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俊浩听的不由豪兴勃发的哈哈一声朗笑,道:“好!够味,够昧、小生今夜倒得要好好的闯上-闯,见识见识你们这三关的什么刀、剑、锤阵!”
话落,身形微长,已自马背上飘身而起,落地轻如鸿毛,点尘不惊地立在八名劲装大汉的对面八尺之处,郭廷祥一见,心中不由暗暗一凛,忖道:“这小子年不足弱冠,轻功身手即已如是奇高惊人,难怪他闻听必须通过三关之后,非只毫无怯意,反而豪气大生,想来定然身怀精绝武学功力,是个大有来历之人;我何不先”
他心念微微一动,立即跃身下马,向水俊浩抱拳一拱,道:“在未动手之前,水兄可否先将师承来历示告!”
水俊浩道:“郭兄无须多问,小生也无可奉告。”
郭廷祥碰了一鼻子灰,口中“嘿嘿”了两声,飘身而退。
突然“当”的一声锣响,刹那间,庄内庄外一片灯火通明,百余盏灯烛,竟同于锣响声中一起点燃!
水俊浩气定神闲而立,双目湛湛地扫视了“庄前八卫”一眼,朗声说道:“八位可以动手了!”
为首的大汉双闩一瞪,沉声说道:“请亮兵刃!”
水俊浩轻声一笑,道:“小生就以一双向掌领教八位几招好了。”
说时还伸出两只白哲如玉,有若女人纤手般的手掌,神情轻松滞洒地向“庄前八卫”晃了晃。
郭廷祥听得心中不禁悚然一凛!暗忖道:“这小子究竟是何出身来历?好狂妄的口气”
“庄前八卫”全都脸色勃然一变,心中也突然大怒!
为首的:大汉陡地-声暴喝道:“小于!你太狂了!”
暴喝声中,身形跃起,右手钢刀挥舞,直朝水俊浩扑去!
其余七名大汉立即如斯响应,身形飞跃扑出!
刹那问,顿见刀光灼灼,寒气森森,刀风呼呼,势若怒,涛汹涌,威猛凌厉的直朝水俊浩卷去!
这八名大汉的武功;在江湖上虽是微不足道,在“内方山庄”中也只不过是三四流的脚色,但是八刀联手,情形可就大不相同了,何况他们又是久经训练,精娴于合搏之技呢!
是以,一般稍弱一点的江湖高手,要想通过他们这八刀联手台搏的一关,还真是困难非常!
不过,水俊浩的武功实在太高了,八刀联手的攻势虽极威锰凌厉,有着汹涌怒涛,但是水俊浩又怎会将他们放在心上?只听得水俊浩口中冷然一声轻晒,身形电飘之间,便已脱咄八。刀的一片刀影圈外,八刀攻招全部走空!
八名大汉不由均皆微微一怔!旋又齐地一声大喝,身形飞跃,刀光再起,分自四面八方又猛朝水俊浩扑攻而上!
这次,八名大汉乃是蓄怒而发,威势较前更加猛厉!
水俊浩突然朗声哈哈一笑,身形飞旋,双掌疾出,指弹掌拍之间,-阵“叮叮当当,啊啊”之声陡起顿见刀光忽敛,人影倒纵暴射!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八名大汉都已成了赤手空拳,退身站立在丈外地方,瞪着双睛怔怔地望着水俊浩发呆!
水俊浩气定神闲地负手岸立当场,八把寒光灼灼的钢刀,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水俊浩立处周围地上!
凝目仔细望去,八把钢刀中已有三把伤缺,显然是被水俊浩以精深的内功指力弹缺了的!
这等情形,只看得郭廷祥心头骇然大震,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做梦也料想不到,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竟是一位身负上乘功力奇学的绝世高手!
只听水俊浩朗声一笑道:“这第一关,小生算不算已经通过了?!”
郭廷祥哈哈一笑,道:“少侠武功身手高强惊人,这第一关,当然是已经通过了!”
