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炕上的老者低头言道:“主上。且不说那位少姬的身体如何,即便少姬身体无妨,臣也以为,让其入静思苑实在不妥,毕竟,她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阿正,你怎么看?”老者未置可否,轻声询问暖阁中另一人。
中年男子微微躬身,谦恭却也很坚定:“主人,属下也以为不妥。”
“嗯”老者应了一声,中年男子才继续言道:“少姬毕竟未经血验、未行大礼,静思苑安置确有不妥。”这却是说白初宜毕竟还未认祖归宗,不应以族规相待。
其实这一点,他之前也对老者说过,只是,老者异常坚持,他只能执行。
老者冷哼一声:“未行大礼,就不姓白了中年男子低头:“若非姓白,少姬恐怕也不会入静思苑。”
老者再次冷哼,不过,好一会儿,却又是一声长叹:“准备一下,明天准备血验。”
“是!”中年男子与医师同时正色答应。整个人一个激灵,心中暗道不好,自然更加不敢大意,缓缓调息吐纳,将被寒意激散地真气重新引导回经脉,随后以己身真气裹挟那道寒息迅速运功大小周天,直到那道寒息被真气完全消蚀殆尽,方以三个大周天行气收功。
缓缓放下在胸前结印地双手,白初宜没有抬头,也没有睁眼,而是静静地等待。
寒息的威胁一解,白初宜便从入定不知外物的状态中解脱,立刻就发现苑中进了其它人,心中自省了一下,她并没有惊慌,因为来地人并无敌意,而且,她正在运功,也不能停。此时,她仍旧不理,却是另有主意。
“一点礼数都不懂!”一个不悦的苍老声音忽然响起,白初宜这才睁眼,只见一驾肩舆停在静思苑的门口,而护送她来此的中年男子一派恭敬地侍立在肩舆前,见她看过来,连忙示意她起身参礼。
“老大人倒是礼数周全。”白初宜没有起身,淡淡地反讽。
中年男子的神色一僵,脸色苍白,
“混帐!”老人果然勃然大怒“父女俩一个样子!”
后一句话让白初宜挑眉冷笑:“尔等掳我在前,不告执禁在后,若非家父教导有方,老大人以为我会如此客气?”她从来也不是随和的人。
“少姬”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出声,却老者轻声喝止:“曹正!”
“主上”中年男子也就是曹正不敢多言,低头不语。
肩舆上的纱帘帷幕全部放下,白初宜完全看不见老者,只能听到他轻咳两声,冷淡地言道:“白子风的确将你教得不错,一路到这儿,恐怕你心里多少也有数!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这儿,我族地族法就是天,就是地!一切都得按族法来!曹正,带她去吧!”
“是!”曹正执礼答应,随后对白初宜参礼:“少姬,请随我来!”
深深地看了肩舆一会儿,白初宜起身走向他们所有苑门,却在肩舆前停下:“既然老大人如此说,就不要跟我谈礼数!”言罢微微躬身便算见礼了,随即走向曹正。
曹正没想到她会如此做,不由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却不敢再耽搁,连忙领她离开静思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