个下官也没有办法,本地原本有些练勇,也让钦差大人签去了三叉河,这里只留了几个绿营的营头防备,扬州城原本也算不得城防严密,就凭这几个营头的兵,断然守不住城池。”
说到这里,他已经面露悲观之色,身为知州守土有责,如江苏巡抚杨文定那样的大员都被革职拿问,发配充军,他一个小小知州要是胆敢在城陷之前就跑,等待他的唯一下场,便一定是逮拿问罪,法场上伸头一刀!
走也是死,倒不如死守城池,还能给家人捞个恤典好处。
当下向着张华轩慷慨激昂道:“反正下官守土有责,不论发匪如何势强,总之下官愿与扬州城内官绅百姓共存亡,誓死守城!”
这样的调子张华轩见的多了,后世不少官员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杨廷宝这样的段位,还真是未够班。
他也不理会对方的慷慨陈词,只是笑道:“依大人看,钦差大人带来的旗兵如何?”
杨廷宝面露难色,这年头八旗大爷的战斗力还要人说?可是身为朝廷官员,总不能说旗兵不行?这样的犯忌的事他可不会做。
当下在心里埋怨了对方没成色,眼神也幽怨起来,向着张华轩答道:“国朝以八旗为立国根本,旗兵的骑射本领,那是没有话说的……”
张华轩噗嗤一笑,此时倒觉得这知州当真可乐。不过他也体会到对方的难处,一个小小的知州,手里要钱没钱要兵没兵,怎么敢胡乱说话?
只得也扯几句淡,把自己的孟浪问题给消化掉,然后又问起城中情形,官绅动向,随口又聊了小半个时辰,已经把城中情形打听的七七八八,心里大致有了数。
他一路奔波,这一次没有乘坐马车,而是自己骑马赶来,他这个身体虽然练了几个月,到底底子太薄,一路上颠簸过来已经快散了架子,当下忍不住露出倦意。
杨廷宝甚是乖觉,见张华轩眉宇间疲倦的紧,当即闭嘴不说,右手一伸,准备端茶送客。
就这当口,在外头伺候的长随进来,打了一个千道:“江宁将军托明阿求见老爷。”
“啊?”
杨廷宝吃了一惊,今晚他这个小小州官的府邸当真是贵客盈门,先是淮安团练道,然后又是江宁将军,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官大,一个比一个有权。
与张华轩不同,托明阿是正根的八旗贵族,正一品武职的驻防将军,此次琦善从京师带来的旗兵就是归此人统领,当真是一点儿也怠慢不得。
当即又换过了大衣服,向着张华轩笑道:“大人稍待,容下官去迎江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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