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五个洞口用硬石死死堵住,留下一个填满了荒草。随后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我才将这半枯萎的潮湿柴草点燃。
只一会儿功夫,一阵嘈杂的“唧唧”声就传了出来,听起来这山鼠还真不少。由于害怕这隐隐火光被坑底的人瞄到,我就一边用身体掩护着着火的小洞口,一边不断地往里面添加柴草。这样湿气沉重的柴草,想必燃出的烟极其浓烈呛鼻。
听着鼠叫声越来越清晰,我想着大概都已经跑出来了。为防星星之火燎原,就赶紧抓了土将着火的洞口死死埋起来,快步过去将衣服从四周向着中心渐渐撸起,果然,满满当当两袖桶全是山鼠。
我收紧衣服,本想着再下去弄些水,但是想着刚才那几个下坑底的人还没有上来,就此下去的话实在有些冒险。这赵初菱也不知醒了没有,万一她把我的话只当了耳旁风,自己跑出去被抓到,就坏了。想到这里,我就决定赶紧先回去再说,反正水还有一些,省一点应该还能应付两天。
我害怕凶猛异常的山鼠撕咬坏了衣服再次跑掉,但又想给等在裂缝的赵初菱带些鲜物回去,就顺手捡了脚下的一根木棍,只将其一一敲晕,两个一组,在尾巴处打了渔夫结,再次兜了起来。刚要迈步走起,却又想到接下来不知又要被困多久,若想要让那等在上面的女人少受点罪,我只能现在趁机多作些打算,顺手能干的活一样也不能落下。想到此我就一边朝着那目的地返去一边又捡了些木棍,直走到那树底,才用兜着山鼠的衣服粗略地将捡好的木棍绑起。
刚上到岩石边上,一阵冷风便吹了过来,只一会儿,我这一路出下的汗已被瞬间吹干。我一时难耐这刺骨的寒冷,又害怕自己再次生病,无法顾及赵初菱,就赶紧解开柴棍,将半晕半醒的山鼠拿出来,穿好衣服,一手拿鼠,一手拿木棍,进了裂缝。
刚一进去,已经醒来的赵初菱便上前迎接,接去我一手中的柴棍,一边放下一边像个主妇一般埋怨我道:“都这么多柴了,怎么还往进拿呀?”我听她如此叨叨,心里竟是出奇的暖。看她这么自然,似乎对我出去前发生的“无理事件”毫无印象,于是我便放心地跟着她来到柴堆旁,将还有少半的水壶放下,对这个幼稚的女人说道:“这么细的出口,要不是这样一点一点积攒,我早冻死饿死了。”赵初菱听后微微笑着,十分认同地看了我一眼,没在接话。
我走到离火堆不远处,正要将这些山鼠处理一下,赵初菱又过来我身边,满脸期待,稍加些谄媚地笑着问道:“找到吃的了吗?都是什么呀?”我想她定是饿到无法忍受了,于是赶紧将手中又开始活蹦乱跳的山鼠提起来,带些欣悦地对她说道:“今天运气不错,我们省一点吃,够吃俩三天得了。”
然而,借着橘色火光,我并没有从赵初菱脸上看到半点喜悦,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嫌弃。原本以为这个在山村里长大的孩子,对这些野味会很熟悉,很怀念,没想到此时的她眉头紧皱,显然很不舒服。最后她一手捂在胸口,一手托在一侧大腿处,竟弯腰干呕起来。我心里略略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担心,她若不吃这些,吃什么?!
看她最后呕到浑身发软,竟不管不顾地坐在阴冷潮湿的地上,我实在有些不忍心,就赶紧把山鼠放下,将她扶起,搀到草堆处,又去给她拿来了水壶。赵初菱有气无力地接下水壶,晃来晃去,大概再掂量这里面的水量。我看着她慢慢坐下,躺好,才又去火堆旁边,一只只地收拾着肥大的山鼠。
赵初菱半躺在草堆边上,瞟着我这边,神情里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