说罢,一抖手,向空中打出了三粒弹丸“啪!啪!啪!”三声脆响中,空中爆现出三朵蓝焰火花!
水俊浩见状,轻声一笑道:“郭兄;你应该打出五朵蓝焰警号才对!”
郭廷祥睑色微微一变,嘿嘿一声冷笑道:“少侠如果顺利地通过第二关,郭某自会打出五朵蓝焰警号!”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现在就请郭兄带路前往吧!”
郭廷祥冷“哼”了一声,迈步向前奔去,水俊浩回手向二小兄妹一招,随在郭廷祥的身后前行。
在庄门口的两边,并肩站着四个年约四十多岁,各执一柄“金背大砍刀”的中年壮汉。
这四个中年壮汉个个神态威猛,气定神凝,一望而知,都是武功火候颇深的内家高手,较诸“庄前八卫”高明得很多!
水俊浩一到,四位中年壮汉立即霍然分开,各取立位,分东南西北四方挺立,将水俊浩围在中央。
东方为首的中年壮汉沉声喝道:“阁下请亮兵刃!”
水俊浩目若朗星,湛湛地环扫了四人一眼,冷傲地道:“区区一座‘四方刀阵’,还不值小生亮出兵刃,你们请即发动阵势口巴!”
四人全都不禁勃然大怒,一声喝叱,身形齐动,四刀齐挥,刀影如山,挟带着“呼呼”
劲风,猛朝水俊浩前后左右攻去!
水俊浩一声朗朗长笑,身形有合鬼魁般地飘忽之间,四柄“金背大砍刀”的攻招便已全部走空!
四中年壮汉一攻即退,刀隐肘后,展开身形,立时围着水俊浩绕身疾走起来。
水俊浩凝神敛气,岳峙渊停的挺立中央,暗暗提聚起内家功力,蓄势待发,以静制动!
只见四壮汉身形越走越快,片刻工夫之后,已快得有如四道首尾相连的轻烟!
突然庄门内响起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沉喝道:“庄门四杰速停!”
四中年壮汉闻听喝声,立时身形一停,退向两旁,垂手躬身肃立。
蓦闻香风飒然,白影飘闪水俊浩只觉得眼前陡地一亮,一个清秀绝伦的白衣少女秀立在水俊浩对面六尺之处,星眸盈波,凝视着水俊浩的俊脸。
这白衣少女给水俊浩的第一印象,直觉地感到她有如一朵空谷幽兰,清丽而秀美绝伦须知他在“女王城”中十年有零,所见过的美丽少女不知凡几,但是像白衣少女这样清秀绝伦的,尚还是第一次见到!
因此,他一见这白衣少女,心中不由微微一呆,暗忖道:“这少女好美,好美啊”只听白衣少女音如黄莺般地娇声问道:“请问公子贵姓是水么?”
水俊浩怔了证,点点头道:“不错。小生正是姓水。”
郭廷祥赶急跨前两步,神情极是恭敬地向白衣少女说道:“禀公主,他名叫水俊浩。”
白衣少女对郭廷祥的话听如未闻,理也不理的忽然向水俊浩盈盈下拜地娇声说道:“小女子常婷婷拜见公子。”
水俊浩不禁一愕,赶忙身子一侧,摇手说道:“姑娘快请不要如此,姑娘究竟是谁?请道其详!”
白衣少女直起娇躯,向水俊浩温婉地一笑,说道:“小女子常婷婷,家父乃是‘地煞”
常世洲!”
“哦,”
水俊浩这才明白,这白衣少女原来是“地煞”常世洲的爱女。
只听常婷婷接着又声如黄莺的缓缓说道:“承公子恩赐圣药,使常婷婷不但得以解除体内的剧毒而获重生,又因圣药的功效之助,功力也随之突飞猛进”
水俊浩接道:“姑娘的任、督二脉已经打通了吗?”
常婷婷滚首微点,娇甜地一笑道:“已经打通了,此全系公子所赐,常婷婷今生今世当永记肺腑,不忘公子的这番大恩大德!”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些许小事,姑娘休要如此挂怀”
语声一顿,问道:“令尊也在庄上吗?”
