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天啊,你疯了吗?”店主大吼,伸手抓她,她一转身撞进另一个人的怀里,是盖文。
他紧紧搂着她,无语地面对肉店老板。
“她疯了,你的夫人。你看看她做了什么?我要叫士兵来逮捕她。”
“不需要,这些弥补你的损失绰绰有余,够你买三倍的鸟了。”
男人秤秤重量闷声吼着“那好吧,这次就算了,虽然我觉得夫人真的是疯了。”
扒文不怎么温柔地抓着克莉的手“跟我走,我可不想引来国王的士兵察看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现在接近复活节,可是你不会想拯救艾尔的每只鸟吧?”
“我必须放了他们,我必须如此,盖文。”
他们走过长桌,老鹰在笼子里艰苦地扑着翅翼,最小的一只犹自尖啸着,她挣开盖文的手转头看着鸟笼。
“盖文”
“噢,天上的众神。”
他打开鸟笼,一只接着一只的老鹰冲向天际。
克莉开心地笑了,盖文拉着她急急地跑开。
她的心从未感觉到如此的轻松,从未有过如此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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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美了,你看,盖文。金格堡看来就象我小时候印象里那么雄伟。”
“今天什么景物在你的眼中都美,自从你把鸟儿放走,整个人都象个天真无邪的小婴儿那么快乐,我看你释放的不只是鸟儿。”
她点头“我想我的确让一些悲伤随之而去。”
扒文笑着向半里外的金格堡,在斜阳的烘托下,金格堡的城塔显得异常宏伟,完美无瑕,落日的霞光为城墙涂上一层金红,城堡之下,海湾反映着阳光有如熔化的金。
“嗯,真的很美,回家吧,夫人。”
克莉突然勒马“盖文,城堡失火吗?”顺着她指的方向,他看到一道狭长的白影在城墙的那端在空中飘扬。
“那不是烟,那是冲天而飞的鸟,白鸽,我想。”
“真奇怪平常他们是在城垣上筑巢的。”
他点头,巡视着高耸的城墙,然后他以之前令他不安的原因“一面旗子在大门前飘扬,飞龙的旗帜,海奥利在此。”
“所以那些站在城墙上的人是他的士兵。”
“很可能他无视我的警告决定带自己的军队来此,他一定比你早离开艾尔,他可能已经计划很久,趁你我在艾尔这个机会执行。”
“可是为什么他要占领金格堡?”
“我会问出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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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盖文对着穿过天井朝他走来的海奥利大喊,他跃下马大步向前“你有什么权利趁我不在时带军队到我的城堡?”
“遵照国王的命令,我不止带兵来驻守,我现在拥有了金格堡。”
“天杀的。”盖文跨步向前“我有权令状。”
海奥利耸耸肩“国王决定收回,我将请求他权状转交给我。”他转身面对士兵“守卫把这个叛徒带下囚禁,把他和其他人关在一起。”
两个士兵向前架住扒文双臂,他挣扎往后看,克莉正在被其他的士兵扯下,她看着他,脸色惨白而恐怖,他了解她的惊骇,更增添了怒气,他转头瞪着海奥利,呼吸喘急。
“你离开艾尔堡后我收到国王的一封信,他说你因为未经许可擅自带克莉小姐回金格堡,蓄意拖延城堡重建工程而犯下叛乱罪。”
“所以你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可是爱德华也同样曾指示我照顾克莉小姐,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故意延误工程进度。”
“没有证据,但有怀疑。”海奥利反驳“我告诉国王你在维护布罗勃同党,那个牧师,还有木匠”
“那个男人是你的间谍,不是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现在怀疑你非法侵占金格堡的宝藏,我本来想在艾尔就逮捕你,只是那时国王的命令还没下来。”
“你没有立场如此,是你的贪婪驱使你夺下这个城堡,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守卫开始要把他架离,他猛力挣扎,另外两个彪形大汉加入制住他。
“什么都没有?”
