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将一个安装到一半的脚手架放倒,然后尽量用水泥袋之类的重物压住一头,打断就这么踩着它过去。
她设想是十分好的,可是真的站在窄窄的钢条上时,下方十多楼高度的黑色深渊在夜色中仿佛像是无底洞般,不由得心中也没底。
就算从钢条末梢算起,这个横跨的宽度,即使在她重生前肉身的巅峰状态,也不是十拿九稳,甚至失败的可能性还高一点。更不要说由于杠杆原理,当她站在钢条末梢时,另一方压住的重物会被翘起来,如果反应慢一点,就会和钢条一起掉落下去。
所以,要完成这个动作需要一往无前的决心,不能有一丝犹豫!而且是快步跑到末梢就要马上起跳,不会像以前一样有慢慢的准备时间,如果一次调整不好姿势,还可以起跳之前停下,回过去再度助跑。
只有一次机会!
吸气,呼气,慢慢调整好呼吸。如果要成功达成预想,连呼吸、甚至心跳都要和步调一致。
她不再看下方的绝险深渊,视线平视前方,好像那只是普通一条平坦的道路一样。
一二三,从跑上钢条到起跳,她只用了三大步,但沉重的力道的每一步都让钢条斜了一分,在最后一步时,她重重一踏,借力远远弹跳了出去,而脚下的钢条也与像是她诀别了一般,坠向未知的漆黑下方。
她双手成功搭在窗台栅栏上,有些锈蚀的铁艺部件对与一个飞身跳来的人来说还是太锋利了,夏元熙双手一麻,剧痛让她视线都为之一黑,但她还是本能的抓住不放手,强忍着抽抽冷气爬上去。
这时,下方传来了沉重的钢条落地的声音。
“什么人!”响声吸引了附近两个小队的人从搜查的大楼中跑出来,一时探照灯的光芒让那片地方亮如白昼。
“是那个施工大楼吗?我记得是你们队刚刚搜过,难道被那小子躲了过去?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真想知道你平时是干什么吃的?”其中一个小队队长对另一人似乎有成见,于是抓住机会讽刺他。
“你……你怎么知道是那小子,工地上掉落个东西还不正常?大惊小怪娘们唧唧!”那人脸上挂不住,立刻还击。
“好啊,那我们去搜一搜,要是刚刚有人在里面,你是不是当着全帮兄弟跪下给我道歉?”
糟了,要是被他们发现不自然排列的水泥袋,这片一定会严加探查,那时候就跑不出去了,得想个办法快点离开!
可是由于刚才的动静,四面八方的探照灯都会时不时扫射一下这边,要仓促逃走很容易被直接抓到。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对讲机都听到了一条消息。
【东南方发现目标踪迹,据监控录像显示,逃离时间约5分钟以内。警告所有人,不得乘坐电梯!不得乘坐电梯!】
“队长,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栋电梯楼的监控里发现了那人,就在五分钟前才离开。”
“为什么不能坐电梯?如果楼层太高,还是直接坐到顶楼,然后一边下楼一边搜查比较节省体力啊……”
“想死的话的大可这样,那边我朋友联络我,说有个小队刚刚也是这么做,结果快到顶楼电梯就被破坏了,所有人都从17楼上掉下去……真惨,据说最后撬开电梯,里面跟打翻了颜料罐一样,一屋子全是血。”
听得那人的话,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也不敢再说什么偷懒的提议。
“那这边掉的钢条……”
“单纯的事故吧?五分钟哪够从那边跑到这?这片随便看看就行,你还真想背着这身铁家伙爬几栋楼梯?还是留下体力最后抢功实惠。再说了,等你这边搜查完,估计那小子都被别的队抓住了。据说抓到那小子的人直接发海景别墅名模老婆和公司股份呢,老子后半生的幸福就指望他了……”
几个人讨论一番,最后还是草草环顾一圈,向刚刚事发的地方移动。
夏元熙在屋子里观察,注意到所有探照灯都加快了对某处区域的探查频率,自己这边弄出这么大动静也没人在意,估计应该是被他们找到薛景纯的踪迹了,于是也草草包扎一下双手,让它不再滴落惹人注意的血点,也向那边飞奔而去。
但现在的她已经身处包围圈里面了,遇到的搜查远远比之前严苛,好几次她都差点被人发现,算是有惊无险的躲过。
师兄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敌人找不到,己方队友都不见人,真是蛋疼。
夏元熙一边想着,一边穿过一个走廊,正要寻找个地方翻窗爬到另一栋楼时,不想被人按住口鼻,一下拖到拐角处的杂物间。
嘴上按着的手刚放开,她就感觉到另一种触感的东西覆了上来,双唇被人粗暴的啃咬着,对方沉重的呼吸带着性和怒火的意味,仿佛压着她的是只凶暴的猛兽;狭小的空间也被混杂着血腥的淡淡琼花气息占据,让本来清冽的花香变得有些甜美而糜烂。
“师兄?”
当对方的唇齿从她嘴唇一路向下,轻咬着她脖子的时候,她小声肯定的询问。
“闭嘴!xxx!”
果然是薛景纯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说得极快又极为小声,但后面那句话绝对是谪仙人绝对无法说出口的粗话吧?
“师兄,我想过了,果然还是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外面。其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其他男人在心里偷偷yy我,我会觉得非常不爽,但是师兄做同样的事情就不觉得讨厌呢……大概是我喜欢师兄吧?而且师兄最近也对我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我能不能也认为师兄同样如此?”
一瞬间,她感觉薛景纯的动作停滞了一刹那,然后警告性地在她间软骨的位置轻咬下。
“不,这只是惩罚。”
“师兄,别这样……”
“终于知道害怕了?”
“不,你这样我好痒,哈哈……快停下!”
“……”
“而且,每天拉着我做这样或者那样破廉耻事情的师兄竟然会不认账?有本事在吻我的时候也说这种话啊~”
她整个人被放开了,黯淡的月光下,薛景纯用力揉着鼻梁两侧,然后从杂物堆中翻出一个小药箱,里面整齐排列着许多外伤药品,还有一小捆手术刀,有些上面甚至沾着新鲜的血液。
“师兄?”
“不准说话。”
啧啧啧,恼羞成怒。
被戳破心事死不认账的某人就带着一幅坐诊会被人分分钟投诉态度恶劣的黑脸,解下夏元熙手上的布条,用药水洗了洗,再用干净的绷带包好,然后一言不发提着一个桶状物,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夏元熙跟着他一路走上楼,仔细盯着那个桶看,发现半透明的乳白桶身里装的是透明的液体,看标识好像是汽油。
“师兄,你竟然打算做这种惨绝人寰残忍无道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犯罪行为?……请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