常婷婷摇了摇头道:“家父往昆仑山有事去了。”
水俊浩道:“令尊和方庄主是朋友吗?”
常婷婷道:“方庄主隶属家父辖下。”语声微微一顿,倏地转向静立在一边的一个胡须花白,身材伟岸,气派颇为威武,年约五十开外的老者喊道:“方庄主。”
方功伟连忙应声走过来,恭敬地说道:“公主有何吩咐?”
常婷婷道:“这是水公子,你赶快拜见吧!”
方功伟闻言,便朝水俊浩抱拳一拱,道:“老朽方功伟,见过水公子。”
水俊浩已明白了方功伟的身份地位,见他抱拳为礼,故作未见地双手背负,仰首望天,不予答理。
方功伟不禁甚感难堪,但当着常婷婷的面前,却又不便发作,只好心中暗自恨恨的骂道:“小子,现在且由你神气,日后你要是落到老夫的手里,老夫必定叫你吃足苦头,知道老夫的厉害”
哪知他尚在暗骂不已,忽见常婷婷秀脸-寒,冷喝道:“方功伟!你不要命了么?”
方功伟蓦然一惊!垂手俯首躬身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知身犯何律?尚祈公主明告!”
常婷婷道:“你还不赶快跪下向水公子磕头赔罪吗!”
方功伟道:“这个”
常婷婷明眸一转,便已明白了他的心意,一声冷笑,问道:“你知道水公子的身份吗?”
方功伟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常婷婷道:“我爹爹的身份呢?”
“铜旗五。”
“你呢?”
“铜旗五辖下坛主。”
“铜旗之上呢?”
“铁旗四。”
“再上呢?”
“玉旗三。”
“再上的身份怎样?”
“特殊最高。”
“好了,现在我告诉你,我爹爹见了水公子时还得恭敬地一拜参见,躬身听令,你应当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厂方功伟听完这番话后,不禁惊骇无比地呆住了!常婷婷的话意很明显地说明了水俊浩的身份地位,系属于超然特殊的最高阶级,换句话说,不是“金一”便是“银二”
他真有点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年不足弱冠的少年,会是特殊身份的“金一”“银二”并且,他心中还有着一层疑惑,就是“金一”“银二”究竟是何许样人?连身份高如“玉三”“铁四”
“铜五”均未见过。据传说都是女人,”是“女王”倚为左右膀臂,两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女人!怎会得是这么年青的男人呢?但是,话又说回来,他若不是,常婷婷又岂敢随便乱说?就在他心中疑思未定之际,只见水俊浩俊脸一片神光湛然,缓缓自怀内取出一面银光闪闪的三角小旗,微微一抖,双手平捧胸前,沉声喝道:“方功伟,你可认识此物么?”
方功伟一见,浑身不由猛然一震,摆在眼前的事实已不容许他再稍有怀疑,双膝一弯,跪倒俯伏当地说道:“铜旗辖下‘内方山庄’坛主方功伟,拜见银旗令主!”
常婷婷一见水俊浩现出“银旗令”也同时跪拜在地。
方功伟和常婷婷这一跪下。四周站立着的一众属下,也立刻随着跪倒俯伏当地。
刹那间,四周一片沉寂,鸦雀无声,场中,除了水俊浩本人和二小兄妹外,已无一个站立之人。
水俊浩收起“银旗令”语声和缓清朗地说道:“常姑娘,方庄主和各位均皆请起!”
“谢令主!”
一声雷响也似的应诺,众人立时全都自地上挺身站起。
方功伟躬身恭敬地说道:“请令上入庄。”
水俊浩微一颔首,道:“有劳庄主前面带路了。”
方功伟躬身道:“属下遵命!”
