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办?怎么办?”建业城内,得到徐晃大军直击荆南的消息之后,孙权马上就召集了群臣商讨事情,而一开头,孙权就拍着手把话头撂给了众多属。
“吴候,”由于孙权极为喜欢這个称呼,所以,现在江东之人都顺着他的意這么叫,就连张昭這样的老臣也不例外“吴候,如今我江东虽然体养经年,而且兵多将广,可是,比起许成来,依然有太多的不足,所以,依属下愚见,还是派人跟许成议和的好!”“张子布住嘴!”一声厉喝响了起来,正是老将程普“我江东自孙坚将军起,到吴候,已历三世,吴候仰父兄之烈,兼且自身雄才伟略,完全可以割据天南,为什么要去仰他人鼻息?”
“程老将军,我江东地大物博,這谁人不知?可是,仅仅一个徐晃,许成麾下的一员大将就能破我半壁江山,若是那许成再派兵来,我们又如何能够抵挡?而且,荆南跟建业极为遥远,消息来往之时,恐怕那徐晃已经安坐在长沙城内了,我们再去与其交战,岂不是自投罗网?”顾雍跟张昭在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争取不动刀兵,毕竟,现在江东安宁,百业初兴,如果因为一场战事再把江东给拖进去,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挣得今天的局面了,况且這一回的敌人是比曹操还要强大的许成啊。
“哼,枉你顾元叹博学多识,望重江南,那许成是什么人?别忘了,他可是连北方胡虏都给收伏了的人物,而且,他可是比那些贪得无厌的胡人还要贪婪啊,若是我们现在后退一步,以他的性格,就会进两步,到时候,我们难道还要再跟他议和吗?”黄盖站出来大声说道。
“黄老将军莫要危言耸听,要知道,我江东不比漠北,别说许成一向只能在北方称雄,他的军队再强也无法在江南纵横,大家难道忘了,我们还跟刘备、曹操结成了盟约,他如果派大军来攻我江东,岂不是自暴其短,让曹操和刘备趁虚而入吗?”步骘接着黄盖的话头说道。
“子山先生,根据不久前刚刚传回的消息,许成调高顺、赵云再次兵临黄河,张辽在荥阳整兵备战,征西大将庞德由凉州撤军,兵据汜水关,中军大将杨洱据虎牢,五路大军达四十万之众,曹操根本就不敢妄动!”孙权突然插话说道。
“”一时间,针落可闻,谁也想不到,许成這一次居然是全面开花,這些江东属臣还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呢。
“吴候,這些情报可属实?”程普身为武将代表,首先就叫了起来。
“属实!”孙权黯然点头道。
“吴候,正是因为如此,我军才需要与许成议和!”自从孙策死后,就不怎么得人缘的薜综又说话了。
“敬文此话怎讲?”孙权奇道。
“庞德庞令明,何人也?征西大将!此人与那‘北地苍狼’庞沛齐名天下,一名动北方,一威震西疆,为何突然被许成调回来把守汜水关呢?這难道不是大材小用吗?”薜综说道。
“大材小用?话虽如此,确也未必,那中军大将杨洱不也是去守虎牢了吗?”江东另外一名名士虞翻说道。
“仲翔先生此言差矣,你还没有料到许成的真意啊!”薜综自信地说道。
“那以敬文之见,许成這是什么意思呢?”虞翻请教道。
“许成连调数员大将,那张辽、高顺、赵云且不说,杨洱也不算,只是,這庞德,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凉州,以薜某看来,是因为那许成要向西用兵了!”薜综说道。
“向西?”在场众人无不感到奇怪,为什么把征西大将调到中原之地,却反而是要向西用兵了呢?
“诸位,以在下对许成的研究,发现此人好用奇袭之计,此番以他的实力,若是想压制曹操,其实多一个少一个庞德都无所谓,只是,诸位可曾想过,那西疆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比庞沛所据守的北方之地还要遥远啊!当年大汉全盛之时尚且不能控制自如,何况许成才占据了不到一半的大汉国土呢?而且,据薜某听闻,那庞德自当上征西将军之日起便一直在向西用兵,那么,他必然会将全部的钱粮都压在凉州百姓身上,更甚者,可能还是那些凉州的羌氐等胡人身上,诸位,那些可是不知礼仪的蛮族啊!”薜综说完,得意地看了看四周。
“敬文之意,就是说那庞德表面上回军守汜水关,实际上他是假意离开,等那些胡人发起叛乱之后再回军破之!是吗?”孙权问道。
“吴候聪颖,属下拜服!”薜综向孙权行了一礼。
“敬文此话或许不错,可是,以那许成的实力,同时用兵多处也未必不可能,而且,我们要商议的是关于我江东所属的荆南四郡的事情,凉州之地远在西陲,它乱不乱关我们江东何事?”诸葛瑾出班问道。
“是啊,吴候,我们还是赶快出兵支援一下荆南吧!”黄盖抓住机会说道。
“诸位且慢,”薜综不悦地看了诸葛瑾一眼,又说道:“诸位,许成除了派出五名大将压制曹操之外,又派出大将廖江领兵攻找荆州,大将徐晃攻我荆南,诸位,你们可算过,這次他出兵,可需要多少兵马,多少粮草?”
“這”诸人再次陷入沉思,這个题可不好算呐。
“就算徐晃与廖江两路大军都不足十万,此次许成也动用了足有五十多万兵马,而且,极有可能是六十万,這么大的一笔花销,再加上许成又将在西疆用兵,那也将动用至少十多万兵马,這些耗费加起来,所需的粮草根本就是难以计算,在這里的诸位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都知道一旦粮草不足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认为這与许成那一向求稳的性格相符吗?”薜综说道。
“敬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都说出来吧!”孙权等不及了,直接问道。
“属下遵命!”听到孙权的话,薜综明白了现在不是卖弄的时候,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结果“其实,以薜某看来,许成并不是想打,而是以打求稳,以打求和!他是怕我们孙曹刘三家在他日后在西部用兵的时候袭他后路,所以,才会一次出动這么多大军,说到底,不外乎就是两个字:镇慑!而我们如果這个时候出兵跟他对着干,固然有可能得利,可是,我们的布置就会被他弄个八九不离十,到时候,当轮到我们出兵的时候,他就有的是方法来防备我们了!所以,吴候,属下以为,我们此次应当示之以弱,与许成议和,等他出兵西疆之后,再一举复仇!”
“说得有理!”孙权拈着好不容易才保留起来的胡子,点了点头。
“啪啪啪!”几下清脆的掌声响起。
“什么人?”孙权被掌声从思考中惊醒,问道。
“末将周瑜求见!”堂外,一名身穿银甲,腰佩长剑的将领肃然而立,此人面带微笑,英风之中带着一丝儒雅,淡然的气质更是好像春风一般,给本来因为许成军大举攻而气氛压抑的大堂之中带来了一丝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