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说完此话便执礼告退,白初宜没有阻止,静静地坐在漆案前,没有再动箸,过了好一会儿,一名侍女才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姬君,奴婢将膳食重热一下吧!”
“不必了!”白初宜回神,扶几而起“撤了吧!”
接下来,一个上午,白初宜都坐在窗边的重漆榻上,身子倚在铺了一层绨锦的杉木几上,沉吟不语。
四个侍女垂手立在外间,眼角却不时瞥一眼轩窗边的这位新主子。
她们与曹正不同,她们都是被买断一生的奴婢,她们学到的第一课便是“忠诚、柔顺”在这里,她们唯一的希望便是能被指定给某一位主子----没有主子时,族中任何都可以决定她们的生死,有了主子,只要她们不违逆族规,便只有主子能决定她们的一切。
如今,服侍这位主子一天一夜了,她们却仍未摸透主子的心性。
虽然白初宜并未为难她们,但是,很显然,她绝非和善之人,而且,从外初归的白初宜似乎对族中的一切都不了解,也无意了解。
----宗室堂那是连宗主都不敢随意处置的地方,她居然就敢那样直接命她们将文书奉还。
----是无知还是当真无畏?
她们在族中的时间远比白初宜长,她们当然也明白,白初宜是嫡系嫡女,是长姬,按照族中定规,她或者她的子嗣就是未来的宗主,看宗主的意思与她的待遇,也应该是如此。
只是,她们也清楚,如今宗族之内。族法定规可能并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力了
而且,听起来。她们的这位主子根本无心于宗族之事
----她们无法不担心她们的前途。
日将交午,快到午膳的时间了,一个熟悉地嘶哑声音在院外响起。“属下内府月堂执事孟定求见长姬。”
正要传膳的侍女连忙迎了出去,四人低头参礼----相较曹正这位总揽内外事务地总执事,对于统属内府的她们,内府执事几乎算是她们的直属上司。
“执事稍候,奴婢这就通禀。”年纪稍长的侍女恭敬而答,随即转身入内,却见白初宜已经走到外间,看了她一眼。便对门外等候的人道:“医师请进。”
“谢长姬!”来者正是一路上负责白初宜诊治事宜的医师。白初宜这才知道他的姓名。
孟定进门后,再度参礼:“属下参见姬君。”
白初宜已经端坐到主位,微微点头。摆手示意他坐下。
孟定躬身谢礼后,跪坐到左手边的木榻上。
“姬君身体失调,主上命月堂负责诊治调养诸事,属下接月堂令,特来请见,望姬君配合。”孟定的语速很慢,似乎很虚弱,但是,话语的节奏稳定,中气悠长。
白初宜听完便笑:“我自会配合。”她还不至于与自己地身体过不去。
其实。一路上的情况也让孟定多少明白这一点,只是,未得到她亲口回答,他也无法完全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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