说罢,便转身在前带路迈步往庄门内走进。
大厅上,灯烛辉煌。
水俊浩高居上座,常婢坤和二小兄妹静坐一边,方功伟和一众属下垂手肃立两旁。
厅内,气氛在沉寂中显得有点冷凝,冷凝得令人心中右着忐忑与不安!尤其是“铁笔”
郭廷祥更是提心吊胆,惶急惴惴不已!”
此际方功伟尚还不知水俊浩的来意,心中犹自暗暗揣测。原来自方功伟和常婷婷现身,直到此刻为止“铁笔”郭廷祥一直未有机会禀告水俊浩此来的用意。
只见水俊浩双目光如冷电地扫视了方功伟一眼,俊脸沉凝地喝道:“方功伟!”
方功伟赶忙趋前两步,垂手躬身恭敬地应道:“属下在。”
水俊浩冷峻地道:“你知罪吗?”
方功伟心头不禁微微一震!
随又听得水俊浩朗声喝道:“执法堂何在?”-个中年汉子应声而出,恭敬地说道:
“属下杨仁,敬俟令主令谕。”
水俊浩道:“烦请贵堂宣读本教法规。”
杨仁躬身答道:“遵命。”
旋即直腰挺胸地朗声颂读道。
一、未奉令渝擅自炫耀江湖惹事生非者处死!
二、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者处死!
三、叛教者处死!。
四、奸淫妇女者处死!
五、强夺民产横行不法者处死!
六、水俊浩突然抬手微微一摆,道:“好了,停!”
杨仁应声住口。
水俊浩接着又道:“这第五条有请杨执法再朗读一遍!”
杨仁复又朗声颂读道:“强夺民产横行不法者处死!”
水俊浩目光湛湛如电地射视着方功伟沉声喝道:“方功伟,对于第五条你有意见没有?”
方功伟浑身不由微微一颤,道:“属下没有意见。”
常婷婷忽然娇声问道:“水公子,他犯了这第五条之罪么?”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他自己心里应该明白有数!”
常婷婷粉脸凝寒地望着方功伟冷声说道:“方庄主!你还是自己说出来吧。”
“铁笔”郭廷祥忽地跨前两步,走近方功伟身侧说道:“庄主,那徐老头是令主的旧识”
水俊浩不待郭廷祥话完,接着说道:“徐老头所欠本利若干,悉由本今主代为偿还,你意下如何?”
方功伟一听,脸色顿如死灰般地垂首说道:“属下不敢,但好令主宽容!”
水俊浩一声冷“哼”陡地沉声喝道:“徐老头的女儿现在何处?”
方功伟答道:“现在内宅,因她生得美慧聪明非常,贱内甚是喜爱她,已经收为螟伶义女,并传授武功。”
“哦”水俊浩轻“哦”了一声,道:“这还罢了。”语声一顿,接道:“现在赶快命人去请她出来。”
方功伟应了一声,转向“铁笔”郭廷祥道:“烦请郭兄去向贱内说一声,请徐姑娘来吧。”
“铁笔”郭廷祥答应一声,转身走出大厅,快步往内宅而去。
水俊浩冷冷地道:“方功伟,关于‘来福客店’的事,你有什么解说没有?”
方功伟摄嗡地答道:“属下因奉‘铜旗旗主’令谕,设法在建阳驿开一家饭馆客店,以作日后连络处所之用”
水俊浩接道:“你本想买下‘来福客告,因为徐老头不肯卖,所以你便假造借据,向他逼讨清偿、他无力还偿,你便要他以‘来福客店’折旧抵偿,不够之数,即以他女儿作抵,是吗?”
方功伟知道事实无法推赖;只得垂首说道:“属下也是不得已,乃才出此下策。”
水俊浩一声冷笑道:“难道你不能另开一家客馆饭店吗?”
方功伟道:“属下恐怕时间上来不及。”
水俊浩冷峻地道:“你这是替你自己辩解么?”
