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少年之后,瑞敏都不愿回忆当年所见的情景。
白氏宗族内,没有指不染血的人,杀戮绝对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他们背负着太过沉重的责任与羁绊,压抑的感觉永远挥之不去,而杀戮无疑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之一。
无辜?
他们难道不无辜?
血脉中流动的鲜红难道是他们的选择?
从得到生命的那一刻开始,直到失去生命的刹那,他们的人生没有片刻属于他们自己!
宗亲堂
宗族内权威仅次于宗主正堂的地方。
那一天,得讯赶到的她一眼就看堂内负手而立的浴血身影。
一瞬间,她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脸色刷白。
她无法不想到多年前,子君站在宗亲堂内,一身白裳被血浸染上片片鲜红。
“莫舒氏的仁慈圣德属于天下,因此,我们得到的只能是血誓的残酷。”即使五十鞭的酷刑也无法让他们的子君改变主意。
跟着年迈的执事走入宗亲堂,入目尽是赤红,入耳尽是呻吟。
“呕----”一个年轻的下医无法忍耐地吐了出来。
该说青出于蓝吗?
年轻的姬君没有取一人性命,但是,宗亲堂内,除了仍然站着的女子,无一人肢体健全堂内几乎无一处不沾血。唯一地例外是姬君手中的银色长剑。
----凌云剑
“她是疯子!她是疯子!”墙角有歇斯底里的惊恐声音----蜷缩在根雕后的女子似乎是另一个安然无恙的例外
“卫医师,你负责孟姬。”执事虚弱而清晰的声音打断她的感叹。
直到这时,瑞敏才回过神,应了一声,上前为墙角那个女子诊治。
----这位才是造成眼前这副凄惨情形的罪魁祸首!
想到一路上听到地消息,瑞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同样是嫡系姬君,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当棋子的感觉很好吗?
“啊!”孟姬忽然尖叫着后退,尽管她的身后就墙角。
受惊之下。瑞敏扔掉了手里的银针,强自镇定下来,顺着孟姬的视线转头。
“参见长姬。”瑞敏起身给白初宜参礼。
白初宜对她摆手,目光却始终在孟姬身上。
“姬君,孟姬受惊过度,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虽然不明白白初宜的心思,但是,她不能不开口说出类似求情的话,毕竟。孟姬的情况真的很糟算是没有威胁了吧
白初宜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抬手将剑尖抵在孟姬地额头。
“长姬!”瑞敏抬高了声音,强调地提醒她“无论孟姬做了什么。她都是您的姐姐。按照族法,只有宗主与宗亲堂或者刑堂能处罚姬君。”
“提醒我还不是宗主吗?”白初宜冷笑,剑却没有移动一下。
“姬君”瑞敏有些有着急,因为更多的人将目光转了过来,不仅是那些宗亲元老。还有与她一样赶来善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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