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且会忠于她,再也不会有其它女人。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激荡的狂潮,然后告诉他“ioveyou”他不说,没关系,她说。
没想到朴孝宁却回给她一脸茫然。“呃?我?你?”
因为他的茫然,她也怔了一下--他下应该是这种反应吧?
再一想,唇瓣不觉抽了一下,蓦而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差点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难得有那么好的气氛让她主动对他告白诉情,他却听不懂!
朴孝宁赶紧抱住她,免得她压到了孩子。“你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记记住”韩芊卉仍在笑。“总总有一天你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虽然听不懂,但朴孝宁似乎有预感这是一句很重要的话。
“因为我不”
韩芊卉没有机会说完她的解释,那个陷害她的人便一头撞进来,匆匆忙忙,眉开眼笑,甚至没有按照正式礼仪经过下人的通报。
“王上旨意下来了!王上旨意下来了!”
“王上?”朴孝宁神情一懔。“什么旨意?”
“尹氏被贬为官婢,王上命你另娶妻室,孝宁,你终于可以正式娶芊卉为妻子了!”
虽然百般不愿,但这是他们的习俗,韩芊卉不得不和朴孝宁再举行一次婚礼,而且更盛大。
然后,她成为朴孝宁的正室。
半个月后,在淅沥沥哗啦啦的雨季里,韩芊卉为朴孝宁生下了盼望许久的儿子,按照辈分,孩子的名字中必须有个“馨”字,于是,朴孝宁为长子取名为:朴馨雨。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朴孝宁有多快乐,就像河永敬所说的,朴孝宁又找回了过去的自己,朴府里几乎整天都可以听到主人的大笑声,毫不保留地将他的快乐散播到朴府里各处,让大家都忍不住苞着他一起笑。
直到夏季又到了尾声,暴风雨季节再度来临
“夫人呢?”
“不知道。”
“夫人呢?”
“没瞧见。”
“夫人呢?”
“不清楚。”
一路自前庭问到里屋,同样的问题,相似的回答,朴孝宁却无法生气。
就像她自己最有兴趣的昆虫一样,除了孩子刚出生那个月以外,韩芊卉总是到处飞来飞去,让人难以捕捉,好几次,朴孝宁都忍不住要认真的考虑朴府是不是太大了?
大步踏入里屋的书房,朴孝宁左右张望--不在,眉宇困惑地轻颦,正待回身离去,眼角不经意落在桌案上一本翻开的书,他的脚步疑惑地顿住。
那显然是写一半的书,但又不是韩芊卉翻译的那本仪器制作。
基于好奇心,他随手拿起来瞄了一下,眼神即转愕然,片刻后,他干脆翻回第一页开始认真阅览。
她的毛笔字真的很难看,但他还是看懂了。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看完最后一个字--虽然书的内容还没有结束,心神俱颤地阖上书,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闭眼沉默许久、许久再打开眼,徐缓地转过身去,韩芊卉神情平静地伫立在门前,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你是从那天开始写的,说不愿意让你的孩子去打仗的那天?”他问,声音有点沙哑。
韩芊卉颔首。
“为什么?”
“要给你看。”韩芊卉轻轻道。
“然后?”
“我希望你能带我跟孩子离开朝鲜,离开这个不久便会开始走下坡进入动荡不安的时代,直到四百年后,朝鲜才能重新建立一个崭新的、健康的国家,在那之前,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我的孙子、我的后代留在这里受苦。”
朴孝宁倏忽绷紧了下颔,病把勰铀肷巍?br>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不愿意,”她没有回答他,兀自说下去。“我会自己想办法离开,也许到大明朝搭洋人的商船离开,我还不确定,但我一定要带着孩子离开!”
又盯住她片刻“你打算到哪里去?”朴孝宁再问。
“老实说,这个我也还没决定”韩芊卉沉吟着。“这时候的欧洲仍然纷乱,美洲也会有战争,非洲太艰苦,澳洲唔,也许澳洲吧!那儿有足够的昆虫和动物让我研究,虽然会辛苦一点,但起码不必眼睁睁看着孩子去送死。”
“澳洲?那是哪里?”
