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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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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这个世界会好吗被制作人阿安第五十次否定。她的眉头纠结,看着我,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像极一个倍受委屈的孩子。无奈地点头,算是妥协。忽然,阳光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点一点的灿烂,最后在整个面部泛滥。这便是一个歌手与一个制作人的对峙,大多以歌手落败告终。为了生活,也是迫不得已。我想,她接下来会这样对我说吧。可是她没有。虽然那令我厌恶的笑意依旧如水在她脸上飘荡,她出口的话语却是那样语重心长,带着些微无奈与沉重。

    “其实当初你第一次提起这个名字时我就从心底里否决了。一,这是一个问句,拿来做专辑的名字不合适。二,这个名字将会颠覆你以往愤青的形象。三,我绝对取不出这样文艺的名字。所以,通不过。”说罢,她就大声笑起来。那笑声在这昏暗逼仄的录音室内显得格外刺耳,女人这样笑,真丑。我也笑,笑得跟一个鸡似的,笑到真想抽自己几耳光。不过算了,有钱赚总比没钱赚来得好。如果一个人没有钱,其他都是屁话。这句话,是我唯一苟同阿安的一句话。这个制作人,在市场眼光上还是算比较犀利精准的。

    于是,我只能妥协退让再妥协再退让。哎。但我还是忽然感叹:妈妈,这个世界会好吗?

    (二)

    童年的时光早就喧嚣远去,许多的画面都模糊得仿佛被作了无数次的马赛克处理,难以辨认,但大体的感觉还上有的。

    小时候便知道安静是自己所追求的生活状态,所以胆子也就逐渐地越整越小,最后连远远地看到向自己慢慢移步过来的蜘蛛也会尖叫着落慌而逃,一身狼狈。为此,就被家里的兄弟姐妹嘲笑了许多次,不计其数,但我依旧我行我素,看到蜘蛛就兴奋得尖叫然后夺路狂奔。知道成年,依旧难改这样的陋习,所以我尽量选择干净的地方去,绝对避免于蜘蛛先生或太太见面。

    因为喜欢安静,所以讨厌一切的体育运动。当别的小孩都猴似地上窜下跳时,我则纹丝不动地守侯在电视机前看那斑斓的画面,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里面在上演些什么。看别人笑自己也就想笑,看别人哭自己也就想哭,一个十足的大白痴。父母常常勒令我出去找伙伴玩,于是我出去。结果差点命丧长江,于是我更是不愿出去。那时,就觉得外面的世界是洪水猛售,充斥着未知的危险。如果父母再逼,我就朝他们吼:“出去个屁,要是得了少年多动症你们给我医啊?要把命丢了谁来填啊?”吼得他们二老目瞪口呆,于是也就接受了这个不争的事实。我想我是赢了。其实,这世界上我们能欺负的也就只有自己的父母而已。呸,真够窝囊的,只能窝里横而已。所以我忽然开始想念自己的父母,为他们的垂垂老去而黯然神伤。可是,我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回不去。打电话回家也是短短几分钟而已,我不想让他们听出端倪,知道我过得其实潦倒清贫。他们的白发已经够多,我不能再如从前那样自私残忍,促使他们更迅疾地老去。但却不知道,我的游离也让他们在迅疾老去。

    我该怎么做?妈妈,这个世界会好吗?

    (三)

    “我喜欢你。”

    “什么?”

    “我喜欢你啊。”

    “什么?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去你妈的!”那女孩扬长而去。当她的背影完全融进了荒凉的夜色里,我才听清她的话。自己被骂了,却一点也不生气。在这社会生存得愈久,那些曾经的脾气早就被消磨光了。我开始逢人就笑。我开始在酒桌上打太极。我开始随时包里都带着一包品质良好的香烟。我开始在半夜睡不着时一杯接着一杯喝咖啡。我还开始流连与各种声色之地。我会对着陌生年轻的漂亮女孩说:“嗨,美女。我们见过吗?请你喝杯酒吧。”语气谄媚无限,恬不知耻。我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我如今的制作人阿安的。她偏着头对我说:“来做我的歌手吧,我保证你会红。”记得我当时只是说:“有钱吗?”她忽然就笑了:“肯定会比你现在多。”于是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走了。果然,第一张碟就大卖。其实我倒不关心这些,我所关心的就是我银行卡里的数字增幅有多大。当看到自己未曾预料的数字时,我终于不可遏止地笑起来。有钱,感觉真他妈的爽。于是我将一半的钱打回了家。妈妈打电话问我这是哪里来的。我说是通过正当途径来的,所以您老就放心用吧。她也就没再追问,却忽然问了一个并无技术含量却足以让我考虑良久的问题:过年,要回来不?沉默许久,我点点头,嘴上却说不知道。那边也就安静了,接着就传来忙音。我放下电话,心里翻江倒海。因为我忽然想起,这个年我得继续准备下一张专辑。你看,我多忙啊。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对着虚空,有个声音在回荡。“妈妈,这个世界会好吗?”

    (四)

    童年过去了,少年过去了,属于青年的时光款款而来。总算,安稳地走进了大学。大学是很大的。大学是很自由的。大学是很空闲的。大学是很丰富多彩的。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大学也是很复杂的。

    从小学到高中,自己永远是处于安静的状态,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一次考试作弊。但大学却需要活跃,耀眼,光芒万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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