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红色矿石是怨气的结晶,据说有时候凡人小国的武士会奉命偷偷来取,伪装成红宝石一类的珠宝,让佩戴者精神发狂而死。”薛景纯见夏元熙盯着山岩看,于是告诉她奇景的来历。
啧,怪不得看起来阴森森的。
“数十年不见,这山上的裂缝倒是越来越多,看样子离整个血河宗重现天日的时机也不远了吧?”玉重楼眼中恨意一闪而过。
“你怎么知道?”夏元熙好奇地问。
“当年封印血河宗于悬度山下,最大的阵眼就设在佑圣观。不过他们在数千年钱封门避祸,阵法威力也减弱了部分。似乎血河宗在悬度山下仿造九幽黄泉,制造了一处血池,以众生怨力污染封印,这些缝隙中的红色矿石就是阵法已经腐朽的表现。”薛景纯解答了她的疑问。
“哼,见末法将至,就企图置身事外……难道不曾听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玉重楼似乎对佑圣观他们封印不力,跑出了血河老祖这件事十分不满。
夏元熙暂时不想和这个愤青说话,于是转而看向正在试图进入其中联军众人。
左丘伯玉双目一片眼白,已经看不到湛蓝的瞳孔,他适才呼唤出数百个奇形怪状的魔眼,将心神全部沉入其中,本体就作为眼睛的接收器,正在漂浮身前的一卷尺牍上挥毫作画。
在他全力催动之下,每一个魔眼都有洞彻四方的能力,七八十里内,无论风吹草动、飞花落叶都逃不过他的观察,这数百魔眼叠加,更是让整个悬度山外层若掌上观纹一般清晰明了。
“成了。”半响,他收回了眼睛,将一幅繁复的画卷交付于曹崇,看起来神情疲惫之至。
“有劳左丘兄,若是没有魔眼观测,小弟的望气之术只怕还要浪费三四天时间,有了此图就方便多了。”曹崇向左丘伯玉拱手道。
“哼,闲话少说,一会东西不短了我那份便可。”左丘伯玉不耐烦地回道。
“那是自然。”曹崇笑道,心里却是一声轻蔑“果然是不知礼数的蛮夷之子”。
夏元熙一贯没什么耐心,但这次却把左丘伯玉作画的全程看了下来,让薛景纯都有几分惊讶。
“你对亡眼邪主很有兴趣?”
“兴趣倒说不上,你不觉得很扎眼吗?”
“哪方面?”
夏元熙在头顶上比划出弯弯曲曲的波浪状:“你看,一个金发碧眼的歪果仁竟然会画完成度那么高的山水画,在我们那肯定要上《x光大道》之类的真人才艺节目的。”
……虽然这在修士中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才能。
薛景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夏元熙宽慰他:“不过师兄你也不用羡慕,以你的颜值,就算什么都不会,走在路上也会被星探挖角,直接作为艺人出道了。”
“艺人?”
“是啊,唱歌演戏的偶像,或是模特什么的。后者简单,穿上特定衣服走两圈就可以拿钱了。”
听起来像是以色侍人,取悦金主的优伶一类……话说回来了,为什么他要羡慕?
另一边,曹崇已经根据那份图纸,用望气观运之术测出了阵法虚实。剩下的,就是决定破阵方法,将封印血河宗的力量减弱,然后大军进入,把全派上下杀个鸡犬不留。
“曹道友,之后该如何行事?”刑无道身后三千披甲锐士已经整装待命。这是皇极殿的军道杀阵,每一个高阶修士统领的弟子门人都是他的符兵,作战之时列好阵势,集中杀意与血气,集于一人之身,让统帅能借助成千上万符兵的力量,发出难以想象的大威力道术。
虽然稍欠灵活,类似凡间的红衣大炮一样的存在,不过破阵人选只怕没人比他更适合。
曹崇想了想,感觉几处地方难以决断,于是看向薛景纯:“虞兄,你看这当如何是好?”
灵蛇岛虞家据说擅长阵法,就趁这个时候刺探虚实吧?反正谅他一个金丹,也提不出多高明的建议。
薛景纯谦和一笑:“那就献丑了。”
说罢,他也不接曹崇手中的图纸,只是从云海上向下观去。
金、水、火、土……已经缺了木吗?
“赤练,你过来。”他思索片刻,叫上夏元熙,就这么两人飘飘落下岛去。
“故弄玄虚,就看你摆那么大架子,一会怎么收场。”曹崇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