韩芊卉耸耸肩。“说了你也不知道。”
朴孝宁眉峰紧揽,垂眸凝住手上的书。
“我又如何相信这里头写的都是真的?”
“我不勉强你,你最好相信,不相信就算了,只要我知道那是真的就够了。”
朴孝宁没有再出声,好半天过去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说:“按照约定,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多久?”
“一年。”
“三个月。”
“好,不过请你老实告诉我一件事,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欧洲,洋人的国家。”这应该算实话。
“你出生在那里,生长在那里?”朴孝宁又问。
“没错。”这也不是谎言。
“你是”朴孝宁迟疑一下。“洋人?”
“喂!你也差不多一点好下好?我哪里像洋人了?”韩芊卉大声抗议。“我妈咪是中国人,爹地是朝鲜人,没有一丝半毫的洋人血统,ok?”
“洋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韩芊卉怔了一下。“咦?你没见过吗?那些商船的船员呢?”
“逃走了。”
“哦!那”韩芊卉搔搔头。“其实洋人也是人啊!只不过眼睛的颜色和发色跟我们不一样而已。总之,我是纯种的东方人,请不要再怀疑了!”
“东方人?”
“”天啊,跟他讲话真的很累耶!
朴府里的笑声很明显的减少了,奴仆们都察觉到主人似乎有什么烦恼,常常一个人待在内舍廊的书房里发呆。
韩芊卉当然也察觉到了,不过她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她把要写的东西都写完,方始拿着两本呕心沥血,几乎压榨出她所有记忆细胞完成的伟大著作到内舍廊找朴孝宁。
“哪!写完了,给你。”盘腿坐在他对面,望着盯住书皮皱眉的朴孝宁“你到底在考虑什么?”她问。
她是真的不明白,躲避灾祸是生物本能,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瞟她一眼,再看回那两本书,好半天后,朴孝宁方始回答她。
“倘若是太平盛世,我会毫不考虑的带你走,但是”他用力抿了一下唇。“如果你写的这些都是真的话,我怎能一走了之?明知道你所熟知的一切人事物在不久的未来将会面临天大的灾难,你怎能不管?”
“为什么不能?”韩芊卉不解地反问。“这是历史注定的过程,你想管也管不了呀!”
“我可以尽我所能”
“尽你所能如何?如果你是朝鲜王,说这种话还有点意义,但你不是,你只不过是一个武官,就算官品再大,你还是得听命于王上,甚至要身不由己地屈服于权势之下,你又能如何?”
脸颊抽搐了下,朴孝宁别开眼。“我我必须再考虑”
就在他别开眼的那一瞬间,韩芊卉明白了。
他不会走。
就算给他再多时间考虑,他也不会走,因为
他是男人!
一个有责任心,有荣誉感的男人,他抛下开这一切,就算是为了她,他也抛不开,所以
他绝不会走!
三个月过去,朴孝宁没有告诉她他考虑的结果,韩芊卉也没有追问他考虑的结果,两人好像都忘了那件事。
当然,韩芊卉并没有忘,但她自有决定,瞒着朴孝宁,她不时出府去找人带她到中国,可是这并不容易,那人必须是熟悉中国的人,还必须是可靠的人,又必须是有能力保护她的人,最重要的是,那人必须是不会事先透露消息给朴孝宁的人,这种人实在
超难找。
不过有志者事竟成,终于有那么一天,当她又在市集里盲目地寻找老实可靠的面孔时,忽地一张熟悉的脸庞不经意地闯进瞳孔内,她不觉脱口大叫。
“金振宇!”
欢乐的年节里,韩芊卉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地和大家共度快乐的时光,谁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对。
但是上元节过后下久的某一天,朴孝宁因公事到禁卫营去,而且忙到傍晚才回府,他习惯性地先上里屋去看老婆和孩子,却连根头发也没瞧见,只见到一张纸条,上头仅有两个字,一个英文字,一个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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