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怿并不喜欢出游,王家别馆实际上已有多年未用,虽然奢华彰显,却总有几分主人经年不在的萧索。
与王宫不同,这里的建筑相隔较远,又有山石、水泊在其间阻隔,只以曲道回廊相联。陈王的所在很容易找,沿着侍卫排列的方向,白初宜很快就到了一座台榭前,门外站着的正是王殿亲卫。她停下脚步,抿紧双唇,因为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邵枫也看到了她,点了一下头,又打了个手势,示意王就在里面,随后才进去通禀。
“君上,请!”不一会儿,邵枫便出来,执礼相请。
“王上”白初宜想行礼,却被易洛阻止,招手让她靠近。
易洛站在床边,血腥味最浓,白初宜走过去,就见床榻上一滩血渍。
“这是”白初宜讶然,有些明白陈王是怎么死的了,眼神格外复杂。
“他是自己反复割腕,又用被子遮住,直至死亡。”易洛恼怒地抿紧双唇“这个时候倒壮烈了!一群废物!”最后却是骂看守的羽林了。
白初宜默默点头,听易洛继续道:“我们不能公布这个死因。”
“是!”这是自然“还是重伤不治比较好。”
听了这话,易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时,陈瞬可在场!”
白初宜皱眉:“王的意思是,陈王是在见陈瞬时死的?”
“显而易见!”易洛点头。
“他怎么样?”白初宜眉头深锁,显然有些有不解。
易洛微微眯眼,道:“先是尖叫,跟着,直到现在,都一言不发。”
白初宜点头,随即抬眼看向易洛:“看来,陈王是承受不了请降的压力了,将一切都交陈瞬。”
“朕也这么想。”易洛点头“可是,他现在你自己去见看吧!”言罢扬声命人领紫华君去见陈瞬。
陈瞬就在寝室旁的侧殿内,双眼无神地呆坐在竹榻上,双手抱膝,头深深地埋入怀里。
白初宜没有进去,只是问领路的羽林:“他这样有多久了?”
“回君上,此人一直就维持这个样子!”
点了点头,白初宜道:“去请华妃过来!”
羽林有些为难:“君上,王有令,谁都不准见他。”
白初宜扬眉,睨了他一眼,却没有为难:“本君去请王令。”
“我不见她!”陈瞬忽然开口,却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
“那么,您想要谁来陪您?”白初宜轻笑“陈太子殿下!”
“我不是太子!”陈瞬跳起来,站在榻上,情绪激动地反驳,让那名羽林不禁目瞪口呆。
白初宜冷笑:“那么,陈王为什么见你?”
陈瞬语塞,颓然地跌坐在榻上,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神色极其痛苦。
——“瞬儿,陈国就交给你了!”
——他不想听!
——他不想要!
这一刻,白初宜格外怜悯这个孩子,却无能为力,只是悄悄退出。
*****
在路上,陈瞬已经被告知父亲身受重伤,可是,见到躺在床上,面黄如金、奄奄一息的父亲,他还是吓了一跳。
“父王!”陈瞬踉跄着扑到床边,坚硬的红木床榻撞得他生疼。
陈王缓缓地伸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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