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毒的心计,古代人最是迷信,倘若二姨娘生出来的是一个怪胎或者死婴,无论哪一个都难逃死罪,即使有侯爷的宠爱。
只是祖父说过,因着这种法子太过阴毒,所以很少人会用,渐渐的也就没多少人知道,没成想居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了。顾清宛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看来在哪都一样。
一旁的绿绮对顾清宛的突然变色不明所以,只当是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她,故而忙不迭的认错,“姑娘别恼,是奴婢说错了话,姑娘有气就撒在奴婢身上,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看着一脸懊恼的绿绮,顾清宛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不关你的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而已,对了,把你身上的帕子拿来,你家姑娘我要采些花草回去。”
见顾清宛不似作假,绿绮放下心来,嘴里应着,手中不停的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的精致的帕子递过去,“奴婢只随身携带了一方,姑娘要是不够用,奴婢再回去拿。”
“不用了,两方帕子足够了。”说着,掏出她自己的帕子蹲下身,捡了些掉落在地的花瓣以及挨着枝梗花根生长的不知名的小草。
回到蔷薇苑,顾清宛便打发绿绮去厨房找一个石药碾和石臼,绿绮虽然心下疑惑拿那作甚,不过却听从的去了,绿萝也被打发去了竹苑。顾清宛见天色尚早,便拿着绣篓子做到窗户前的绣榻上绣了会儿针线,那样晚上空出来的时间就多了,顾清宛算了算,依着她刺绣的速度,只要每天绣上四个时辰,就能赶在宁雪兰要之前把屏风绣好。
绣屏风需要些金丝银线,蔷薇苑没有,顾清宛便让费妈妈去寻,费妈妈倒还真是不负所望,不知从哪拿来了一些,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为了这些金丝银线,她可是舍了老脸去要秀斋要的,不仅被四姑娘撞见了冷嘲热讽一顿,出来时还被府里的其余老人笑话,这几日她是没脸再出门了。
费妈妈因着在外面受了气,回来自然没有好脸色,手里拿着金丝银线进了蔷薇苑刚巧看见绿绮在院子里一片一片的清洗花瓣,以为顾清宛学着大姑娘未出嫁前一般采花瓣洗澡,便从鼻子里哼唧两声,“穷讲究,山雀就是山雀,再怎么折腾也变不了凤凰!”
等到了晚饭时,打发去看二姨娘的绿萝还未回来,绿绮站在院门口张望了两回,没见到人影便又折回屋里,将从厨房端来的糕点拿出来摆在桌上,添了一杯热茶,此时顾清宛正看着清洗好正在控水的花瓣和草根,便道:“姑娘先用些点心吧,绿萝八成在二姨娘那耽搁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夜里天凉,可不能饿了肚子。”
摆弄草根的顾清宛听了,掏出帕子擦擦手,走过去拿起一块豆沙水晶糕吃了起来,顺便示意绿绮也吃,一块糕点吃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刚想喝口茶送送的时候,绿萝就回来了,脸色刷白的样子看的顾清宛的心咯噔一下跳着,放下手中的茶杯,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绿萝被问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怔了怔,缓过神来想开口回答,又回想起二姨娘先前的嘱咐,便红了眼睛摇摇头,“姑娘,没事儿。”
绿绮看着她脸色刷白,眼眶微红,声音里还透着丝丝颤抖,尤其是她那一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却知道绿萝有一个毛病,只要她一说谎,两只手便会紧紧我在一起,故而未等顾清宛开口,便指了她,毫不犹豫的戳破她的谎言,“没事你能吓成这样?”
见绿萝对于绿绮的质问,只是闭口不言,完全不似平时跳脱的性子,顾清宛心下更能确定竹苑出了事情,随即冷了眸,“快说,二姨娘是不是出事了?”
“姑娘,不是奴婢有意隐瞒,实在是来之前二姨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奴婢告诉您,”眼瞅着顾清宛变了脸色,绿萝咬着下嘴唇,急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垂眸无意间瞥到桌子上的点心,忽然想起她还未去厨房领晚饭,突的灵光一闪,不等顾清宛再次开口,忙道:“奴婢去厨房领饭。”
“站住!”顾清宛冷喝一声,成功制止住了绿萝往外走的脚步,“你不说,那我亲自去看。”
说完,抬脚越过门口的绿萝就往外走,不过却被绿萝拦住了去路,只听她带着哭音道:“姑娘,别,您别去,姨娘不让奴婢告诉您就是不想让您现在去竹苑。”
听了这话,顾清宛顿住脚步,面色冷然的抬眸看着对面的绿萝,抿了嘴唇,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看的绿萝心里一阵发毛,她懂她家姑娘的意思,若是不想让她去,那就乖乖的说。
除了上次她家姑娘说浑话吓走了二姑娘,这些天里,她还是头一次面对浑身散发着冷气的自家姑娘,心里犹豫不定,踌躇着要不要跟姑娘说实话,这时,在一旁看着干着急的绿绮,忙扯着她的袖子直摇。
“哎呀,绿萝,你倒是快说啊,别磨磨蹭蹭的了,看把姑娘给急的,你要是不说,我这就陪着姑娘去竹苑。”
其实绿萝本身便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这次要不是二姨娘对着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说,她也不会忍到现在,眼下见自家姑娘冷了脸,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姑娘别担心,姨娘没什么事儿,只是受了点惊吓,就是姨娘屋子里养的那只猫发了疯,抓伤了两个小丫鬟,然后死了。”
回想起那只发了疯,上蹿下跳去挠人的猫,绿萝到现在一颗心还不停噗通噗通乱跳,那两个倒霉的丫鬟手背上被猫爪挠的血淋淋的一片,看着都让人心底发麻,二姨娘说的对,自家姑娘胆子小,最好不让她知道,可她没办法啊,实在架不住自家姑娘直往外冒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