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路,龙行云和苏玉涵错过了歇脚的客栈。
看看天色,待会似乎将会下一场大雨。
“上来吧,我们必须赶到下一个城镇去。”翻身上马,龙行云朝她伸出手。
“不,我不要再骑马了,我宁愿用双脚走到江南。”吃过一次亏就得学一次乖,为免被摔下马背,她还是用走的比较安全。
“这里是山道,强盗土匪很多,我若是单独骑马走了,你一个人可是会很危险的喔!”劝的不行就用恐吓的,就不信她一个弱女子不会害怕。
“若真的有土匪强盗的话,我就搬出你的名号,相信看在你们是同行的份上,他们不敢杀了我。”瞧他的身手,龙行云这三个字在“匪”字一徒里应该能派上用场。“你可真抬举我。”龙行云苦笑着摇头,潇洒的一躺,背靠在马背上悠哉的让酷月驼着。
“龙行云”这三个字在江湖上是可以称得上响叮当,但可不是这样用的,正确的说法是,应该可以用来吓退那些匪徒才对。
因为在道上混的人,没有一个没听过踞龙堡龙行天、龙行云,只要是得罪踞龙堡的山寨,不是被夷为平地,就是全部回家见姥姥,所以没有人敢胆碰他们兄弟想要保护的人。
只是这小妮子不了解,还把他龙行云看成与土匪一路,让他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样吧,你先上来,我保证不再欺负你,等到了大城镇就买个马车让你坐,这总可以了吧?”他顺手摘了截鲜嫩的枝哑含在嘴里。
“不要,小女子只愿用走的。”她说什么也不再上当。
他苦笑着摇头。她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早知道就不跟她开这个玩笑了。
“别固执了,快上来。”露齿一笑,他翻身将她拦腰抱起,安放在身前。
“啊!”苏玉涵被他此举惊得花容失色,一阵挣扎差点滑下马背后,只好紧紧的攀住他。“你太过分了,你是小人!”
“好好好,我是过分,我是小人,可是如果我不过分,不小人,你用走的走一年都未必走得到江南,更何况现在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你不会想在这种寒天里淋湿吧?”
醇厚的笑声让他的胸膛震动,趴在他身前,她涨红了脸。
这么狂傲的男人,太嚣张,太讨人厌了。
两人赶在降下大雨前迅速的找到一间破庙歇息。
龙行云将酷月系在破庙前,再伸手抱下苏玉涵。
“这阵雨应该很快就会过去,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他说着,提起行囊快步走入破庙。
年久失修的庙宇处处斑驳,腐朽的味道阵阵扑鼻而来,让人想捂起口鼻,所幸庙宇虽然破旧,但平常好像多少有人出入的样子,所以蜘蛛网并不多,只要稍作清理便可以。
龙行云整理了一方干净之地后,铺上一叠稻草牵苏玉涵过去坐下。“地方简陋了点,你委屈一下。”
“别这样,我没有那么娇贵。”
“不是娇贵,是娇弱。”龙行云一笑,从行李里取出一些干粮和包子递给她。
从她小产至今已经过了二十几天,但她的身子看起来就是那么纤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教他放心不下。
“大夫说我已经完全康复,你不需要再那么担心。”她嗫嚅地道。
“康复了也需要调养,每天吃得那么少,是怕吃倒我吗?”他口气不善的开玩笑,又在她怀里塞了几个包子。
这些包子算算有五、六个之多,就算是一个身强体健的壮汉也吃不了这么多,他却固执的硬要逼她吃下,真是霸道。
“这些包子我是真的吃不完,还给你。”她柳眉微皱的将包子递回去。
这时,天空已经下起雨,不一会,庙外的地面立刻变得泥泞。
一阵马蹄声传来,龙行云和苏玉涵同时看向外头。
两匹一白一棕的骏马停在庙门口,前天在街上遇到的两个人一身湿的奔了进来。
“都是你啦,教你在前面的村庄休息你偏不要,结果咦!是我们在街上撞到的人。”抱怨的声音因为看到龙行云而停住,白雪衣马上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我要来吗?”
“我会在这里与你无关,也不知道你要来。”莫名其妙的女人。龙行云淡淡的将她隔开一臂之遥。
“干什么?这么冷淡!”她一个郡主难得纡尊降贵的跟人说话,他却下领情,真是不知好歹。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有趣。她干脆在他身边坐下,并且好奇的探头一看,发现他身边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
这不就是那天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吗?怎么还在一块!
“她是谁?是你妻子?”如果是的话,就教人泄气了。
“不是,她”但到口的否认突然停住,因为他看到坐在对面的男人正看着苏玉涵,不禁妒火中烧,改口道:“她是我的新婚娘子。”
“什么?”苏玉涵一愣,想反驳,但却被他警告的握住手,他用力一捏,她只能吃痛的低呼。“啊?”白雪衣大失所望的跳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有如铜铃。“她是你的娘子?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的事情为什么得告诉你?”龙行云好笑的反问,挑衅的黑瞳睇向对面的白天河。“所以请两位没事别再跟着我们,打扰我们的游兴。”
说着,他冷然的站起来,牵着苏玉涵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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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躲雨的是他,结果拉着她去淋雨的也是他,为什么他的个性会那么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呢?
