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一片空茫,因为大家的体力都被榨得差不多了,而且,他们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过关了。
这里如果有十个人的话那还有十几个人在沙地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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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尘沙之中,古映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锁住一抹手持扩音器的身影。
透过扩音器的效果,男中音清楚地传人她耳中,即使是在受训两个礼拜后的现在,古映岚仍无法习惯听到,那熟悉的男中音用暴吼的方式说话。
她的阿飞哥哥陔是以温和的声调说话、以带着微笑的面孔出现、以守护神的姿态对待她,可眼前的男子,却是她所不认识的一个以铁血手腕治事,以挑战人类极限为乐的恶魔教官。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是否会觉得自己多年的爱恋幻灭?
但不知为何,古映岚竟一点幻灭的感觉也没有,反而觉得自己直到这时候,才真正认识了这个男子。
她以往所认识的禾翰飞,是个以疼宠她为惟一目的的邻家大哥,她从不知道他在学校时,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她也不知道,在他当兵时,究竟有没有吃过苦?在来受训之前,她甚至从没听过他那恶魔的称号。
迸映岚发现自己适应得很好,完全不会因他在工作中的态度如此骇人,就不再喜欢他了。
她安心地发现,自己能够接纳全部的地、能够理解人必然会有其不同的一面,而非肤浅地只喜欢他对自己好的那一面。
在发现到这一点之前,不论古映岚口头上说得多么信誓旦旦,但她其实好怕自己无法通过他的试验、好怕自己真如他所说的,只是在耍孩子脾气。
可现在,她终于能全心全意地往前冲,即使他继续百般刁难也无妨,因为她已了解到,自己绝非误把亲情当做ài情,她对这男子的感情,唯有爱情二字可书。
轰隆隆随着数辆小卡车的抵达,也卷起一阵滚滚黄沙,助教下了车,走到终点旁累垮的学生们身边。
“各位过关的同学,上车吧!我现在要送你们回寝室了。医生们已经在寝室里等着帮你们上葯了。”助教咧着大大的笑容说道。
他甚至好心情地吹起口哨,这回的新生素质很不错嘛!按往年的惯例,能过这关的人一向不到新生人数的十分之一。
通常这关过后,就会有大批的新生离开,因为能力不够的人,大概都会知道再撑下去,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毕竟这关只是每月一关的第一关卡。
往后的十一个月,还会有更多更困难的关卡等着他们。如果连这关都过不了,那还是早早放弃比较好。
几个还有体力的新生,勉强拖着?鄣纳硖澹蹲宰峡u担切辶p现赝钢y娜耍蛴赡切倒吹乃净镒虐讶送仙铣怠?br>
惟有过关者才有享受交通工具的权力,没过关的人则有惩罚等着他们。
这是想在训练中心待到毕业的惟一办法。也就是以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模式,把一群即使没有任何训练的普通人,变成保镖的最快方式。
想要成为保镖吗?
请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可能会认为自己曾在地狱走过一遭。
“同学,别在这里睡觉,等会回寝室后,你高兴怎么睡都好。”
助教见有人已经唾成一滩泥,便走过来试图唤醒她。
“四十二号?起床了。”助教发现睡死的人儿,是编号四十二的古映岚,在叫人的同时,对她倒也挺感兴趣。
这编号其实就是他们入学时的成绩排名,一般来说,号码越前面的,最后过关的机率自然也更高,像这回过关的人当中,除了古映岚这个四十二号外,没有一个号码是三十号之后的。
就不知这个四十二号还能撑多久?
助教见她确定是爬不起来了,干脆好人做到底,拦腰把她抱起,正准备把人扔到小卡车上头,让司机送这些过关者回寝室时,助教原本已打算把人扔出去的手,硬生生地收住去势。
她在笑?