方功伟道:“属下不敢,只求令主开恩。”
水俊浩“哼”了一声,正待再说什么,恰见“铁笔”郭廷祥偕同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走进厅来。这少女穿着一身翠绿色衣裙,瓜子脸儿,樱唇瑶鼻,眉如新月,大眼睛黑白分明,蹬澈晶亮,真所谓是“明眸秋水”不但美慧非常,而且明丽照人,令人见而喜爱。
水俊浩一见,已知此女即是徐老头的女儿,心中不由暗忖道:“想不到徐老头竟然收养了这样一个美慧可爱的女儿”
他正暗忖之际,少女已走进了方功伟身侧,朝水俊浩盈盈下拜地娇声说道:“小女子徐碧蝉拜见水公子。”
水俊浩微微欠身摆手说道:“徐姑娘快请不要多礼。”
原来郭廷祥已把水俊浩是何许人,以及事情的真相简略的告诉了她。
此刻,她芳心中半喜半忧,充满矛盾。
喜的是,她将可立刻见到两年多未见面的爹爹了,虽然徐老头并不是她亲生爹爹,但对她有近十年的养育之思,而且爱护无微不至,胜似亲生。
忧的是,方功伟不知将要受到如何严厉的处罚?虽然,方功伟待她并不很好,态度也很冷淡,但总是她的义父,而义母却非常疼爱她的!
因此她拜罢以后,明眸一扫跪在地上的方功伟,见他垂首默默一副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禁大是不忍,秀目微微一皱,望着水俊浩娇声说道:“水公子,请您让我义父起来好吗?”
水俊浩含笑道:“徐姑娘,你是要替他讲情吗?”
徐碧蝉螓首微点地道:“望求公子大度宽容他一次。”
水俊浩转向方功伟沉声喝道:“方功伟,你先起来!”
方功伟长身站起,恭敬地说道:“多谢令主恩典。”
水俊浩冷冷地道:“我虽然叫你起来,但并没有说就此不究,不处罚你了,你懂得么?”
方功伟躬身说道:“属下一时愚昧糊涂,触犯教规,理应受处,但请令主从轻发落!”
水俊浩“哼”了一声,转向徐碧蝉问道:“徐姑娘,他待你好吗?”
徐碧蟀螓首微摇地道:“说不上很好,也说不上坏。”
水俊浩微笑地道:“那你怎还替他说情呢?”
徐碧蝉明眸轻转地望了方功伟一眼,向水俊浩妩媚地一笑,道:“这是人之常情嘛!”
水俊浩道:“怎么是人之常情?他强占你爹爹的客店,还把你也当作抵债晶,难道你一点都不恨他么?”
徐慧蝉幽幽地一叹,道:“按理我应该根他的,可是”
水俊浩接道:“你原谅了他是吗?”
徐慧蝉微点头地道:“虽然他对我很冷淡,从不准许我和爹爹见一次面,但是义母却是非常疼爱我的,为了义母,所以我不愿意怀恨他”语声略顿,明眸扫视了方功伟一眼,又道:“何况他对我又没有什么不好,又是我的义父呢!”
水俊浩听后,不禁点首说道:“姑娘恩怨分明,度量宽宏”
实在是难得,令人好生敬佩!”语声一顿,倏地转向方功伟喝道:“方功伟,你听见了没有?”
方功伟躬身垂首答道:“属下听见了,衷心深感惭愧!”
水俊浩道:“现在你意思如何?”
方功伟道:“一切但凭令主谕示。”
水俊浩道:“限你明晨立将‘来福客店’归还徐老头,并赔偿这两年多的损失费三千两,同时将徐姑娘送回。”
方功伟恭敬地答道:“属下敬遵令谕。”
水俊浩忽又沉声说道:“关于你触犯教规之事,本应按律处死,但是现在”语声激顿,俊目湛湛地望了徐碧蝉一眼,接道:“既有徐姑娘替你说情,而你又是初犯,姑且记账,尔后若再稍有错误,定必二罪并处,决不宽贷!”
方功伟本在忧心惴惴,不知水俊浩将要如何处治他,闻听之后,不由喜出望外,连忙抢前一步,躬身说道:“多谢令主恩典。”
水俊浩微一摆手,转向徐碧蝉笑道:“徐姑娘,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徐碧蝉摇摇头道:“没有。”语声一顿,明眸转向方功伟道:“义父,以后我能常来庄上拜见您和义母吗?”
