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近一个时辰,以永寒离开的脸色以及相关后续看,这对父子是的谈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故意作戏的可能。
道远与安陆王室的关系暧昧,个中详情自然知道得比外人多,而且,以他的严谨态度,既然这样说了,就必是实情。
“安陆王在中秋大祭之后,对宗亲长辈表示将尽快确立王储,以安民心。”宁湛也说出一个消息。
至此,永寒的打算已经明了,至于如何做就是白初宜的事情,毕竟,白王的承诺与其他人无关,而且,之前云间王的强硬手段也让各人没兴趣参与此事。
白初宜了然地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枫舞他们各自起身,道远却没有动。
“何事?”白初宜本来在沉思,被凌晏碰了一下才发现道远的动静,不解地问道。
道远握着长剑,眼中的冷然稍敛,语气平直地道:“不要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同时停下脚步,有些奇怪地看向道远。白初宜同样奇怪他竟会如此要求,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答应:“道远,你并不在乎安陆,这些与你无涉,不是吗?”
身为燕展老人唯一的血裔,道远并没有继承先祖的才学,反而一心专注于剑道,于身外庶务并不在意,因此,很多时候,难免失于不近人情,行事甚至称得上暴虐,这与他的身世也不无关系——他是安陆王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燕家的独生女,十五岁时被聘为安陆王弟素王素澜的正妃,却在出阁前生下他。在神殿下达惩戒令前,安陆王下赐了王子在出世时才能获得的九龙玉佩,他的母亲也为他动用了燕家的神恩符,却坚持让他姓燕,个中原因令人费解,但是,道远十五岁时便因安陆三个世家名门中有人公然谈论他的身世,而只身上门,逐一血洗,当真是鸡犬不留,显然是对此十分忌讳。
之前,白初宜几次与永寒交手,道远从无异议,有几次还特意提供帮助,显然不是很在意安陆利益的样子。
道远皱眉:“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母亲的清静。”安陆如何他的确不乎,但是,他的母亲尚在安陆京都休养。
道远没说出口的意思便是,她一去,安陆的京都只怕再无清静可言。
他们是伙伴,对彼此的了解就如同对自己的了解一样,不曾亲身领教初宜的手段,但是,道远很清楚,初宜一旦行事便不会顾及那里有他的母亲,在她看来,他可以保护自己的母亲,因此,不必她担心。
他们是伙伴、朋友,彼此知之甚深。
白初宜知道他最在意自己的母亲,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决定的。
沉默片刻,她用燕展老人的原话回答他:“道远,紫韫是祸!”
——从永寒拿出紫韫起,安陆永无宁日。
——她去与不去皆是如此。
身为燕展老人的血裔,道远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句话,因此,他垂下目光,握紧了手中的剑,却半晌无言。
“同往!”道远抱着剑,说了最后的决定,随即便起身离开苏轩。
对他的决定,白初宜未置可否,其他人也不知说什么好,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凌晏第一个反应过来,轻笑着对白初宜道:“听说安陆的新年祭典最是热闹,天羽说了几次,只是都没赶上,这一次,我们也去吧!”
这句话一出,枫舞也立刻微笑着看向白初宜,两眼简直是闪闪发亮,风絮不由好笑,不过想想安陆新年祭典的种种传说,不禁也动了心,转头看了宁湛一眼。
宁湛两手直摆:“新年我是必回卫阳的!不必算上我!”最重要的是,他早已去过几次了。
白初宜对此无可奈何:“这是我的事情!”
凌晏摆手:“你的事情!放心,我对云间国主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句话不说就放火,有他那么求人的吗?”
枫舞等人也点头附和,说笑着便离开苏轩了,这一次,凌晏却没有动。
“怎么了?”白初宜不解地问。
“你想怎么帮云间国主是你的事情”凌晏的神色很认真“不过,永寒弄出这么大的阵势,东岚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你想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了吗?”
(对本卷的开头真的是极度不满啊!不过,无论如何,还是等全文结束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