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赵家管事见哥哥病重,害怕惹出人命来,就打发了哥哥三两银子,将他从赵家赶出来了……”
妙梦已经听不下去,捂着嘴眼眶发红了。
“小的听闻这些,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贸然出府去,只好偷偷拿银钱托人打点,把哥哥安顿在一家小药铺子里,可那药铺的大夫说哥哥这病拖了太久,已经没法子救了,叫小的不如省些银子置办后事……”
池墨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低着头呜呜地哭起来。
素雪微微蹙眉看着池墨,放在哪个时代劳苦百姓都是最最可怜,生不起病,死不起人。
池墨哭得伤心,千柔便去取了条巾帕来给她擦脸。
一旁的妙梦最是听不得这些,眼下也哭成了泪人儿。千柔也递一条巾帕给她抹抹泪。
素雪手指微曲,轻轻敲打着木椅扶手,目光凝视在一处,静静思索着。
等池墨哭过这一场,平静些了的时候,素雪才低语道:“赵家在城西,张氏医馆也在城西……不如,先把你哥哥安顿在张氏医馆?”
池墨本已经止住了泪,听闻素雪提议说带她哥哥去张氏医馆,顿时激动起来,摇头道:“三小姐,那张大夫医死过人,小的怎能把哥哥……”
素雪手一挥,闭眼打断她。
“如今的张氏医馆已经今非昔比,坐馆的张大夫也不再是之前那位。再则说了,雪梅的死,也不能全怪人家张氏医馆的……”
说及此,素雪语气有些沉重。
见池墨疑惑,素雪吸了一口气,道:“这样吧,你先去打点着把你哥哥送去张氏医馆,银钱不够就去千柔那儿取。因着你不便暴露与你哥哥的关系,所以医馆那边便由我派人去照料。只要张大夫肯接手,你哥哥这条命便算是保住了。”
池墨听到最后一句,别提有多激动,双眼闪着希冀的光,对着素雪连磕了好几个头。
翌日,池墨便递了银子出去托人把哥哥阿顺送去了张氏医馆。
张祥瞧了瞧阿顺的状况,二话没说就让人将他送上了二楼好生躺下。
医馆伙计安顿好了阿顺,再折下来收取预付诊金的时候,却发觉那送病人来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伙计顿时恼了,回头去把这边的状况说给大夫张祥。
彼时张祥正忙着给病人诊脉,无暇理会这边的事,只叫伙计酌情处理。
伙计闷了气,索性吼吼地要上去把阿顺原封不动地抬出医馆去。
也是人都抬出去摆在大街上,围了一大群看客了,张祥才发觉事有不对,匆匆丢下手头的事出来。
他拨开围观路人,看清地上躺着的阿顺,立刻怒了,喊来那伙计责骂了一通,又把阿顺抬了回来。
“救人如救火,你好歹也是医馆的伙计,怎能这样对待病者?”张祥瞪着这劣性未去的伙计,心里就堵得慌。
可那伙计还有理了,指着阿顺说:“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送他来的人也不知去哪儿了,难不成要咱们白白给他瞧病?”
张祥眉毛一竖,斥道:“人命哪能用银钱来衡量?简直是荒唐!”
他气急地甩甩阔袖往里面走,走出两步,又停住,用力回头来指着那伙计愤愤道:“你去小梁那儿领了这月的月钱,明日开始,不用再来医馆里打杂了!”
那伙计愣在原地,脸色都白了。
这算哪门子事儿?
可张祥却是心意已决,头也不回地跟着抬阿顺的进了医馆。
伙计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气得直想骂娘。
而如今的张氏医馆里面着实人进人出繁忙得紧,伙计即使是骂娘,张祥也没功夫去细听。
阿顺被抬进去后,张氏医馆门口的人群才渐渐散开了。
那斜对面的巷子口停着一顶小轿,素雪撩起轿帘远远观察着这边,不禁轻轻笑了。
这回,她总算是没有信错人了。
“小姐,那小的这就去把银两送过去,也好早些交代了?”千柔手中拿着一包红绸布包着的银元,准备过去交到张大夫手中。
素雪一开始也是这样做打算的,可忽然间,她又改变主意了。
“我也一同过去。”她话一落音,人已经掀开了轿帘走出来。
千柔心中一惊,连说使不得,可素雪已经戴好帷帽,朝张氏医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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