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说到这里,他轻轻笑了一下:
“那时候大陆上兽潮已过,没有什么危险,我娘也已经结丹了,师父也就不过多限制她,慢慢她出去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终于有一次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看明灯殿的方向,目光也黯淡了下来:“一开始师父和小师叔还以为她是贪玩忘了回家,可她一走就是二十年,师父终于觉出不对,当时北冥宗已经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发展的很大,弟子几千人,师父便派出一拨一拨的弟子出去寻找,可找了二百多年,却依然不见踪影,若非明灯殿里她的魂灯还好好儿亮着,大家还以为她已经陨落了。”
岚霏听得入了神,追问了一句,白云楚便掏出飞行符,师徒二人上了飞行符慢悠悠向着孟章峰飞去:“又过了几十年,就在师父几乎要放弃找她的时候,我娘却自己回来了,怀里还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我。”
他回头看看岚霏,果然在她眼中看到一丝疑惑,当下便笑到:“你可莫问我爹是谁,恐怕整个北冥宗,除了我娘亲自己,谁也不知道我爹是谁”他笑了笑,索性转过身来到:
“我娘一去几百年,回来时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两百年修为不但没有提升,反而还降到了融合期,我师父和舅舅也曾问过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却是怎么都不肯说,我师父他们想着既然人都回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便安顿她歇息,谁知第二天他们再去看她,却发现那房里只剩下了我”他垂眸唇微抿,笑中带着一丝苦涩:
“没人知道我娘经历了什么,离开后又去了哪里,我小的时候身体很孱弱,脑子也是呆呆傻傻的,我师父寻不着我娘,便将心血都投在了我身上,慢慢我身体有了些起色,脑子却还是痴傻,直到十几年后大陆上又爆发了一次小的妖兽潮,我意外在那次兽潮里受伤昏迷,清醒之后却是慢慢明白了过来,脑子里记起了很多事,有些是这大陆上有的,有些是十分荒谬不经的,不过从那时起,我终于可以修炼了”他叹了口气:
“后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至于我的名字,也是师父按照师兄们的排名起的,姓氏倒是我娘留下的,可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此事慢慢沉寂,直到百年前,我娘的魂灯寂灭,师尊便知道此是怕是终究,再也寻不到真相了。”
他沉默了一瞬,点翠林便近在眼前白云楚转过身,对岚霏言到:“我手中一些法器和功法都是我娘留给我的,直到我脑子渐渐清明起来,才知道她在我身上封印了一个须弥空间,里面有些我能看,能懂,能用,也有不能窥探触碰的”
他驭使着飞行符落在地上,转身对岚霏说到:“宗门里大多数人都知道我的身世,可我身上这些特异之处,知道的人并不多,点翠林也就你和你师兄大略知道了,说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莫同他人讲。”
岚霏赶紧仔细应了,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奇异的感觉,一瞬间她突然很想拉住白云楚的衣袖,告诉她自己便是当年洛青的遗腹子,告诉他所有关于自己的秘密,可就在她伸出手去,尚未碰到他衣角之时,却听到了落雨银铃般的笑声,岚霏的手慢慢收回,默然跟在自家师父身后向着微笑的师兄师妹走去。
那一天的庆生宴,师徒四人都十分开怀,白云楚难得饮了一点素酒,居然借着微醉在庭院里舞起了剑,岚霏看着他比平日里大了很多的笑意,突然觉得自己素日承他照拂回护教诲点拨的多了,竟然忘了自家师父其实也是个很年轻的男修,或许也有许多愁绪,隐在他一成不变的温暖笑意中
岚霏有些薄醉了,想着自己日后也该好好关心师父才是,自己该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一辈子,再不让他孤单才好,很多年以后她再想起那个午后,方知乐极,果然便会生悲
有很多话想要说,也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想着修真之人岁月悠远,什么都可以慢慢来,却不知天道无常,波诡云谲中,人亦如草芥浮萍,随风飘扬,一触即分
热热闹闹地给师父庆了生,玄墨看着渐渐升起的圆月,脸上露出了十分恬淡的笑意,白云楚知道他又想修炼了,便招呼两个徒弟各自回精舍打坐,玄墨摇着尾巴目送师父和师妹们进了各自的精舍,便转身任柔和的月轮照耀在自己的身上。
这可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大狐狸无比满足地眯上了眼睛,丝丝缕缕的月华沁入体内,汇进他的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