士兵们带他们经过面包房,走入长长的通道,然后在尽头处停下“说你叛变一点都没错,昨天带军队到这里后,我就派人四处搜查,我们发现了这个地下通道,还有不久前才用过的毛毯的痕迹,我警告过爱德华这点。”
他把门推开,示意士兵把克莉和盖文关进去“这是个藏金子的好地方,不是吗?可是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既然这个地牢只能再容纳两个人,我只有义不容辞的把你们关进这里。”
火炬点着,几个脸孔抬起来,弗巨和孩子们,约翰和朵咪,还有几个忠于布罗勃的人,全部手绑在身后坐在地板上。
“妈妈。”米雅尖叫,克莉挣出士兵的箝制,向前拥住女儿,随着她的行动,脖子上的坠链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就是它,给我。这一定是亨利和我提过的宝藏的一部分,他说这可以证明真有宝藏的存在。”
“这条链子是克莉家世代相传的,它不能证明什么,把链子还给她。”
“这东西属于国王,她也是叛徒。”
“那其他人又算什么?你不能指控小孩,母亲和牧师也是叛徒,尽管爱德华恨苏格兰人也做不出和你一样的控诉。”
“或许不会,可是他们得待在这里,我怀疑这个牧师效忠布罗勃,你舅舅是苏格兰人,随时可以逮捕,这些孩子长大了很可能变成叛军,除非趁现在好好管教,而且他们惹火了我。”
“惹火你?”
“这小子舌头有够毒的,他知道的脏话比我还多,而那个大嗓门的,叫我们走狗,我真想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
要不是情况如此严重,盖文真想放声大笑,这个男人看起来一副小孩的模样,很少英格兰人有接试篇玩笑的雅量,因为言语冲突引发的争斗是比比皆是。
“小时候我父亲总打我,教训我是有道理的,小孩天生就是邪恶的,小孩和女人也一样。”
“你学到你父亲欺凌弱小的美德,你到底想要什么,是黄金?还是爱德华的赞美?他不会因此奖赏你的。”
海奥利轻蔑看着他“我的人已经开始找黄金了,我们会拿走所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虽然我们还没找到值钱的东西,不过我知道这里有的,我可以感觉道,还有其他的地窖吗?”
“只有这一个。”
他晃着手中的链子“告诉我宝藏在哪里,否则你会因沉默而付出代价,光看这条链子就知道这里一定有宝藏。”
“没有了,不见了。”
“你一定知道什么。说谎的女人,宝藏在哪儿?”
“我烧了它,熔到墙里了,英格兰不会拥有它的。”
“那苏格兰也别想得到。”海奥利猛然一撑挥下,她踉跄后跌,盖文怒咒一声欲冲向前,无奈身旁士兵牢牢地压住他。
“我发誓你会因为这一掌而死的,姓海的。”他咬牙说。
“给女人一拳算什么,爱德华要是在这里一定会为我鼓掌,我为他在他最珍爱的武士中找出一个英格兰的叛徒。”
“你太过分了。”
“过分?只要是有关苏格兰人的不算过分。”
“几年前在听到你到修道院我就该杀了你,爱德华说要处罚你,我以为我再不会见到你。”
“爱德华拿走了我的城堡做处罚,我欠你的已经还了。”
“永远不够。”
“把他们锁在一起,然后到庭院集合,下一个搜寻的目标是西南边那座塔,就算拆了金格堡我也要找到宝藏。”他对盖文说。
海奥利不自在地看了他一下,然后走出房间。
扒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恨意象蜘蛛网罩上他的灵魂,他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人,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黑暗的憎恨可以如此之深。
最后一个人离去后,也带走了火炬,四周一片沉寂的黑暗,只有铁链上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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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而且我的背躺在地板上好痛。”洛比说。
“我也是,我快麻木了。”派克也发出抱怨。
“我也是。我饿了,现在是不是早餐时间了。”
“还早呢。”克莉坐在盖文身旁,可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桶子那边有食物,如果我们拿得到的话。”
“我不喜欢这么黑。”米雅开口,她的话听来水汪汪的。
“我们出去后就可以喝水,士兵没搜到我带来的匕首,如果你能拿出来,我会很感激的。”
“我尽力。”约翰很快找出匕首,开始割绑着盖文手的绳子。
“我们要离开了吗?”
“一脱身就走。”
“太好了,我们就可以去找宝藏了,我知道它藏在哪里。”洛比说。
“什么?在哪里?”
