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蔡般若来说,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
他作战经验丰富已极,人家是身经百战,他是身历百死──所以,他已经有经验到了:
他认为出手只要三招。
──既然三招猛攻还收拾了不了敌人,就该知退。
知进退可保全身,可得全盛。
久斗无益。
速战速决。
这是他对敌的一种知己知彼的打法。
也是一种智慧。
更是他的风格。
他的傲慢。
──这跟赌博一样:在赌场、赌坊中“磨烂席”的,到头来一定没好下场。“山中无甲子,赌场无日夜”输是输在大数法则上。开赌局的人当然希望你赌个不亦乐乎,不分昼夜。才赌片刻,可以完全凭手气、运气,但玩得越多,玩得越投入,比例上的负值就会占了个扭转乾坤的位置,那么,十赌九输,久赌必输,就会成为唯一法则。是的,古今赌场从不让赌徒知道时间,既无窗户,亦无沙漏,更不报时,室内尽可能装璜得金碧辉煌,围绕赌场非酒即色,大鱼大肉,任君品尝,就让赌徒流连忘返,赌场才可蚕食掉你手上的银两。
蔡般若当然是“有实力”的赌徒。
他拥超强的战斗力。
正因为他珍视自己的实力,所以更不容斗志、战力给胡乱消耗掉。
是以他一直标榜出手三招,以集中火力、强势急攻,要是不成,不打也罢。
这是他的战略。
他绝少失手。
──这三招的火力,有时要比三十招、三百招还大。
他是有名的“三招了”
了不了,都干净俐落,高手风范。
他从不死拖活拉,苦缠烂打。
──有时候,从另外角度去观察,决斗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赌”
赌生赌死,犹比赌输赌赢更需策略和方针、实力和胆气。
──事业上的赌成赌败,何尝也不一样?
蔡般若此际心头大震的,不只是十七、八道内力和梁四的内劲。
最可怕的是:夹杂在那十七、八道功力之间,还有一道甚为古怪、奇诡的劲道,突然连蔡五泽也纵控不住、难以抵御的。
由于动手的人有十七、八人,连蔡五泽也分不清到底出自于何人之手上。
说时迟,那时可快。
他的掌力甫一接触,便知来势汹汹。
他即时祭起“高山大泽”神功。
他硬拚一掌。
一掌拚十七、八掌。
硬吃一击。
硬撞硬。
这一掌一击,犹如排山倒海,惊涛骇浪冲击而来,但蔡般若另一只左手,却一削而出!
他打的不是人。
而是伞。
伞就插在土里。
那是他击落的钟诗情的花伞。
伞吃一掌,弹起,陡然张开,急旋,飞、飞、飞──一直飞著旋转,飞割场中的梁四!
这一下变化极快。
也极诡。
梁四正“主持大局”:
他运聚“隔山打牛”大法,从第一个受掌力冲击的“生死桥”何奈身上,急传至对可以直接向蔡般若出手的“千字架”余别恋手上,发出无以匹敌、沛莫能御的攻击。
但蔡般若一面以“高山大泽”神功,强接近二十人之掌力,却同时以钟诗情的“天网宝伞”向他发出了回旋反击。
说时迟,那时极快。
伞已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