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魁梧,英伟不凡,他端坐在主位之上,望着自己两侧站着的一众将官,目光顾盼自雄,颇有几分意气风发。
而这些日子一来屡立奇功,颇受窦建德赏识的军师凌策,则当之无愧的站在了左侧地第一个位置,面容整肃,傲然而立。至于右侧的首位,自然是刘黑闼这个大将的。
“自本王决意出兵的那一刻,我们与曾进之间的战斗就已经不可避免了,大家议一议,看看要如何打这场仗?本王先声明一点儿,洛阳自古为帝王之乡,虽历经战乱,但繁华依旧,此次攻城,本王不希望洛阳城受到太大地破坏!”
此言一出,即便是一旁的凌策也觉得夏王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这些话,他只敢在心中腹诽一下,是绝对不敢说出来地,夏王对洛阳的感情,与之前的李密差不多,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喜好。
这时,有一名姓王的副将站了出来,恭声答道“若是想要实现大王的想法,末将以为,唯有围点打援一途可走了!此番出征,军师为我们准备的粮草颇为富足,只要我们长时间围困洛阳城,引得曾进那小毛孩子从潼关撤兵,而后以逸待劳,消灭了他那支军队,那洛阳也就成了孤城一座,便可以轻取而下!”
这位姓王的将领的话,引得很多将领频频点头。这在窦建德军中可谓是共性,由于他们都是北地健儿,都有些看不起曾进所率领的江南军,再加上曾进用兵,更多的用计,实打实的硬仗很少打,更让他们对南方的军队看不上眼。
凌策虽然人有些贪名好利,但是真才实学还是有的,深知曾进率领的兵马绝非是这些人眼中的羸弱之师,不堪一击。唯恐说多了,让窦建德的心动摇,连忙出列,道“大王,微臣以为,王将军所谓的围点打援之计绝对不可取!”
他一开口,立刻让刚才发言赞扬的七八个将军怒目而视,看他们那份怒发贲张的样子,若不是窦建德还在上面坐着,都有可能对其饱以老拳了。不过这几天来,凌策一直跟随在窦建德的身边,连窦建德的威严都习惯了,又哪里会将这些人的怒火放在眼里。
窦建德现在对凌策的意见是很看重的,所以挥了挥手,压制了那些将军有可能的反弹,温和的对凌策问道“凌先生何出此言呢?莫非是怀疑本王的大军会不敌曾进的兵马?”
“大王,微臣绝无此意!”尽管窦建德脸上一片和颜悦色,但是深知窦建德性格的凌策却不敢等闲视之,当先定下了说话的基调。“诸位将军骁勇善战,皆是一时之选,大王麾下军队也尽是北地健儿,比之那些南人,自然是要强上不少的。微臣担心的不是这个,微臣是担心,一旦我们的战事迁延时间太久,恐怕会给山东王薄那只老狐狸造成一种我军实力不过如此,难于曾进争锋的误会,到那时,若是他为了讨好曾进,再次发兵,袭击我军腹心,就有些不妙了!
所以,我军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洛阳,方才能让王薄对我们更有信心,更早的加入瓜分曾进在北地的地盘儿的进城之中,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快的瓦解曾进那庞大的势力,起码也要消除曾进对北方的影响力。”
凌策之言一出,营帐之中所有人都思索了起来,毕竟,在座之人都是一路打杀出来的,能混到将军这种程度,再笨也差不到哪里去。窦建德脸色也冷了下来,点了点头,道“凌先生的话大有道理,此事我们不得不防!”他看了一眼在那里沉思,不发一言的刘黑闼,感到奇怪,就问道“刘将军,不知你可有什么妙策吗?”
“谈不上什么妙策,末将倒是有个想法,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管用?”刘黑闼面容冷静,说话不急不缓,十分的从容冷静,一派大将风度。
窦建德深知自己麾下这个第一大将,寡言少语,从不轻言,言必有中,他如此说,必定是颇有了几分把握的,故而心中大喜,连忙催促道“刘将军快快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