“在井里。”
“哼,你老是坚持自己在井里,上次我们把你从井里拉出来时,里面除了一块松了的石头什么也没有。”
“我们昨天又下去了,派克,洛比和我。”
“搞什么,你们很可能会受伤的。”
“别吵,女人,你的孩子很勇敢,随他去吧,为什么决定要下去呢?小伙子?”
“因为派克说上次跌下去时看到一些东西,想带回来看看。”
“石头松动的地方有个空,我们看到有光线射出,我们想搬动石头,力气却不足,我们还听到鸟叫,好像鸽子在塔里咕咕的叫。”
“鸽子?”盖文试着想记起什么东西,可是他抓不住。
“梅林的宝藏在那里,小鸟守着它,就象传说中的一样,梅林派白鸽来找宝藏,这就是为什么金格堡有这么多白鸽的原因。”
“你没有告诉海奥利?”
“没有,可是他知道,我听到海奥利要士兵搜索这狗娘养的井。”
“他是说这个小娼妇的井,我也听到了,他很快就会去的。”
哎巨,约翰,朵咪和克莉全部开口。
“住口。”盖文大叫“通往海湾的井里,前面有一个桌子挡着。”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我先去看看情形,”盖文割断约翰的绳子,站起身向克莉伸出手“带我去。”
他感觉到克莉放在他臂上的手“让我来,我知道在哪,而且我比较矮小,跟着我。”
他跟着她爬进一个小的入口,在通道里她站起身子,他太高只好弯腰,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跟着她穿过空虚盘碉而成的石道。
不多久,他在通道出口看到了满天星斗,克莉紧紧攀着通道,他们正站在高的壁上,即使在阳光下这个出口也很难被发觉。
海风吹动他们的衣裳和头发,底下的海闪动着光芒,在他们这个高度跳下去很危险,所幸可以有地方手脚并用的攀下。
“我表哥留下的,他们三条船来回,我原本以为他们还要在此多待上一晚,不过他现在一定知道英格兰军来了。”
“他知道,他不是傻子,有人在城堡里做他的耳目,”他看到一条隐藏绳梯直通水面“我的祖先真有一套。”
“他们是的,一开始修建城堡里他们就想到了,盖文,我想派克和洛比可能是对的,可能有另一个通道和水进相通。”
“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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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个爬出壁搭上小船后,盖文转身看向克莉“轮到你了。”
“我?我不走。”
“连约翰都得离开,你必须一起去找救兵,现在就爬下去。”
她固执地抱紧,他了解她的意思“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想去找宝藏我也去。”
他吼“我只是想找海奥利了结多年的宿怨,你跟着我去不安全。”
“别跟我争,我不会离开的,我重建这里,这是我的家。”
“也是我的。”
他扬起眉“哈,这表示你不相信我?你想我会让英格兰人拥有它?”
“我相信你,金格堡的盖文,你应该很清楚,可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是有这个权力,可是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
“不会的,我是自愿留下,我不再怕英格兰人,盖文,我不知道宝藏在哪里,可是我不再害怕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听着,回想起笼中的鸟儿获得自由的景象,藉着放了鸟,她的恐怖似乎也随之而去,突然的,众鸟冲入天际的情景唤起了他迷茫的一线思绪,他锁眉深思,环视城垣,终于了解了原来模糊不清的思潮。
“去,克莉,爬下去搭船离开。”
“你想干什么?”
“还有别的通道可以进城堡的。”
“哪里?”
“我不确定是哪里,可是我会找到的,走吧,克莉。”
“你真的不想去找宝藏了吧。”
“这只是我想做的事其中之一,现在去吧。”
“我要留下和你一起。”
他抬起她的下颚“听我说,金格堡的克莉,和我一起只代表着危险,跟着其他人一起才安全。”
“我要我真的安全,那就该要求我和你一起,永远。”
“你的忠诚是我最珍贵的礼物。”
“全然的献给你。”
他低下头,却听到脚边一声吼声而停住。
“哈,”约翰正踩在他们脚下的绳梯上“吻别这女人然后让她上船,那些小孩子已经饿得开始哭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