方功伟赶急点头含笑说道:“蝉儿,以后这里便也是你的家了,只要你高兴,随便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过去义父很对,不起你,望你不要记在心上!”
徐碧蝉高兴得脸如百合花开放,笑说道:“义父,您太客气了,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呢,蝉儿也决不会记在心上的。”
水俊浩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地道:“方庄主。”
方功伟连忙躬身应道:“属下恭聆令主谕示。”
水俊浩缓缓说道:“徐姑娘既是你的义女,你和徐老头便就是亲家,今后你对‘来福客店’自然也要多多费心照应一些了,是不?”
方功伟点首答道:“这是理所当然。”
水俊浩一笑,忽地肃容说道:“徐老头和‘来福客店’若发生什么差错事故,我当一切唯你是问!”
方功伟一听,当然明白水俊浩的心意,是怕他迁怒于徐老头,暗中捣鬼找徐老头的麻烦。当下也急忙肃容答道:“令主请放宽心,徐老头既是令主的旧识,属下纵有天胆也不敢怎样他的!”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你明白就好了。”语声略顿,接道:“关于这联络处所,不妨仍设在‘来福客店’内,只要和徐老头一说,谅来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水俊浩这么说,方功伟哪敢还有意见,只有唯命是从。
水俊浩又呼郭廷祥。
郭廷祥赶忙抢前两步,躬身应道:“属下敬候令主令谕。”
水俊浩缓缓说道:“你仍在‘来福客店’中担任账房职务,但是你却须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帐房,除了联络任务之外,不得干涉徐老头的营业店务,知道吗?”
郭廷祥恭敬地答道:“属下知道了。”
水俊浩如此有条不紊,考虑周详的处理,只听得方功伟等众老江湖心中莫不大生敬佩,暗暗忖道:“这‘银旗令主,确实不同凡响得很,不但武功卓绝奇高,智慧亦极超人罕世,单是这等处事明智与态度,就远非常人所能及,怪不得他这么年纪轻轻的,即能身为教中两位地位超然,身份特殊的人物之”
只听水俊浩又朗声说道:“这里事情已毕,我也要走了。”
说罢,便即站起身来。
方功伟道:“此刻距离天亮时分已经不远,令主何不暂留在庄上稍歇,待天亮之后再行呢!”
水俊浩微一摇首,笑说道:“不用了。”
常婷婷站起娇躯,妙目凝波地注视着水俊浩娇声说道:“水公子,婷婷也和你一起走好吗?”
水俊浩微微一怔,问道:“姑娘要去哪里?”
常婷婷道:“江南。”
不待水俊浩开口,仪蕙已非常高兴地拉着常婷婷的五手笑说治“那真好极了,常姊姊,我们和水哥哥正是前往江南去找我姊姊的,恰好同路,我们就一起走好了。”
水俊浩眉头微皱了皱,问道:“常姑娘,你要去江南何处呢?”
常婷婷道:“没有目的,听说江南风光绚丽,名胜古迹甚多,我只是去玩玩的。”
“哦!”水俊浩刚“哦”了一声,常婷婷接着又道:“水公子,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我便自己一个人走好了。”
她莺声燕语,娓娓言来,令人实在有不忍心拒绝之感。
水俊浩微一沉吟,终于颔首说道:“好吧,你便和我们同行吧。”
常婷婷温柔地笑了笑,道:“谢谢公子。”
说着还朝水俊浩裣衽-礼。
水俊浩微一摆手,道:“姑娘请不要客气。”
倏地转向徐碧蝉道:“姑娘,你现在便和我去见你爹爹好吗?”
徐碧蝉点点头道:“好,那么我去和娘说一声去。”
水俊浩微笑地摇摇手道:“不必了,你义母已经知道了。”
说着朝向厅外朗声说道:“夫人请进来吧。”——
清心居扫校