助教惊讶地看着她,虽然古映岚那张清丽的小脸,已被沙土污得几乎看不清相貌,但她唇角上扬的弧度,却又是如此无法错认。
“助教,你抱个人在做什么?”见助教没事抱个人发呆,禾翰飞终于走过来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在笑耶。”助教的口气充满了不可置信,为什么地能笑得如此幸福?刚刚的考验可是很严苛的耶!还是她做了什么好梦吗?
“谁在笑?”禾翰飞走近一瞧,终于认出被助教抱在怀里的小人儿,竟是古映岚。看到她被助教抱得死紧死紧,莫名地,禾翰飞心里有些不爽。
“你是太无聊了吗?管人家笑不笑!去给我监视那些没过关的人,有没有乖乖把棒球捡回来。”禾翰飞把人从助教手里抢回,刚好旁边有一辆空车经过,他招招手,抱着人便坐上小卡车,
这种小卡车是没有后车厢的,光秃秃的后车板连个坐椅也没有,但这类的车子却是最适合在训练后,搭载那些累垮的学生。
这么一搬一动,古映岚仍没醒过来,禾翰飞让她平躺在车板上头,安置好她之后,禾翰飞本来已经准备要下车,但看到她倦极的睡颠后,他终究还是没有动作。
既然做出决定,禾翰飞也就干脆盘腿坐下。
“助教,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去看着其他人吗?快去、快去。”见助教久久没有动作,禾翰飞不耐地挥手把人赶跑。
直到那辆小卡车就这么扬长而去,助教这下真愣住了。
教官在训练中一向是全程参与到底,就连惩罚时,也会在一旁默默看着。
因为这不仅是监视学生们有没有确实执行,更要把他们接受惩罚时的反应,列入成绩计算当中,千万不要以为没过关的人就没机会当上保镖,这工作可没绝对,成绩好并不能代表一切,最重要的是“适不适任。”
可现在教官居然跑了!
“喂!老大,捡完棒球后还有什么惩罚你没说耶!”助教一脸苦笑地看着小卡车往寝室方向开去,不知该说什么才对。
那个四十二号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教官特别看顾她?
见车子都已经走远,助教这才哀怨地转身,走向那群累得惨兮兮的失败者。
小卡车行驶在沙地上状况并不算平稳,一颠一颠地,古映岚很快就被迫从睡眠中苏醒过来。
“阿阿飞哥哥?”她很是怀疑地看着身旁的人,但下一秒钟,她就注意到头顶上的蓝天白云迅速地往后退去,而身下绵密不断的震动,也显示自己正躺在某种运输工具上,看来,自己是顺利过关了。
“教官。”
“啥?”古映岚一愣。
“在这里,你应该要称呼我为‘教官’。”禾翰飞板着脸说道。
“是教官。”既然阿飞哥哥这么说了,那她也只好照办。
有好一会儿的时间,禾翰飞都没再开口,直到古映岚以为他打算一辈子沉默下去时,他忽然开口说道:“你就这么不愿意放弃?”
迸映岚一呆,旋即爬起身,想跟他说个清楚,但她才刚撑起上半身,就发现自己根本施不出半点力气。
“不要逞强了,躺下来休息。”禾翰飞告诉自己,不该在这时对她太过温柔,以免给了她不当的希望,但长年的习惯又如何能说改就改!
但这句话听在古映岚耳中,却成了另一种用意。
“我一定会成为保镖给你看的!我绝不会就此放弃!”她说。坚定的模样,是她志在必得的决心。
“你这又是何苦?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不可能会接受你的感情。”他摇头,暂时解下教官的面具说道。
闻言,古映岚的心一阵紧拧,虽然她觉得想哭,却仍忍住了泪水道:“至少至少你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的真心真意。请你不要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就一口咬定我的爱是错觉。”
他叹了口气,从来,自己就是拿她没辄。
“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更不希望伤害你的人,居然就是我。”在这么说的同时,禾翰飞的心底却隐隐浮动着不安。
迸映岚没再开口,直到好一会儿过去,一句话才悠悠地传来。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想当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