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族长急匆匆地跑回去搬救兵后,花朵突然转过头,神秘兮兮地对着树上隐身的白狼道:“这几日我们就去怨鬼道凑凑热闹吧,这地方待不得。”
正是百无聊赖地趴在树上舔爪子的白狼动作一顿,低头,不解地看着下面的人,“为什么?有地方不睡你这把老骨头还想跑出去裹露水?”
树下的人却是沉默了许久,面色不明,道:“姐姐我怕厉鬼,最怕那种变异的。”那些个家伙可没怨鬼道那些鬼物长得可爱,比那电影里的丧尸都难看得多,见多了她要做噩梦……
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师父为了帮她练胆,专门把她给扔到一个煞气极重的凶地待了一天一夜,虽说她师父那阵法厉害得不得了,只要站在阵法里面,那些个被煞气养成的厉鬼根本拿她没半点办法……可是,她就在那阵法里,晕了再晕,晕了再晕……然后还是晕……正当暗处守着的老头子叹着气要去将她捡回来时……事情突然出了转机,那小女娃儿最后一次被那些个厉鬼的声音吓醒后,突然瞪着比那鬼物还可怕的眼睛,满眼凶光地冲出了阵法……
老家伙“啪”的一声无知无觉地丢了手上的酒葫芦,花白的胡子一歪,整个人就那么石化了……好歹后面反应过来,看着娃儿快撑不住了,才急急忙忙地将娃儿带走……心头又是酸又是高兴,反正就是两个字——“复杂”。
老家伙再没带她去哪里练胆了,每次盯着这娃子的后背,眼神那是一个欣赏和怪异,加可惜……好不容易收了个宝贝女徒弟,那淑女范儿就这么没了……不过,这三界,就她悟出了这么个奇特的打法出来……该高兴呢,还是哭?
那次之后,花朵心头却是有了阴影,胆儿也越小了,晚上见着只猫都会被吓得鬼叫,修了那么多年的道,偶尔碰上那么一两只长得脱了窗的煞鬼,她还是会习惯性地寒颤两下,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几道猛符甩出,炸得那些个鬼物怪叫都来不及,就直接灰飞烟灭了,要是没符了,吓得没胆了,直接肉搏……
后来,在她的地盘上,那些个鬼物见着她都是绕道走的……活了好几百年的鬼物,就没见着这么个比凶神还可怕的女人,尼玛当众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几脚几拳下去,跟见了三世仇人似的,连那皮子硬得跟铜墙似的僵尸都给砸成了肉饼饼,血肉那个溅的,众鬼物讲起这人就是一阵唏嘘,你说你个女娃娃,这种打法,要得不?修仙的打起架来不都是叫那个飘逸么?怎么出了这么个另类?
但是,这怪才,后来就是靠着一把刀,就着这种打法,出了名。
“……”白狼与花朵的交情,至多也就这么十几二十年,哪里又清楚她以前的那些个事儿,当然不明白这句话何意,白眼道,“我说你眼被油糊了?那怨鬼道上的,哪只不是厉鬼?”还不是一般厉鬼能比的那种……
“我不早告诉你,姐姐我是外貌协会的,鬼我倒是不怕,就是怕被吓……”
她这是什么破逻辑?说着,白狼有点想口吐白沫的冲动,眉角抽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她背后那黑洞洞的屋门,眉头皱得厉害,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来的时候,就看着这笨女人的裸魂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坐在这屋子下阴气还未散完的大地洞里,跟个木头似的戳了几下都没反应……
想着那被他一掌拍死的土狗,白狼突然后悔了,他当时还以为那土狗是怕他来的……一副使劲往着墙角蹭,满眼恐惧的模样,不知道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哼,这种胆小怕死的家伙,他就喜欢一脚直接碾死,碾得渣渣都不剩!
不过,唯一的“人”证,就这么被他给碾没了……现在想来,老子爪子痒了,碾个屁!
本来白狼想直接去洞里瞧个清楚的,却是被这女人抢先一步直接用阵法给封了,然后,一个转眼,魂儿直接进了人家太婆的身子……
话说,长得丑,这怪人家么?
白狼还没多问几句,藤椅上的花朵却是突然阴测测地笑了两声,冷得他毛都炸了起来。
“敖大人,你个没用的男人,姑奶奶我每次陷入危险你都躲去泡女人了,你有本事再窝囊点?我好歹是你主人哎,死的太惨了你面上有光?”要不是她被那阵法给弄得离了魂,以着现在那肉身的修为,早就被那些个厉鬼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几百年都没见到这么多厉鬼,还一个个不简单,她也是醉了……现在想着花朵心头都毛毛的……虽然那里被她暂时封住了,她天生胆小,哪里还敢跑这凶煞地睡觉?……晚上最好来个阳气旺盛的男人抱在怀里当抱枕……
一听着这话的白狼瞬时身上的毛全直了,尖尖的跟个扎人的刺猬似的,满眼凶光地看着下面干侮辱他没用的女人,龇牙咧嘴凶狠道:“女人你什么意思!”
树下的人却是全然不在意书上一身戾气的狗狗,慢悠悠又冰冷冷道:“姑奶奶我被那改良版的单向换魂阵法弄到那厉鬼坑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
她在脑子里喊了这厮好多次,居然给她来个不理不睬……明显是春心荡漾了……鄙视之!
白狼被这话一哽,面上慢慢起了些愧色,却又是嘴硬了起来,鼻息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强词夺理道:“哼,本少爷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还需要我来英雄救美?不,救丑?”
属下的人抬头,给他翻了一个白内障的大白眼,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一个生魂跑那地方去了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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