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刑哎,顾清宛觉得这惩罚已经够重的了,上辈子在电视里看的,那些大家族中杖刑还是很严重的,二三十大板子下去,少说也得脱层皮,严重的,像那些身体娇弱的丫鬟婆子,不到二十板子人就咽了气呢。
她无意伤人性命,毕竟费妈妈对于她来说不曾有过生命威胁,至于对费妈妈出手,只是不想让她妨碍接下来的逃跑计划,说到底她终究是大夫人派来的眼线。
最最重要的是,她若是开口求情的话,短时间内大夫人不会再派个眼线去蔷薇苑里,谁让她乖巧温润好拿捏呢,真正的宁雪沫长年累月的呆在院子里做绣活,没惹过事情,这一年来费妈妈也没能送多少有用的东西给大夫人,即使她才来的那几天,稍稍不同了些,但最近她也很乖很听话啊,让干嘛就干嘛,相信大夫人不会对她有所关注的。
再说了,与其弄死个与她无关紧要的人,不如争取对她有利的,她可不想死一个再来一个。至于费妈妈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就不是她所考虑的范围了,她自问不是圣母,对之前费妈妈扣下荷包私自偷卖的事情还是非常生气的,那可是她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呢,就那样被费妈妈轻贱了,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吧。
似是没料到顾清宛会这么说,大夫人怔了怔,缓过神来垂眸沉思了下,不得不承认三丫头说的还是有那么点儿道理的,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容嬷嬷,见她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方才冷哼一声,朝吓得腿脚发麻,脸色煞白的费妈妈道:“念在三姑娘替你求情的份上,今儿就饶你一命,记得管好自己那张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以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小心你的狗命!”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凌厉了起来。
突降大喜,费妈妈懵了下,反应过来忙冲着大夫人喜泪盈眶的磕头谢恩,“谢夫人饶命,谢夫人饶命,老奴晓得,不会乱说的,不会乱说的……”
费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大夫人见了厌恶不已,冲着下面挥了挥手,阴沉着脸吩咐道:“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二十大板,打完连带着她儿子女儿一并发卖了!”
两个粗使婆子一边应着,一边架着费妈妈便出去执行了,待几人走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顾清宛又恢复成了木头桩子,而大夫人则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端了杯茶幽幽的喝着,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瞄向眼观鼻鼻观心的顾清宛。
一开始见三丫头给费妈妈求情大夫人有些不虞,心下又有些舒坦,费妈妈是她的人,这一年来自然没少给三丫头使绊子,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替费妈妈求起情来了,真是愚蠢至极,看来先前都是高估她了,傻子就是傻子,永远也改变不了,想到这里,烦躁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有人心情好就有人不舒坦,正好比此时的宁雪玉,正撅了嘴,双手撕扯着手里的帕子,瞪着眼睛,恨恨的看着顾清宛。都是因为宁雪沫那个傻子,她要是不弄丢绣屏,也不会出那么多事,害她又该被宁雪莲笑话了,不仅如此,而且她还敢替费妈妈求情,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哈,笑死个人了。
“娘,你干嘛听三姐姐的话,放了那个贱奴?”宁雪玉嘟着嘴,心有不甘的埋怨了一句。这次她学聪明了,即使心里再不喜宁雪沫那个傻子,也没落她的面子,她可没忘记刚才自家娘亲为了宁雪沫训斥了她的事情。
“小姑娘家家的,不许问那么多,去去去,回你的院子玩去,娘现在没空陪你。”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自家小女儿,大夫人抚着额头,微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摆手道。
“娘?”
听到这话,宁雪玉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她娘是不是被气糊涂了?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赶她离开,尤其是宁雪沫那个傻子也在眼前看着。鼓着腮帮子喊了声,见大夫人没搭理她,便甩了帕子,气呼呼的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瞪顾清宛一眼。
被瞪的人表示真的很无辜,顾清完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当真是躺着也中枪。宁雪玉都走了,那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冲大夫人福了福身子,便领着绿绮绿萝两人悄悄的退了下去。
那边,宁老夫人虽然生气走了,但也没忘记吩咐人留下来等消息,故而费妈妈的事情刚告一段落,芳晖苑就得到了消息。凌妈妈在外间听了丫鬟的禀告,知道最后是三姑娘为费妈妈求的情,忍不住摇头,暗道这三姑娘未免太心软了,这样的刁奴就应该丈毙了事,她不该替她求情的,在这偌大的宁国侯府,心太软了总是会受欺负,不然府里那些捧高踩低的丫鬟婆子也不会为了讨好大夫人,明里暗里的欺负二姨娘她们娘俩。
里间,宁老夫人躺在软榻上,半阖着眸子假寐,空气中燃放的安神香气息缭绕,伺候的丫鬟婆子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到了心情不好的宁老夫人,房间里寂静无声,在外间感叹了一番的凌妈妈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先是冲着屋里的丫鬟婆子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方才走到软榻前,低唤了一声。
“老夫人。”
宁老夫人睁开眼睛,垂眸看着手中的佛珠,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如何了?”
凌妈妈走过去,拿了一个烟灰紫色团软垫靠在她身后,才道:“老夫人,夫人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绣屏确实是费妈妈偷拿出去的,找到她的时候,绣屏已经被卖掉了,二百两银子呢。”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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