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嫡子未出世之前,姨娘不得有子嗣,不过现在不同了,大夫人虽然出身一品大员府,但是嫁入宁府多年,除了生育一女外,却至今没有给宁家生下嫡子。每次老友聚会,别人都是自家孙子长孙子短的,宁老侯爷便坐不住了,再加上宁老夫人时不时的在他耳边唠叨孙子如何如何好,大夫人若是一直生不出来,那宁家岂不是要断后了之类的话,如此一来,宁老侯爷也就对姨娘生育之事默许了。
可这样一来大夫人就不乐意了,她还没生出儿子,凭什么那几个贱人就要生儿子了?只不过宁老侯爷发话了,她也不敢违抗。老祖宗去世了,这府中就属宁老侯爷最大,她就是再嚣张狂妄,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拔胡须,只好咬牙忍着。让她高兴的是,十几年一来,除了二姨娘三姨娘那两个贱人各生了一个女孩以外,宁国侯府并未有男孩出生。
就在她窃窃自喜时,没想到张氏那个贱人再次传出有孕,可把宁老侯爷和老夫人喜坏了,每当她去请安,老夫人便叮嘱她要让下面的奴才好好的服侍二姨娘,千万不能出岔子,或许宁家的未来就在这一胎了,她虽然心里滴血,恨的要死,但表面不得不笑着答应,那种蚀骨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哼,不就是怀孕了吗?有什么可得意的,是不是男孩还说不准,再者说能不能活着生出来也不一定呢?可话说回来,没有儿子,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宁老夫人因此不待见她,又处处拿子嗣说事,她就算心有不甘却也不可奈何,幸好自家大女儿嫁的好,可以帮她出点助力,不至于让她失了脸面。
眼看着张氏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听闻宁侯爷居然亲自去店铺去买酸果,只因张氏吃不下饭,想吃点酸的。大夫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得更是噌噌的往上冒,早就在自己的房间将那些古玩玉器砸了个粉碎。好在那个贱人会做人,每次在她面前都是低眉顺眼,温声温气的,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敢违抗她,也不敢让宁侯爷知道她受的气,每当那时,她心里的火气才能消一点儿。
原以为那贱人就是那样的性子,如今才知道这是跟她扮猪吃老虎呢,没权利时,先无声无息的潜伏着,等以后生了儿子,就直接把她这个夫人赶下台,不得不说,真是好算计。
眼下开始挑唆她女儿反击了?哼,当真以为她自个儿能生出儿子?能不能生?生不生的出来?生下来是死的还是活的?还不是看她的心情。想到那件事情,凌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笑意。
正当她出神之际,一旁的容嬷嬷说话了。
“夫人,不可不防!”
“嗯。”
荷薇苑是四姑娘宁雪玉的住处,此刻房间内灯火通明。
“你说什么?那贱丫头当真是如此说的?”刺耳的尖鸣声在房间内响起。
一旁的费妈妈暗地里捂了捂耳朵,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嘴里却是不停顿的道:“回四姑娘,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四姑娘若是不相信,老奴可以对天发誓的。您是不知道,三姑娘还说……”
刚从蔷薇苑赶过来的费妈妈,一脸受了委屈加之为大夫人和宁雪玉打抱不平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宁雪玉的脸色,忆起方才在蔷薇苑发生的事情,心里更是恶毒。
话说费妈妈本打算明天一早去大夫人那告状的,可后来想到大夫人阴狠的脸色,便打消的那个念头。就此作罢,心有不甘,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傲娇自大,容易暴躁的四姑娘宁雪玉。这不,想了下说辞,连夜就赶来了。
“还说什么?”宁雪玉小脸铁青的瞥了费妈妈一眼,不耐烦的催促道。
“她还说,这些年在大夫人手低下早就受够了,今儿能将欺负她的二姑娘欺负回去,赶明儿就能欺负了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四姑娘您,还有……还有夫人!”费妈妈那双浑浊的眼睛流动着暗芒,在宁国侯府待了这许多年,四姑娘的性子,她不说全部了若指掌,但几分了解还是有的,她就不信,她这么一说,四姑娘会不动怒!
来之前她都打听清楚了,虽然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但二姑娘失魂落魄的从蔷薇苑出来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四姑娘不相信她,派人去打听,她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