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六七岁,怎么就能记得这么清楚呢?”
红裳一听,神色一黯,低下头,半晌才道:“其实,我记得也不真切,在家里也不是过得很舒心,但是,我忘不掉!”
——她的母亲虽是正室,却不得宠,个性又软弱
——可那是家啊!
“少姬,我知道先主人是希望能忘记那一切的,但是,我忘不掉!”红裳抬起头,神色郑重,眼中一片坚毅。
白初宜只能叹息:“忘不掉就忘不掉,家父也从没指望任何人只做他希望的事情。”
红裳怔怔地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方才,我听说了一些事情”白初宜想了想,还是将原漓烟方才所说的复述了一遍。
“少姬”红裳听不明白。
白初宜皱眉,抿紧双唇,思忖了一会儿,才道:“清安侯府的血案,虽然是无头公案,但是‘天下称冤’——这四个字是叶大人说地。”
“”红裳还是不懂,怔怔地看着自家少姬,让白初宜不得不苦笑。
“初代清安侯邢务是燕展老人的关门弟子,燕展老人过世后不久,就有传言,紫在邢家,但是,只是传言,并无实证,再加上邢务在越国的权势正隆,传言便不了了之。时隔数代,邢家在越国的地位、权力都大不如前,但是,声望却颇高,若是清安侯拒不承认拥有紫,越王也无可奈何”
“您是说”红裳再愚钝,到这会儿也明白了“越王想求和所以”她地脸色苍白。
“安陆当时兵锋正盛,永寒初次拜将,五战五胜,十日之内连下四城,越王只是作了取舍”从某种意义说,白初宜认为越王并没有做错。
——当时的清安侯并非国之干城
“取舍?那就要陪上我所有地家人吗?”红裳双目通红,压低了声音,语气却依旧像是在吼。白初宜无法回答,只能皱眉,半晌才道:“这些只是猜测”灭门的确是
“是推测!”红裳冷笑“少姬,您何时错过?”
白初宜不再开口,红裳死死地咬着下唇,半晌都没言语,终于放松下来:“这才是先主人说我想报仇难于上青天的原因吗?”
——都是推测!
——种种不堪,种种疑点
——连明确的仇人都无法确定!
——或者说她不愿确定
“看来是的”白初宜无语。
红裳想笑,却扯不出半分笑容,反而流下泪来。
——那是家人世代效忠的母国啊!
——这让她情何以堪?
“我知道你是抱着何种目的跟我来安陆的但是,红裳你自己想吧!”白初宜轻叹着闭上眼,任她自己想清一切。
——这就是天下之局,每一个人都在局中。——面对失败、死亡,你却可能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