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留在洛阳城里。”司马衷迎着朝阳“等我们以后,不管到了哪里,都会有这样的家!”
回到宫里,司马衷又是忙碌的不见人影。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消息奔去,迎面遇上司马衷和容月,这些天她和司马衷形影不离,而我和司马衷竟然是相对无言,连我都觉得莫名其妙,上次分离时,我们两人刚刚和好。还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即使是在惠陵,李飞白当众说出那样露骨的话来。司马衷仍然对我信任有加,可是为什么到了宫里。反而到了两两无语的境地呢?
再看容月,她一脸坦然的看着我,我地心渐渐沉了下去,她虽然曾经自石勒手中救过我,可是从司马衷叫她那一声容容开始。我就心里升起了隐忧,原来这声容容,司马衷叫得不仅是我,还是容月,而且最先叫的是她,当时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有些吃醋,觉得那声容容里藏着我无法介入地属于他们的过去,后来慢慢放下心来。可是现在,为什么心头地疑惑更深呢?
“我要去长安。”司马衷淡淡说道。
“为什么?”我失声问道,又和上次一样。他要离开,我却一无所知。
“为什么?”我忍不住愤怒。他说的是他要去长安。而不是我们,在我曾经那样坚决的表示过永不分离的意愿之后。在我们曾经那样亲密无间之后,他竟然能够这样云淡风轻的说他要离开。
司马衷没有说话,如同一块岩石站立在那里,没有一丝情绪外露,只是觉得冰冷一片“因为两国为后吗?”我冷冷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所有的变故都来自那一晚。
那是我们回来的当晚,我,司马衷还有容月一起来到那个山洞,那是司马衷和容月小时候常来的地方,那时候司马衷已经有些奇怪,却还没有像现在那样冷漠。
容月从洞中的石龛里小心拿出了一卷东西,那是一卷丝帛,上面有字,已经有些发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就是这个。”容月小心翼翼的拂去上面的灰尘,递给了我。
我小心的接过,慢慢打开,这就是他们口中地天书了。工整的字迹映入眼中,比一般的毛笔字要小一些,是标准地楷书,还是简体的,我按捺不住兴奋,毫无疑问,这位羊祜是个穿越前辈,可惜我比他晚了这么些年,不然我们得有多少地话题可以共同讨论呀。
在我看来,羊祜地一生可谓完美至极,竟然还会慨叹人生不如意是十之八九,答案就在这里,对于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穿越人来说,就算穿成皇上也不一定会如意,更何况只是一个大臣呢?又是一个乱世中地大臣呢?
说是天书,实际上不过是类似于一本人物传记,当然是很简单的。上面记录着晋朝的一些风云人物,比如晋武帝司马炎的,和他的两位皇后,各自的生卒年,和寥寥几句评语。我迅速往下查找,视线掠过贾南风的名字时,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找,很快就找到了羊献容的名字,上面简短的记着:羊献容,泰山羊氏,永康元年,立为惠帝第二任皇后,命运多舛,五废五立,后嫁与前赵刘曜,两国为后。
接着记录了刘曜的情况,我没有心情细看,赶紧有翻看司马衷的。
出乎意料的是,司马衷的记在了最后,很是详细,和前面的一样,里面的纪年法也是采用了两种方式混合的,有的地方使用了年号,而有的地方是使用了公元纪年法,阿拉伯数字标明的。
羊祜这样应该是为了保险起见,万一这卷东西落入别人手中,不至于让人窥破天机。
我对这这几个数字发呆,这本与其说是天书,不如说是一本死亡名册,曾经我对改变历史雄心万丈,可是面对这些翔实的记载,突然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羊祜身居高位,应该也曾有过这样的努力吧,而且他既然能够写下这些,说明他是了解历史走向的,只是即使他如此清楚,也没有让一切变得更好。我,又为什么如此自信呢?
我所有的自信来源,不过是穿越小说的主角不死定律,我是不是会死,可是我爱的人呢?我是不会死,可是我还想着过得更好,羊祜显然没有做到,我就能做到吗?
“这是什么意思?”容月指着丝帛,正是那几个阿拉伯数字记载的年代。
“这是一种纪年法,就像年号一样。”我懒懒的说道,有些提不起精神。
“这是什么?”司马衷也过来。
“这是306年。”说完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却又呆呆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年司马衷逝世。
“光熙元年”司马衷低声念道。
丝帛上清清楚楚写到:光熙元年(306),十一月庚午,帝崩于刚看到这里,司马衷一把抢过丝帛,丢入火中。这几行字让人胆战心惊,光熙元年,应该是司马衷死后继任者改得年号,我已经经历了永康,永宁,太安,永安几个年号,这个光熙元年十一月,到底是哪一年呢?
就像头上悬了一把刀,不知何时会落下来。
我和容月对视一眼,以司马衷的聪明,肯定猜到了时间,只是他不愿意告诉我们。
“司马衷”我努力作出轻松的样子,笑嘻嘻的发问,却被司马衷冷冷的眼神镇住了。我能认出阿拉伯数字,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推断出来,而司马衷此举,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即然这样,我就算问了也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