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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宜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开口:“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那个华妃是你的人吧!”易庭略显疲色,终于坐下“虽然不知详情,但是,我总是知道东岚鲜少有间者居于高位,更很少伴驾王侧。”
再如何弱小,各国对王的保护总是殚精竭虑的,没那么容易安排间者,事实上,钟妍会为东岚效力也是一个意外。钟家在陈国的地位不下于全盛时期的沐家,钟妍也是千金小姐出身,若非在得知最不堪的事实真相后与白初宜相识、相知,也不会轻易投向东岚,为白初宜做事。
“你打算如何?”白初宜谨慎小心,没有回答,继续询问。
易庭知道她在间者一事最为谨慎,也不以为忤,苦笑了一下:“我是乔装过来的,不能久留,不过,信是必须写的,只是此我非彼我!”
信是肯定以易庭名义写的,只是,他既然人在安阳,写信的自然不是他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该来这儿!
“你想作痴情王子了?”白初宜皱眉“恐怕无论有无那封信,你都会来见我!”
“是母亲的意思!”易庭没有再隐瞒。
“嗯!”白初宜点头“柳太妃是为你好!”在平奈待着,对易洛,他总是眼中钉,倒不如犯个错,给易洛一个理由,将他逐出平奈。
“是吗?”易庭笑得迷离“初宜,母亲说白家人都是从修罗场过来的我若是还不对你死心,总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是这样吗?”
听到这个问题,白初宜抬眼看向他,眉头紧皱,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双唇紧抿,但是,看着易庭眼中迫切的神色,她最后还是给了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易庭重复这三个字,笑得冷漠“没错,事情还没有发生,你自是不知道!只是,初宜,为什么你连骗都不愿骗我一下呢?”
“你喜欢被骗吗?”白初宜眉头皱得更紧“易庭,你对我的寄望真有如此之深?”
易庭一时无语,白初宜冷眼看了他一下,便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先王、柳家都过去了,你难道还沉浸在当年的梦里无法自拔吗?你是东岚的王子,易洛对你的戒心有多重,你的才华便有多高,就算志不在王位,志不在天下,可是,对未来,你就真的一点梦想都没有吗?”
“你自己想清楚!我还有事!我让人带你去别处休息,不过,易洛也往安阳来了,你自己要有数!”言罢,白初宜便扬声唤人。
*****
即使身处营帐之中,东岚军攻击安阳城墙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井栏、冲车、抛车、弩机各式各样的器械都在拼命地对安阳城墙进行最彻底的破坏,将士的嘶喊、兵刃的交击易庭可以想见云梯上下的殊死拼杀。
面对安阳这样的坚固城池,计谋是很难有用武之地的,毕竟是一国都城,城墙地基极深,墙体坚实,地道、断水、围困都没有作用,白初宜也只能用最正统的方法攻城,生死存亡,陈军也不可能保留一丝力量。
这样的嘈杂声中,易庭心中却极冷也极静,关于过去、关于未来,他是真的要想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