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顾及祖先基业,对墨昭灵许多无理要求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二去,墨昭灵也看出他有求于自己,行事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这一日,玉重楼又接到女弟子来报,墨昭灵这次找上了苏莺莺的麻烦。
她是玉霓裳以前的贴身侍女,也是母亲为他准备的辅佐者,于情于理也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只能匆匆赶去。
一进院子,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苏莺莺捂着脸红了眼圈,这个长袖善舞的机敏女子就算遇到满口荤话调戏她的粗汉也能笑得面不改色,终于还是无法在这样的欺压下言笑自若。而墨昭灵反而万分委屈往玉重楼怀里腻:“玉郎,这小贱人给我倒酒竟然不正眼看我,你说她是不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尾巴翘天上了?”
玉重楼记得,昨天她才因为有丫环给她呈上点心时候不小心与她对视,就认为对方瞪她,然后挖了那丫环眼珠,显然她这次只是借机挑事,或者另有目的。
“近日本门遭逢大变,实在抽不出人来,只有这等粗苯下人服侍墨小姐,万望海涵。本该重重责罚,但现在是用人之际,也不好让弟子们寒心,就由重楼带她赔罪如何?”他一面说着,一边使眼色叫苏莺莺赶快退下。
“呵呵,既然玉郎相邀,奴家也只得从命了……”墨昭灵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取出一小坛子醉仙酿,拍开封泥,将它递给玉重楼:“那就请玉郎自罚一坛,向我赔罪。”
她在没得手前,应该不会害我……玉重楼想。
醉仙酿是有名的烈性酒,寻常修士喝一小杯就会醉的人事不省,不过玉重楼本人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又不是一般修士,这小坛子也只有碗口大,当下就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不料不起眼的一坛酒下肚,他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燥热,好像体内血液似乎都向下腹涌了去,不禁强撑着问:“墨小姐……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呵呵,奴家见玉郎近日事务繁忙,怕玉郎身子受了影响,就准备了些助兴的补药。果然变得如此精神,玉郎待会要好好享受才是。”墨昭灵看见撑起的形状,十分满意。
如此快就见效,只怕是一些伤及根本的虎狼之药吧?玉重楼没想到这个足不出户的世家小姐竟会用如此手段,不由得惊怒交加。
不料这时墨昭灵却脸色一变,颤巍巍的手指着玉重楼,难以置信地问:“玉郎!你的头发?”
只见他满头黑色的长发竟然瞬间变得雪白,更有一对毛茸茸的雪白尖耳从中钻出来。
金眼,白发,兽耳,无疑说明了他身份。
“没想到玉郎竟是一尾白狐?呵呵,我真是捡到了个尤物。”墨昭灵馋笑着向他衣襟伸出手,不料“尤物”两字却瞬间点燃了他眼中的煞气。
终日被蹂躏,心智全失,变成只知扭腰摆臀性玩物的同族,他在别的修士府中见过不知多少。
人类就是这样看他们的……可恶!都该死!
“去死吧,母猪。”他伸出指甲尖尖的右手,抵在墨昭灵前额上,正牌元婴修士对上丹药堆起来的步虚自然是手到擒来。
西瓜炸裂似的脑浆洒了一地,一具无头尸体颓然倒下。
受这血腥的现场刺激,他却觉得原始的本能被唤醒了,下腹涨的好痛……
但是不能唤人来,不能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蜷起腰,复又伸展,缓缓在地上摩擦,却丝毫不能解除胀痛麻痒的感觉。就在玉重楼感觉快要疯掉的时候,突然一声空灵的佛音响起,眼前一片灿烂辉煌。
光,洗涤一切,纯洁无垢之光。
等到那光将他体内蠢蠢欲动的血流安抚下来,他才慌忙爬起来,看到了院子汇总站着的两人。
身量颀长的俊美男子是以前见过的虞巽,他正掩住一位窈窕女修的眼睛,看起来十分亲密。
这货不是有赤练吗?怎么又换了个?这位姑娘柳腰纤细,身段玲珑,露出的下半张脸肤若凝脂,估计只有长大后的赤练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然而玉重楼却听到略熟悉的声音。
“师兄,你遮住我眼睛,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收功了……咱能不能别这样?”
然后虞巽以目光示意他速速整装,把露出大半胸膛的散乱衣袍系好,这才放下手,露出那女修的一张脸。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眼前这位便是如此了。
赤练?她长大了?
玉重楼满脸惊艳之色,不料那美人却悻悻然地道:“这种尺度又不是没看过,师兄竟然都要手动全屏马赛克,比我们那广电还管的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