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细的一条长刺,在意想不到的变化下,无法闪躲的距离中,一刺刺向蔡般若──他的胸膛:
心口!
刺心!
──心刺!
蔡般若原来夺去了她的伞,但她伞里有刀;蔡五泽再打脱了她的刀,可是她刀里有刺。
她是钟诗情。
她的“隔山刺”
──隔著伞和刀,她才能把她这“兜心一刺”的精华、精萃,完全、彻底的发挥出来!
突如奇来的一刺──
着!
钟诗情甚至已感觉到刺中了。
──刺中了他的胸口。
她升起了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她甚至没由来的掠起一个想法:
她刺中他了!
她刺杀他了。
──她竟将他刺死了。
──怎么办?
他死了,她就快乐吗?成功吗?胜利了吗?满足了吗?
──她对他的确是心中有刺,他是她的心刺,可是,她真的想他死吗?渴望他死在她的手上吗?
她竟惘然了起来。
但随即她发现他没有死。
──至少,是未曾死。
因为她还不算“刺中”了他!
那利刺眼看刺中──也真的刺著了蔡般若的胸膛:至少,已刺破了他的胸衣,可是,蔡般若的胸膛,却忽然似瘪了下去了。
凹了下去一大块。
那一刺刚好差一点。
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刺了一个空。
钟诗情临机变招。
不,招不变。
只变势。
她的手一送。
刺依然刺出!
仍然刺心!
这一次,她又升起了“命中”的感觉。
可惜还是没有刺中。
至少,没有刺实。
因为蔡般若已“升”了起来。
他整个人,忽然浮了起来。
这一“浮”变成刺不著他的胸。
他双脚离地,斜斜贴着那一支刺,刺已划破了他的胸襟,但依然没刺入他的胸膛。
钟诗情一咬牙。
再刺。
既然刺不穿他的心,那就刺破他的肚子。
──看他再怎么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