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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般若道:“你约我来,是为了议盟;我应约,却是为了一战──我还以为是你师父约我决一死战呢,换上你,也只好聊以充数。”
梁四道:“我却不想跟你打。”
蔡般若道:“都一样。你不跟我打,我也要跟你打,都是一样。”梁四苦笑道:“我来议和,却成决战,岂非事与愿违,有负本意?”
蔡般若道:“世上有几件事能随得人意?你若肯战,我是你长辈,也不愿欺压你。你算是‘南天门’里第一勇将,但说来还是我后辈,我照样让你:只要接得我三招,我就不杀你,放你走。只要你们不先违规,我也一定守诺。”
这次,他可能有鉴于上次给方恨少拿著了把柄之故,把话算是放软了些,把允诺也说得不那么绝了。
“你若不打,我则只好开杀戒了;”蔡般若咄咄逼人的道“你姑妈本来就是我手下败将,我现在要杀她,易如反掌;否则,我再加一指,你的‘棺棺四卫’,也只有报销一途了。”
“你看我这个样子,还像个勇将么?!”他苦笑了一下“像苦将那还差不多!”
梁四长吸了一口气,道“我打,我不用你让。”
“小子,你别狂妄;”蔡般若怒道:“我蔡某人一向出手只三招,言而有信。众目睽睽,你在我面前说不必让你,你这是托大。”
这次梁四还未答话,钟诗情已怒叱道:“老不死,你别卖狂!再打下去,你年老气促,可不是本姑娘的对手!”
然后,又迅速向梁四补加了一句:“小四子,要打,就答应他,到时候,饶他个全尸就行了──别忘了留给自己一条活路!”
前面几句,可是充场面的话;后一句,说的语重深长。有心的人,都听得出来。
梁四也听明白了钟诗情的意思。
──蔡般若的确是个可怕的对手,决不可小觑。
于是他说:“好,那就承让了。”
他站得离蔡般若颇远。
至少,有三、四丈那么远。
蔡般若人在庙门石阶前。
梁四在人群里──不,应该说是在人群的后排。
风已渐收。
云亦渐散。
雨渐停。
这两人说是交手,但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如何交手──隔开那么远,能打得成吗?
只听蔡般若道:“你先出手吧。”
梁四道:“蔡盟主是前辈,理应──”
蔡般若不耐烦的一声断喝:“啰嗦!前什么辈!我先动手,你还有命在?!若不是我看你先负了伤,我早已一指送你上西天了!你背脊中指,大概是我那干儿子下的手吧!肩上那一刀,是躲在棺材里捱的吧?动手吧!我三招便了结你!”
钟诗情也情急起来:“小四子,制敌机先,还客气什么!”
梁四道:“好,那就有僭了──”
大家都不知道他怎么动手:毕竟,两人相隔,确有一段距离。
而且还是一大段距离。
不过,群雄大都忘了一件事:
“南天门”的成名武功:
──隔山打牛!
山都可以隔,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