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呢……”
“你去吧,我一个人能应付的来。”
“不,这容家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应付他们。”
“那就晚点去公司,不会浪费夫人您太多时间的。”
殷时修忙安抚道。
苏小萌嘟了嘟嘴,眼里写着自己的小不满,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总是不告诉我……”
殷时修只是笑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推着轮椅的手。
两人虽说是轻声的交谈,但屋子安静,两人小声的话语还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二老的耳朵里。
那容司的表情真的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绿的……
殷时修看向他们,
“容叔,容姨,你们看……小萌还得去公司,我也得去医院接受治疗,所以……有什么话,你们也就不要绕弯子的说。”
“让我们不要绕弯子,你自个儿却在这绕弯子……”
容司忙道。
殷时修还是淡淡的笑笑,
“容叔,你想让我保容靖。”
“……如果不是为了靖儿,你觉得我会来主动求你?”
“是,不假。”
“殷时修,你开条件吧,你要我们怎么做,你想要什么才能保容靖出来?”
容司问道,一副“条件你开”的模样儿。
殷时修目光定定的看着容司,倒是没有开出什么条件,只是把话题突然跳开,
“容叔,你有没有在农村待过?”
“……”
容靖的眸子眯了一下, 不明白殷时修突然问他这个问题要干嘛。
“容叔打解放后,就开始从商,政策是一直在变,但容叔做私人企业的心却一直没有变,哪怕是严厉打击私企,严厉批评投机倒把的时候。”
“真正的农村,您没有待过,所以您不知道,像苏家村那样的农村,有多少户人家,每家每户有些什么人……村里人都了解个八九不离
十……”
“突然有一天,村子里冒出来了几个陌生的没见过的面孔……”
“容叔,你说村里人能不发现么?”
“您就派这样不严谨的混混做事?是不是太看轻小侄了?”
殷时修喃喃说着。
苏小萌愣了一下……
苏家村的事情,小萌并不知道,这容司派人去苏家村意图绑架她爷爷奶奶的事情,她也全然不知道。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
容司自然不会傻到主动承认这档子事,忙装傻。
殷时修笑弯着眼,
“您当然可以否认,但是那几个混混都已经招供,说您是幕后指使,想要绑架苏家的老夫妻俩,以此威吓我和我太太。”
“不可能!”
“是,这才几天啊……那几个人怎么说也是容老先生您派出去的,嘴就这么不牢靠?”
“……”
容司此时身体都有些轻轻颤抖。
“容老先生厉害,可我殷时修也不是吃素的,我殷时修想从谁的嘴里得到些什么信息,还真没有得不到的。”
“不想办法让他们早早的招供,收集好认证物证,难道还等到你们再派人过来杀人灭口,届时来一个……死无对证么?”
面前的这个男人……
每每深入接触,都会让人不自觉的胆寒一分。
哪怕是已经年过六旬,连殷绍辉也不曾放在眼底的容司。
拳头依旧攥的死紧,容司没有再辩驳什么……
“容老先生现在自身难保,却还要东奔西走的为容靖想办法,父爱如山哪。”
“……”
“是在殷时青跟前吃了鳖?”
“……”
“容叔就算不说,小侄也能猜得到,不仅如此,殷时青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接下来会怎么做, 小侄也都能猜个大概。”
“……”
容司抬头定睛看着殷时修。
“容家只能靠自己,即便真的要靠些什么人的帮助,那也绝对不是殷时青。”
殷时修一双鹰眸透着慑人的光,
“殷时青眼下只想着升官,让他涉入天津港案件,涉及陷害谋杀,绑架威胁,走。私贩毒……是绝对不可能的。”
“……”
“但是他嘴上一定会说和你们容家联手,一定会说你们双方现在都势单力薄,若是再不团结,只怕会被我各个击破。”
容司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容老夫人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心里所想。
殷时修说的不差,这些正是那日殷时青表达出来的意思。
“去苏家村,想要借小萌的爷爷奶奶威吓我们,应该也是殷时青的意思吧?”
“……是!是他的意思!”
容老夫人忙道。
容司瞪了妻子一眼。
殷时修笑笑,
“殷时青可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干净的事情全由你们做,他只要佯装着出谋划策便能暂时拉拢住你们。”
“以他的脑子,会猜不出我早在苏家村提前做好准备?会猜不出从苏家村下手看似最有门路,其实那才是真正的死路?”
“他都知道,却还是要你们冒这个险。万一出了问题,他还可以把责任怪到你们自己身上……”
“他不是在帮你们容家,是要让你们容家自取灭亡,而且还是带着对他殷时青的感激自取灭亡。”
“咯噔”……
容老夫人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殷时修话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那殷时青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老人家的后背发寒,只觉得人心凉薄。
利益熏心的人,他们怎么能相信?
“那,那时修……你,你……都知道,你……”
“殷时青不是个东西,你呢?你不也是在步步算计容氏,算计容家,算计容靖?”
容司恼怒道。
殷时修轻轻摇动手指,对容司说的话予以否认,
“是容叔和阿靖先算计我的,我现在做的不过就是顺应天道罢了。”
“……”
“容叔犯的罪,阿靖犯得罪,没有一条是我殷时修构陷的……但是我殷时修和太太苏小萌所受的苦难,你们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参与谋划过……”
“眼下容叔倒是装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大不敬……”
“容叔,做人不能这样的,做人这般差劲……搞不好,会断子绝孙的。”
“……”
“断子绝孙”四字一出,却是着实让容司和容老夫人都跟着心惊了一下。
“天道有常,这人犯了错便该受到惩罚,任何人都不能例外,不然,这世道哪还有公平可言?”
“殷时修,你得了,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
容司急了,越是听殷时修说着这些一本正经的话,心里就更急……
公平?
这世上哪来什么公平?
他只知道,想要自己的儿子平安的从看守所里出来,恐怕真的得丢掉面子和尊严去求殷家的老四了。
“是不是容氏集团?行,你想要我就给你,我手上的,容靖手上的股份——”
“容叔,您又小看小侄了,要容氏集团是必然,不需要容叔送,我自己能拿得到。”
“你好大的口气!”
“容叔莫要激动,该激动的还在后头呢……”
“……”容司拧着有些泛白的眉毛。
“容叔今天若是愿意在小侄跟前膝盖着地,伏腰道歉,小侄倒是愿意考虑保一保阿靖。”
“殷时修,你想的美——”
“噗通!”一声打断了容司的愤懑。
还没吼完,那边容老夫人已经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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