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了屋子,妙梦立马让千柔换下被茶水泼湿的衣裳,又取来药膏为她涂抹。
一碰到脸上的红肿,千柔就不禁吃痛地一躲。
妙梦心疼起来,含泪道:“瞧瞧千柔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这该有多疼啊……二太太不是仁厚得很吗?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
素雪立在一旁,听到妙梦那句仁厚,不禁轻轻一笑,低念道:“仁厚……”
妙梦听出这语气中的揶揄,不禁停了手中的活儿,转过身去看了素雪一眼,又错愕般地回头来看向千柔。
难道说二太太不仁厚吗?
千柔只是抿抿唇,但那眼神已经告诉了妙梦答案。
妙梦沉沉吸一口气,继续给千柔上药,但脸色已经变得凝重。
千柔被二太太责打的事让素雪更加警醒了些。饶是千柔再谨慎机敏。也不能事事都让她去犯险。
虽然千柔并没有埋怨什么。但看着千柔那脸上的红印子,素雪还是忍不住心中愧赧。
是她大意了。
翌日,是阿顺病愈出医馆的日子,素雪迟疑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千柔脸上还肿着,不便出门去,素雪便只带上了妙梦。
她换了一身普通袄裙,还戴了顶帷帽。可尽管这样,张祥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张大夫这里今儿倒是挺清闲啊。”已经被认出来了,素雪也不再拘谨什么,取下帷帽来,目光扫了扫这医馆。
大堂里有三四个妇人在排队等着抓药,伙计们仍是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但比起那日的场景,这算是清淡得多了。
张祥听完这句,指了指那医馆招牌笑道:“三小姐别忘了,这医馆可不算什么好地方。还是清闲一些好。”
素雪不禁深深看了张祥一眼,又打趣道:“衙门清闲。则一方安顺,医馆清闲,则百姓安康。但人家官爷吃的是皇粮,再清闲也不至于饿死,那可不是张大夫能比的。”
张祥闻言连忙笑着摆摆手:“鄙人一介无名郎中,哪敢同官爷相比?”
在同知千金面前,张祥还是不敢失了分寸的。
素雪听完笑了笑,也不再拿张祥逗趣,上楼去看阿顺。
进了那房间,才知池墨也在,正帮阿顺拾掇着衣物。
池墨听到脚步声,回过头一看,顿时又惊又喜,连忙碰一下阿顺的胳膊,道:“哥哥,这便是三小姐,是咱们的大恩人!”
先前阿顺病着,脸色憔悴不堪,眼下这样一看,倒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
许是长时间在日头下做苦力,因此皮肤有些黝黑,拿一块青布条将头发严严实实地束起来,露出宽额头,大鼻梁。
一看便是个实诚人。
听到池墨说这是恩人,他双眼立时睁圆了些,也不理会刚换上的干净衣裳,当即从床榻下地来要给素雪行礼谢恩。
妙梦连忙道:“你这才刚好,别再折腾,省得再出点什么毛病,苦了你那可怜的妹子。”
妙梦十分同情这兄妹二人的遭遇,因着妙梦也是家里走投无路才将她卖到江家来,且她的亲人远在他乡,根本没机会能见着,听了池墨的事,便也跟着神伤。
阿顺仍是坚持给素雪行了个大礼,谁也劝不住。
“三小姐救命大恩,阿顺却无力为报,往后三小姐若是用得着阿顺的地方,只需招呼一声,阿顺定当竭尽所能!”
素雪瞧着阿顺那副势要报恩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暖,指着他笑道:“你也别说那些,先起来让我瞧瞧,可都好利索了没?”
一旁的张祥立刻不悦了,上前道:“三小姐这样不辞辛苦地过来,原是信不过鄙人,要亲自来瞧瞧看?”
许是同素雪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张祥讲起话来也多了几分随意,嘴上虽然那样讲着,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妙梦却仍是听不得这样的话,转头辩道:“怪也怪之前那位张大夫实在太混账,小姐放心不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素雪正叫阿顺坐下来给他号号脉,却听得妙梦说出这话,不禁眉心一拧,低斥道:“你那嘴当真是不知规矩,敢情是素日里好点心吃多了?”
妙梦听完撅撅嘴低下头去。
素雪见她认错认得快,也不忍继续责问,回过头来静心给阿顺号脉。
脉象平稳有力,可见阿顺这身体底子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差,试想那赵家该是如何虐待下人,才会活生生把一条硬汉子都累垮?
想着又抬起头来细细瞧着阿顺,他双眼明亮有神,嘴唇也不似那日一样皲裂干燥了,许是因着这场病休息了好几日,他整个人仿似脱胎换骨那般,精气神儿十足。
素雪嘴角不禁溢出一丝欣慰的笑,忍不住想转头说几句赏识张祥的话,却不料指腹按压着的脉象忽又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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