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过来。”千柔这样解释。
秦妈妈一听,连忙点头,也不待素雪再说点什么,她就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素雪狐疑地看了秦妈妈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埋头继续写。
“咦,这墨条怎么都淹在墨液里了?”千柔低呼一声,连忙用丝绢将墨条小心取出,一边细细擦拭一边惊怪地看着素雪。
素雪深深一笑,依旧没有停笔,只是说:“四小姐要抄五百遍经文,秦妈妈许是磨墨磨得累了,所以才没留意。”
千柔皱眉想了一下,点点头没再多说,擦净了墨条边上的墨液,便开始细心磨墨。
“往前都没有让你研过墨,你倒也这样熟练?”素雪一边写,一边淡淡地问。头也没抬。
千柔的确没有为她研过墨,因为她知道。这宿主之前从不练字。
千柔被问得有些脸红,解释道:“小的先前的主子也喜欢写字。那时小的日日伺候着磨墨,所以熟练。后来被买来了江府伺候小姐,倒是偷得闲了。”
素雪继续平静地写着,没有回话。
千柔偷瞄了一下素雪的字,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原以为小姐不爱写字,没想到其实写得这样好。”
素雪抬起头,惊怪地看着千柔,浅笑道:“谁说的?我分明练过。”说着提笔沾沾墨。“只是那时候你还在为别人研墨罢了。”
千柔愣住不语。
素雪执笔顿住,眸光晶亮地盯着千柔,缓缓说:“你是我房里的丫鬟,你说你帮别人研过墨,我信。我说我练过,你还信不过我?”
千柔脸色发白,在心里飞速思索着素雪这句话的含义。
素雪眉心一拧,沉声追问:“嗯?”
千柔被吓住了,连连点头:“小姐练过。小姐练过,只是小姐不爱显摆,所以府里人都不知道罢了……”
素雪笑着点点头,又继续写:“我为祖母和母亲抄写心经。自然不敢怠慢。为了这一份心经,我还糟蹋了许多纸呢,指不定还得到秦妈妈那儿去取些来。”
“小姐要是需要。小的就去问秦妈妈取来,二太太也知道小姐抄经文的事。秦妈妈不会不给。”千柔急急说完,继续埋头研磨。
千柔虽然心中也狐疑。但她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愿意问。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
她宁愿就这样盲目听从,也不想多知道一分一毫。因为她深切明白,知道得多了,反而会引来灾祸。
素雪埋头静静抄经文,嘴角溢出一丝浅笑,不得不说,千柔的确是个性子沉稳又聪慧过人的丫鬟。
因为熟练,所以素雪抄写得很顺,她这边都完成了,妙梦才端着那盅雪梨贝母羹走过来。
千柔准备趁热送去给秦妈妈,却被素雪喊住了。
素雪上前去揭开盖子,屡屡热气伴着清新的梨香溢出来。
“听说是给二太太熬羹,药房伙计还特意交代了火候呢,这绝对清润可口,二太太一定喜欢。”妙梦说着。
素雪拿起汤匙轻轻舀起来细细察看,忽然神色一变,抬头看向妙梦。
“这贝母是哪个伙计给你的?”素雪不由得拔高了语调。
妙梦一脸茫然,不明白素雪这句话的含义,只愣愣答道:“是……是府里管药房的小丁啊。”
“小丁……”素雪沉思一阵,“那上回我的药也是他亲手配的吗?”
妙梦有些怕了,但还是点点头:“是啊,府里的药都得经小丁的手,小姐,有什么不对吗?”
素雪再看了看那盅羹,摇摇头:“没什么不对。秦妈妈还在等着,妙梦你赶紧送过去。”
“哦……”妙梦皱眉眨眨眼,端着雪梨贝母羹去了。
素雪坐回软椅上,看着墨迹未干的心经出神。
良久,她才开口问:“千柔,你可知道素日里谁和小丁走得近?”
千柔凝神想了一阵,答道:“因为老太太和二太太常年要服药,府里便张罗了一间专用的药房,小丁就是老太太亲自雇来管药房的。老太太是由胡妈妈照料着跑药房,为二太太取药的是珍珠,所以小丁同胡妈妈和珍珠最熟络。而珍珠又和小丁年纪相仿,所以两人更近一些。”
素雪闭闭眼:“嗯,这些天母亲还要好好调养,我这儿有妙梦伺候着,你就帮我多去看看母亲的状况。”
千柔恭顺点头。
“还有,留意一下珍珠。”素雪嗓音忽沉。
“啊?这……”
千柔显得有些惶恐,珍珠毕竟是二太太房里的丫鬟,要是被逮到点什么,她可未必吃罪得起。
她想说出心中的不愿,可素雪正在凝神思索着,没理会她,千柔犹豫了一阵,还是只得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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