结果他们现在正狼狈的躲在一棵参天古树的大枝干上,浓密的枝叶是天然的遮蔽物。虽然雨水还是会从叶间滴下,但比起外头的滂沱大雨已经好太多了。
只是离地三丈的高度,即使靠坐的枝干够粗大,还是教她惶然不安,她胆怯的不住往龙行云的怀里靠,生怕一个不注意摔下去,跌得粉身碎骨。
“你刚刚有没有淋湿?会不会冷?”龙行云轻轻拨开她散在颊边的发丝,关怀的看看她身上淋湿的程度。
“没关系。”他的举动使她赧然,羞怯的想躲开他的碰触,但这一移动又使身体轻晃了一下,她赶紧伸手将他抱住。
“这儿是树上,小心一点。”他低低一笑,提醒道。她那又怯又羞的模样教人看了好笑。
“我们我们一定要待在这么高的地方吗?”她吓得不敢俯身,伯看见自己脚下悬空的画面。”
“雨突然转大,又没有村庄、客栈可以休息,今晚恐怕得在树上度过了。”
“在树上过夜?”苏玉涵睁大了眼频摇头。”别不要在树上过夜好不好?我们可以回到刚刚那间破庙,跟那对兄妹凑合着住”
“不。”龙行云目光冷凝的摇头,断然拒绝。“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能回到那问破庙去。放心吧,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他说着,张开身上的披风,将她紧紧的拥住。
苏玉涵原本冻得发颤,如今有他健壮的胸口作依靠,他温暖的气息驱走了寒意,她不再感到那么冷,整个人舒服许多。
“我感觉不到那对兄妹的恶意,他们只是有些好奇。”
“越是看不出想做什么的人,越是居心叵测,我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黎老贼派出来的人。”他冷哼一声,不想再谈论那对兄妹的事。“累了吧?睡一觉,醒来雨就停了。”
他将滑落的披风拉紧一些,细心的为她盖好。
感觉他的气息抱裹着她全身,握住她双手的大掌也不住的摩擦,让她变冷的指尖再度发热,她的心也暖了起来。
两人相处以来,一直逾越礼教,他们共处过一室,也肌肤相亲的同骑好几天的马,他甚至吻过她,每一件都是只有夫婿可以对妻子做的事。
他像狂肆的疾风席卷她的心,教她防不了,只能无力的被网住。
她不知道他意欲为何,明知她是仇人的妻子,却一再轻薄她,是因为她不值得珍惜、尊重吗?
抑或是他对她也有情?
想起他的细心照顾,端汤喂药,还有包袱里那些昂贵的东西,她迷惑了。
“怎么,不舒服吗?”他淡笑地问。
感觉她僵硬的蠕动了一下,他手用力一托,将她想挪开的腰握紧,避免危险。
“别乱动。”龙行云低声警告。
两人如此相拥已经是对男人最大的考验,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要碰她,可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此刻,他已达忍耐的极限。
软玉温香在抱,又是如此纤丽动人的佳人,他如何不心动,如何不躁热呢?可她还无知的一再蠕动,就是无法安安分分的闭上眼睛睡觉。
“我睡不着。”
“为什么?”
“因为”烦你啊!
烦你的心,烦你的情,烦你莫名其妙的亲近。
她的脸涌起一抹酡红,但那抹酡红看在龙行云的眼里,却有另一种诠释。
“是因为黎子亭的关系吗?这里已近江南,你想早点见到他,跟他在一起?”
是他的用心不够,还是她的心硬如石头,一点也不为所动?难道他龙行云比不过黎子亭那个娘娘腔
“不,不是,我不是想她。”苏玉涵赶紧道。她知道每次一提起子亭,他就会火大,横眉竖眼的好骇人。
“我说过在到踞龙堡之前不许提他,如果你要违背承诺的话,我也不能保证说服大哥释放他。”他危言恐吓。
“我没有提她!”她情急的喊,慌乱的拉住他的衣袖。“你不可以出尔反尔,你答应过我的话不能食言。”
“我也说过你不许提他,不可以惦记他,不是吗?”他开出的条件她既然都可以不遵守了,那他也毋需费神救仇人之子。
他的翻脸无情令她瞠眼,无法置信。“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你答应要救她的!”
“我救他是因为你的恳求,不是出于自愿。”
“你真是无耻!”苏玉涵怒极,出手朝他挥了过去。
巴掌声倏起,打偏了龙行云的脸,也吓出了苏玉涵的泪。
“我我”她怎么可以如此冲动的打了他呢?想起她第一次动手打人后,那个负心的李青岚便对她一阵拳打脚踢,将她对他的情狠狠的在脚下蹂躏。
一个看似斯文不懂拳脚的男人尚且如此,那一个顽长健壮又武功高强的男人呢?会不会杀了她?恐惧随着他铁青的脸快速的笼罩着她,往日被殴打的伤痛瞬间回到她身上。
“不、不,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不要”她转身想逃,忘却了自己现在是在大树上,离地足足有三丈高。
“干什么?你想死吗?”龙行云赶在她跌下大树前及时拉住了她,口气因为她的愚蠢而更加愤怒。“你忘了你现在是在树上吗?因为讨厌我、想逃避我,你不惜丢掉自己的性命?”他龙行云竟可僧到这个地步?
他越凶,她的表情越是惊骇,眼神因为恐惧而慌乱。“不别打我,我求求你别打我好吗?”
打?谁打过她吗?前些日子的那一幕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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