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深海巨章就在船底下等着开餐,依兰达当然严令禁止水手们靠近船边,可这个点又快到了怪鸟的饭点,该怎么通知勒戈夫靠过来呢?
现在暴风雨虽然已经稍微小了一点,但是奥斯丁号已经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在暴雨的干扰下想要注意到这边的动作可不太容易。
号角?
不不,当然不能用号角,这不是明摆着给怪鸟们吹响开饭号,还怕它们找不准饭桌来的不够快?
依兰达找出了一面打旗语的旗子插在后腰上,也不要人帮忙,像只灵活的猴子一样抓住桅杆,几下就爬到了高处。
腰间还挂着一把弩.箭。
艾尔倒不是第一次看依兰达上桅杆,反倒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看起来对于依兰达的利落动作相当的满意。
托尼默默扭开头,想到之前在塔兰朵思以及别处围绕在自家大人身边的名媛淑女,忽然感受到了深深的哀伤。
您的口味变化这么大……改明儿等回去了之后那些名媛淑女不都得排着队学爬.墙?
想到列支敦国那些贵族小姐们排着队来爬.墙,托尼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还能不能好了!
本来艾尔那把枪是最合用的,但是因为怪鸟寻声而来,那就很显然不能弄出声响太大的东西。
这种时候,当然是弩.箭最合适了。
她才不承认这是为了报当时勒戈夫的一箭之仇呢!
依兰达的视力向来惊人,爬到桅杆上之后更是如虎添翼,哪怕有风暴的因素,可这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这可不代表下面的水手不担心她的准头。
他们当然不是担心依兰达瞄不准,而是担心弩.箭被风暴吹歪,要是射.过去刚好一箭射到了人身上……水手也就罢了,要是把勒戈夫射.死了怎么办!
随着依兰达端起弩瞄准奥斯丁号的方向,水手们的心也提了起来。
风暴中想要站稳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在摇晃的桅杆上,可依兰达端着弩的动作依旧非常平稳,整个人就像是钉在了桅杆上一样,没有任何的晃动。
女海盗眯起眼,对面奥斯丁号上的情景在她眼中一清二楚,勒戈夫在居中调动,水手们在忙着控帆掌舵……
就是现在!
她瞄准勒戈夫的方向,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随即……一箭射出!
那边勒戈夫正在忙着向水手们布置接下来的动作,指挥他们朝着梦魇号的方向靠拢,毕竟梦魇号无论是船体结实程度还是风帆的可控性都比不上他们的船队,要是不趁着现在拉近距离,一会说不定又要进暴风圈去了。
他正和一个水手说着话,忽然一侧头,那水手只见勒戈夫突然举起手,五指用力一握,有什么擦着他的耳朵电射而过,而勒戈夫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支弩.箭?!
水手用见了鬼的目光看着勒戈夫手中的箭,这见鬼的玩意是哪来的?而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耳朵上火辣辣的痛,刚才那一箭擦着他的耳朵过去,登时给他开了一个小豁口,鲜血哗啦啦的往下淌,而他这会才发现。
“是谁!”水手这才紧张地跳了起来,下意识朝着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勒戈夫抬起一只手,止住了下属的神经质,“没你的事了,去忙吧。耳朵上的豁口一会让格纳给你处理一下。”
一听到格纳,那水手登时勃然变色,“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
然后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勒戈夫:“……”
第八骑士团团长随手将那只弩.箭丢到一边,没人注意到那支弩.箭上竟然被他握出了指痕,可见那是多么可怕的手劲。
他也没在意,朝着梦魇号的方向就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看见桅杆上依兰达纤细的身影。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看见依兰达的时候,向来严苛不近人情的团长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依兰达很确定勒戈夫肯定能接住她那支箭,至于刚才那个水手……纯属在不该动的时候乱动过来找罪受。
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海风的影响偏离了一点点角度呢!
看见勒戈夫有朝着船边靠近的趋势,依兰达赶紧通过旗语阻止了他的动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勒戈夫还是停住了脚步。
当然是因为那条深海巨章一点都不介意再多开一个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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