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痛苦。
回去!回去救他们!——从那一刻开始,他拼命地完成任务,就是为了那个人的那句“当你回来时,你不再有罪!”
现在,他忽然明白,原来他们根本不必承受这一切。
不是他们错了,是神殿错了,是安陆错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纠正这个错误!
莫问神色漠然地看着原召,那些来回震荡的声音对他根本没有影响,直要原召安份地写完君上要的东西,是哭是笑都与他无关,而且,看起来,原召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劝慰。
石室之中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原召一直在埋头奋笔直书,连白初宜一行再次返回石室都没有察觉。
抬手示意莫问不要出声,白初宜走到桌边,站在不会遮挡光线的位置,始终没有打扰原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堆卷好的竹简,还注明了顺序,白初宜伸手取了一卷书简展开细看,入目的字纤秀而不失端正沉稳,赫然是白子风的“行风体”白初宜不由挑眉,再看内容,唇边刚浮现的一抹笑意随即隐去,神色认真而郑重。
——原召写的不仅是安陆在东岚的秘间的情况,而是,他所知道每一个秘间的情况,包括每一个人的身份、特征、出身、性格、家世、完成的每一个任务、完成任务的手段和风格,最后,还附上他自己的分析。内容详尽、条理分明。
这样的秘间档案,白初宜并非第一次看到。事实上,她手下每一个间者都有一份这样的档案。只是,据她所知,安陆并未如此做。
“原召,安陆都是这样记录秘间情况的吗?”卷好书简,白初宜将之放回原处,这一次的动静惊醒了沉浸在书写中的原召,在他抬头的同时,白初宜按住他的望,示意他不必起身,随即皱着眉,似乎只是好奇地询问。
原召摇头:“小的认为君上绝对不会嫌小的介绍得过多。”
白初宜再次挑眉,看了他一会儿,抿唇轻笑,意味深长。
“那么,你希望本君如何使用这些?”白初宜的问题考验意味十足,分明是准备信任他了。只是,如此明显的表示却让原召讶然失色。
他不认为会如此轻易地得到信任。不过,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他思虑周详,想了想,他便道:“小的不知道君上想达成何目的,不敢妄上建言。”
“本君想给永寒一个警告。”白初宜冷笑“能让安陆王对永寒不满就更好了。安陆秘间都是由永寒负责的,不是吗?”
“若是如此”原召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对白初宜道“小的以为,君上不需要除去全部秘间,只需要对一个重要的头目级的秘间动手,并以此为由,将其它各国的安陆秘间情况通报给各国。”
白初宜点头轻笑:“好主意!不过,其它各国就不必了,怎么能少了安陆呢?”
原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竟是要让安陆王以为永寒借机在安陆国内也安插了自己的耳目!
“君上圣明!”原召欠身低头,掩去眼中不赞同的神色。
“以为本君的主意不妥。”白初宜轻笑“原召,你以为他们父子当真是同心同德吗?”
“没有一个王会喜欢有一个比自己更聪明、更孚人望的继承人。即使是继承人,也是臣下啊!”白初宜低声叹息。
这种话不是他这样的身份可以回应的,原召不敢抬头。其他的王府仪卫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呢?个个都噤声不语。
——君上是否也是在说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